此时的正气盟,人数上虽然只有五六百人,折损很多,但是以它所具有的江湖地位,所占据的江湖资源,很快就有人不断加入,再次膨胀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那时,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变成屠戮江湖人士的魔鬼,从一个正常人变成魔鬼。
卓亦凡此刻很焦虑,一方面他根本找不到司徒玉儿,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会不会被人劫走,更不知道到底是谁将她弄走的,因为秀儿一直不承认是她做的。
至于是不是向震封,他也有所怀疑,毕竟他和大嬷嬷有勾结,可见他一直在关注着天香阁的一举一动。
今夜折返回来,就是想找机会刺死向震封,为爹娘报仇雪恨,同时刺探出司徒玉儿的消息。
望着天香阁那些被燃烧的女人,卓亦凡觉得正气盟这些人离正道越来越远,毕竟个个都是美人不可方物的女子,让人见了心生怜惜,可是他们却下得了手。
那些人还在围着火堆大笑着,学着他们的盟主向震封,很有节奏感,群魔一般。
夜色越来越深,众人也越来越筋疲力尽,随之向震封遣散了众人,而他依然在对着火堆,别有深意的笑意。
火堆的光亮不断变暗,最后逐渐消失,只剩下星星点点,在漆黑的夜里,宛如魔鬼猩红的眼睛,一如向震封的眼睛。
“出来吧!”
向震封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显得很是苍老。
卓亦凡此时猛然一惊,没想到自己隐蔽的这么好,他还是发现了。
于是他慢慢逼近向震封,咬牙切齿。
“你不必如此表情,你早该认识我的真实面目。”重新点燃火把的向震封,在跳跃的火苗下,就像一个黑夜幽灵,将他脸上的褶皱映照出来。
“你把玉儿藏到哪里去了?”卓亦凡质问道。
“什么玉儿?你是说和田美玉吗?”
“不要明知故问,我说的是司徒玉儿。”
“哦,你说的是司徒鸿宇的女儿,喏,你看看那堆灰里面有没有?”
“你!你不会把她杀了吧?”
“我倒是想啊,可惜没有机会。”
“你真的没有抓她?”
“已经说了,没有机会,不然的话,她也会和她们一样,今夜变成了灰烬。”向震封阴恻恻道。
见状,卓亦凡觉得向震封没有说谎,只是对于眼前这个恶人越来越憎恶,新仇旧恨不断燃烧,于是向他发起了攻击。
两人在跳跃的火苗下,不断试探着彼此的实力。卓亦凡发现自己的内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厉害,应付向震封已经不再吃力,两人可以说是平分秋色,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在卓亦凡大为高兴的时候,向震封却一脸的荫翳,看得出,他为卓亦凡不断进步的武功忧心忡忡,只是已经错过杀他的最好机会,眼下很难杀他。
况且,饮血剑他并未带在身上,如果带在身上,还是能够帮助自己绞杀卓亦凡的。
两人打了半天,都累得气喘吁吁,特别是上了年岁的向震封。
稍后,向震封笑道:“刚才我跟你开了个玩笑。”
“什么玩笑?”
“司徒玉儿在我屋里呢。”
闻声,一抹狐疑浮现在卓亦凡的脸上,他不知道向震封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怀疑的成分居多起来。
“你想诓我,让我上当!”
“信不信由你,只是过了今夜,她就被我正气盟的人给糟蹋了。”
一听这话,卓亦凡顿时慌了神,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向震封气定神闲道:“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快说!”
向震封并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依旧慢条斯理道:“我们不是有血海深仇嘛,其实这个仇可以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毕竟是卓然先对不起我的,我才对你们卓剑山庄痛下杀手。”
“你这是在颠倒黑白,你是罪大恶极之人,如今却将责任推卸给别人身上,真是厚颜无耻。”卓亦凡气愤道。
“不管你怎么说,你们卓剑山庄也有过错,如果我们还无休无止的纠缠下去,对我们都不好,不如寻求一个化解之道,让我们彼此都能解脱。”
“什么化解之道?”
“我把司徒玉儿还给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今后谁也别找谁寻仇,如何?”向震封道。
“你别妄想了,杀了我家那么多人,却要我就此收手,怎么可能?”
“看样子,你是不够喜欢司徒玉儿,那只有让她香消玉殒了。”向震封阴恻恻道。
“你……”
见向震封那邪乎的表情,在火苗的跳动下更加邪乎,卓亦凡本不想相信他,但是万一司徒玉儿真的在他手里,却没有救她,那自己可就是万劫不复之罪,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玉儿真的在你手里?”
“这还能有假?她现在可是被捆着呢。”
“你赶紧把她给放了!”
“哎呀,别急嘛,你不是还没有答应我的条件吗?”
“让我放弃报仇,你才肯放过她?”
“对啊,就是这个条件。”
“不行,我做不到!”
“那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向震封无所谓道。
闻言,卓亦凡心里咯噔一下,非常之痛,简直是绞痛的无法忍受,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司徒玉儿此时是何等的绝望,何等的悲伤。
脑海中所浮现的那些画面,让卓亦凡痛不欲生,他不想放弃报仇,可是眼下却面临着如此的威胁。
见向震封那副淡漠的样子,卓亦凡愈发觉得司徒玉儿就在他手里。
“那先让我看她一眼再说。”卓亦凡道。
“可以,等你见了她后,再做决定。”说完向震封朝前走去。
卓亦凡则谨慎的跟在他后面,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很快,向震封就带着卓亦凡,来到天香阁的圩垸内。四周悄无声息,毕竟是深夜,很少有人活动的声响。
只是四处不断袭来阴冷的风,吹得人有点颤抖,仿佛置身于阴曹地府一般。
这个地方,卓亦凡很少来,所以对它并不熟悉。他谨慎的望着四周,留意着可能出现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