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大婚当前,他来这就是为娶岳玲珑的,即使她说的是真话,那又怎么样,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就是玄铁山庄未来的庄主。
只要自己上了位,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话,都可以像灰尘一样,轻易抹擦而去。
想到这些,他嘴角微微轻笑了一下。望着他这副笑容,岳玲珑眉头顿时一蹙,她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不停惊扰着神经。
只见岳汉山随后一脸笑容道:“玲珑,这些不愉快的事,咱就不提了。”
“好!”岳玲珑也不想与他有口舌之争,遂就开口答应了。
“我们还是要商量商量,那拜堂行礼之事。”
“你如果想要我跟你拜堂,那也好办。”岳玲珑道。
“哦?”岳汉山闻言,显得有些惊喜,激动道:“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你得满足我一个条件。”
一脸惊喜的岳汉山,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就听到岳玲珑的这番话,瞬间笑容就僵硬在脸上。
“什么条件?”岳汉山道。
“既然是拜堂,那就得把我爹的毒给解了。”
岳汉山闻言,显然不能答应她,遂笑了笑,道:“拜堂,不一定要拜父母,换个拜法也行啊!”
“笑话,你有见过谁拜堂不拜父母的吗?”岳玲珑冷讥道。
这让岳汉山顿时无语相接。
见岳汉山不说话,岳玲珑又说道:“除非像你这样的人,既没有父母,又狠心对养父下毒的人,才会想到这样的拜法。”
“你……”岳汉山双目圆瞪,对其怒吼了一声,一双大手顿时抬了起来。
这养子的身份,对于贪慕虚荣的岳汉山来说,简直像是一根毒刺,既拔不出来,又隐化不了,而且毒刺上的毒,让其疼的钻心。
事实胜于雄辩,他的嗓门即使再大,那也掩饰不了他背后的心虚。
“怎么,想打我?”岳玲珑并没有一丝躲闪,一双冷眸狠狠的瞪向他。
而岳汉山也正在怒视着她,胸口处起伏不定,让他的那双扬起的大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
“既然抬了起来,为什么不打?”岳玲珑依然冰冷道。
听到这话,岳汉山被她傲然的气魄有所震慑,于是微微放下了手。
然后笑脸相迎道:“打你,我可舍不得,况且今天是咱们的大喜之日。”
岳玲珑听了这话,冷如冰霜的脸颊,并没有一丝变暖。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下人的声音。
“大少爷,吉时已到,客人们已经等急了。”
岳汉山闻言,突然感觉像火烧了眉毛一样,而眼下两人还没有把拜堂之事,达成一致。
“玲珑,客人都等急了,我们先去拜堂吧。”岳汉山着急道。
“我已经说过了,拜堂没有我爹,我是不会去的。”岳玲珑还是那副冰山美人的模样。
听到她这话,岳汉山黄鼠小眼突然一瞪,道:“难道你就不想救爹了?”
“救我爹,我当然想。”她瞥了他一眼道:“你想拜堂,连这点诚意都没有,你说我会相信你吗?”
“给你解药后,我才不相信你会跟我成亲!”对于黄昏迷露,岳汉山知道不需要解药,而他又不能告诉岳玲珑,他只有这么说。
“你放心,只要你现在把解药给我爹,我就立马跟你成亲,绝不反悔。”
“不行,我说过只要你嫁给我之后,我才能把解药给爹。”
岳汉山自然不傻,即使真有黄昏迷露的解药,他也不可能拿出来,岳宏堂对他们的婚事那么反对,若是放出岳宏堂,没有把柄要挟岳玲珑,这场婚事无论如何都难以成功,况且如今他并没黄昏迷露的解药。
“既然不行,那我和我爹一起死,我也不会嫁给你。”岳玲珑道。
岳汉山闻言,心头一震,陡然把目光抛向她,而旁边的丫鬟彤儿连忙跑了上来。
“小姐,你可不要死啊!”丫鬟哭泣道。
岳玲珑抚了抚她肩后的长发,安慰道:“彤儿不哭。”
望着两人,岳汉山只是狠狠的瞪着,并没有一丝同情。
正当气氛十分冷淡时,门外的下人,又传来一道声音。
“大少爷,吉时到了,客人都等着你呢。”
岳汉山本来就心浮气躁,此时又听到下人的催促声,眼睛一瞪,转身向外喝道:“知道了,别喊了!”
而外面的下人,一听这爆喝声,脸陡然一变,瞬间向前院跑去,本来以为今天是岳汉山大喜之日,想必会奖赏一番,只是为了图个好彩头。
谁能想到,彩头没拿上,差点把自己给吓死。
房间的空气此时仿佛是静止的,冷一样的静寂。只有微弱的三人的呼吸,在静寂中此起彼伏。
岳汉山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堂可以不拜,但你必须陪我在客人面前走一圈,以示礼成。”
听到这话,岳玲珑没有立刻回答,她稍稍思忖了一会。见她不说话,岳汉山也刻意为她留了一些时间思考。
“那我爹的解药呢?”岳玲珑道。
“礼成,我们就是夫妻,自然我就会把解药给你。”
岳玲珑觉得可以,只是让她在客人面前走一圈,而且事后,就能拿到解药,这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点头同意了。
“可以,我同意。”岳玲珑道。
“好,那我们就走吧!”岳汉山笑道。
这时丫鬟彤儿连忙拉挽住了她的臂弯,道:“小姐,不要。”
听到这话,岳汉山狠狠瞪了她一眼,怒喝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岳玲珑见状,连忙挡住了岳汉山对丫鬟的恐吓。
“彤儿,没事。”岳玲珑沉声道。
见岳玲珑挡在两人之间,遂就忍了下来。
岳玲珑故作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对丫鬟微笑道:“去,把盖头给我拿来。”
彤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向放着盖头的床榻走去。看到这番,岳汉山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少顷,彤儿拿着盖头走来,望着这红色玫瑰的盖头,两人心情却极为的沉重,红色本是让人热血澎湃的的颜色,而今却在今时今日,失去了它原有的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