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凡望着她白皙的脸颊,好像被裹了一层冰膜,寒气扑面,因笑而凹下去的酒窝,却又点缀着甜蜜与温暖,两者相容,却又不怎么矛盾。
她很美,美的让人窒息。
卓亦凡也觉得她确实很美,身材性感迷人,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那女子好像寒冬盛开的腊梅,径直走了过来。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葱指,拂过卓亦凡的脸颊,她的手真的很冷,每一根手指都像一把冰冻里的钢刀,让他从脸上一直冷到心窝里。
卓亦凡吃了一惊,着实没有想到像这样的天气,她身上居然还能这么冷。他突然感到庆幸,她的手虽然很冷,但那并不是钢刀。
如果真是钢刀,他的脸岂不被划破了,如果真是钢刀,又岂能只划破他的脸。想到这些,他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应该笑。
冰骨的手指滑过他的脸,他不由后退了几步。
那姑娘却娇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既然认为我这么美,为何还要有意往后躲。”
卓亦凡苦笑道:“你这么美,我岂敢冒犯。”
他知道她很美,但他更知道她的狠,脖子被无缘无故咬几个血窟窿,那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她闻言,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很欢,细若纤柳的腰肢,仿佛一瞬间就要折断。
她玉手拂过肩上一缕青丝,放在鼻子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卓亦凡又抛了个媚眼,笑道:“我看你是害怕吧?”
卓亦凡脸色一怔,咽了一下口水,假装镇静道:“害怕?害怕什么?”
那女子走上前,靠着他的肩头,在他脸上舔了一下,一抹红舌滑过他脸颊,这让卓亦凡脑袋顿时一阵麻,那女子却嬉笑道:“怕我咬断你的脖子!”
听到此话,卓亦凡如全身被雷电击中,抬起手臂把那女子推倒在地,吓得往后跑去。
伏在地上的女子,把头抛于后肩,娇容陡然变得狰狞起来,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对着卓亦凡跑去的方向,喊道:“姐妹们,猎物跑了,我们一起享受捕猎吧!”
语毕,这些人瞬间如鬼魅一般,向卓亦凡飘了过去。
卓亦凡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凉,跑了几步,那鬼魅般的影子便赶上来,把他围在中间。
她们刚才还妖娆的身姿,娇柔的面孔,此时全都变了模样。
卓亦凡望着狰狞的她们,不仅寒意连连,简直像进入鬼域一般。
“哈哈哈……”
她们围着他,她们在笑,只是围而不攻,她们想看到他的恐惧,想看到他的懦弱,想看到他的心魔……
就像一只只春的母花猫,围着一只受惊过度的公老鼠,既不吃它,也不攻击它,只是精神上凌辱折磨……
渐渐地,她们看腻了,精神享受够了,那女子突然喝道:“姐妹们时候到了!”
瞬间围着的魅影,齐刷刷向卓亦凡袭来。
卓亦凡眼神陡然一凝,刚想拼死一挡,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昏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黑影瓢过,树叶随之晃动。
陡坡上忽然出现一人,冷喝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连我带来的人,你们也敢去碰!”
那人穿着一件绿色纱袍,微风拂过,纱袍四处摆动,显得纱袍很是轻盈柔软。就连她的腰肢也很柔软,风再大些,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吹到九霄云外。
她俏生生的伫立着,看到躺在地上的卓亦凡时,她的眼睛里却变得有些温柔,甚至出现了一丝怜惜之意。
众女子突然停手,一个个面色寒意,并俯身对其跪了下来。
“绿衣姑姑在此,属下不敢!”众女子垂回道。
绿衣女子脸色俏脸一板,冷道:“只有我在,你们才不敢,那么要是我不在,你们是不是就敢了?”
众****女子一听,连忙齐齐叩起来,微颤道:“绿衣姑姑,请原谅属下们口误,属下们不是那个意思。”
绿衣女子仰天大笑,嘴角上扯一抹不屑的弧度,幽幽道:“想必你们即使这么想,我看你们也未必敢这么做。”
众人闻言,把头深深埋得更低了。
绿衣女子瞪了她们一眼,一卷衣袖,整个人便遁入朦胧的夜色中。
人已消失,却从远处飘来一句话,“把他带入绿袖坊,我要在那里见他。”
“是,属下遵命!”众女子低头拱手道。
稍停片刻,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众女子面面互窥后,才敢慢慢起身。
抬起卓亦凡往石桥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大亮,金色的阳光又一次铺满大地,有了阳光的存在,一切都会变得绚丽多彩。生命也是如此,阳光下的生命就是比黑暗中更加充满生命力。
对于昨夜死里逃生的卓亦凡,能见到今日的太阳,亦是如此。
一阵清脆的啾鸣,唤醒了昏昏大睡的卓亦凡,他缓缓抬起眼皮,就像一个刚醒酒的醉汉,脸上尽是一脸的倦意。
看着模糊不清的眼前,他慢慢又闭上眼睛,可没闭多久,他倏地一下坐了起来,好像被电流击了一下。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现脖子还在,而且和往常一样,还是那么的光滑,他顾自笑了,而且笑的很自然。
知道自己没死,他感觉很惊讶,不禁喃喃自道:“我居然没有被她们咬死。”
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遍一遍的向大地刷着金黄的暖漆,大地开始在她的暖漆之下,变得一片蒸腾。
他剑眉突然上蹙,黑眸也不由跟着睁圆了一些,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静静的坐着,眼睛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环顾着四顾。
他现自己现在置身在一个闺房中,闺房布置的很是典雅,浓重的花香充斥着整个房间,时刻催眠着这里面的人。
房屋是红色的檀木所造,朱红的墙面很是温馨,像铺了一层红绸,阳光映木而射,进入的金光变成了一缕缕红芒,通红的光线使得闺房像点了许多红灯笼。
红色是热血的颜色,是澎湃的颜色,也是激情的颜色……
他不禁暗想,如此鲜活的颜色,布置在闺房,如何能让人安然熟睡?莫非此闺房不是用来睡觉的,而是用来……
闺房是睡觉的地方,这里却没有床,只有一张很大的毛绒毡子,松软的云毛,滑润的纤体,都让人感觉很是舒服,没有床,反而变成到处都是床。
远处的云案上放着几本书,书尽是一些诗集,看得出房屋的主人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桌角处放着一个紫云香炉,香炉是熄着的,所以没有白烟升起,但是室内还是很香,是那种花骨朵绽放后的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