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鹞烈火山,骄阳似火。
不过得益于特殊地形,东鹞烈火派所在地却凉风习习,甚是清爽。
东鹞烈火派掌门齐怀山此时正悠闲的闭目养神,享受着凉风的吹拂。
“启禀掌门,我们派出去的多批探子已6续回来了,正等着向掌门复命,请掌门指示。”
东鹞烈火派一弟子毕恭毕敬向齐怀山汇报。
“那让他们都进来吧。”齐怀山并没有睁开眼睛。
少顷,五六个弟子迈着整齐的步伐就来到东鹞烈火派的议事堂。
“启禀掌门,弟子几人按照掌门的吩咐,日夜监视段亦峰及其爪牙。这几日,西鹞寒冰派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段亦峰也是如此。只是前两日卓剑山庄有个叫卓异的来找段子雄。”带头弟子述说道。
“哦,卓剑山庄?那不是娲皇剑沐凉生的女婿家吗?段老贼怎么跟他们走这么近,可打听出什么具体事情吗?”齐怀山疑惑道。
“据我们的卧底汇报,那个卓异是卓剑山庄二当家的儿子,与段亦峰之子段子雄走得相当近。我们打听到,他是找段子雄帮他除掉卓剑山庄的少庄主,自己想上位,段子雄满口答应。”
“哈哈,有点意思,那卓剑山庄岂不是有点悬了。沐凉生凭借娲皇剑排在煌琊榜第四位,段老贼跟我却并列第五。段老贼一直心有不甘,总想先把我这个并列的除去,然后再除掉第四的沐凉生,自己想一步一步上位。现在看来,他是要先动沐凉生了。”齐怀山幽幽道。
“掌门,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齐怀山并未立即回答弟子的问话,而是眉头紧锁在堂里踱来踱去。
忽的,他转过身对几个弟子训导道:“你们要记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段老贼现在想动沐凉生,如果他得逞了,那把娲皇剑就会落入他的手中,本来烈火掌跟寒冰掌就旗鼓相当,如果再加上娲皇剑,那我们东鹞烈火派就危险了。”齐怀山此时明显忧虑重重。
也难怪,自从鹞落仙翁仙逝之后,东鹞和西鹞一直争斗不断,双方都想吞并对方,成为鹞落派的正统。但是寒冰掌和烈火掌本是同气连枝,二者实力不分伯仲,也难以将对方灭掉。工于心计的二人一直在千方百计的设计对方,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现在从弟子汇报的情况来看,段亦峰要剑走偏锋,先把压在自己头上的沐凉生收拾掉,然后再迂回弄掉齐怀山。
在齐怀山看来,这招可谓有点阴毒。但是,正大光明的对打,段亦峰明显不是沐凉生的对手,现在从卓剑山庄内部着手,看来也是要用阴的来算计沐凉生了。
“现在,你们要时刻关注西鹞的一举一动,凡是他们反对的都是我们赞成的,凡是他们想加害的,都是我们要保护的。他不是想加害卓剑山庄的少庄主吗,那我们就在暗地里帮助卓剑山庄,决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这些你们都清楚了吗?”齐怀山一字一板道。
“是,掌门,我们这就吩咐下去,按照掌门的指令行事!”众弟子应道。
当然,齐怀山的想法确实是有道理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是他还不知道,段子雄与卓异的勾结,并不是段亦峰授意的,而是段子雄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背着段亦峰做的。
“那个段子雄现在如何?”齐怀山继续问道。
“除了跟卓异密谋外,他最大的嗜好就是与他的侍奉丫鬟秀儿勾勾搭搭,二人背地里经常干些龌龊之事,段亦峰对此好像并不知情。掌门,我们要不要将这个告诉段老贼?”
齐怀山哈哈一笑,心中似乎有了好计策,然后摇头道:“先不要告诉,现在还不是时候,火还没有烧旺呢!”
“秀儿,名字虽然有点俗,不过……看样你是我们东鹞烈火派的贵人呢!哈哈……”齐怀山捋着胡须喃喃自语道。
众弟子一时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齐怀山遣走众弟子后,如往常一般,背着手气定神闲的朝后院走去。
少顷,他来到一处装饰的典雅素丽的阁楼,古色古香的外观,精致的设计,加上草木青青,鸟语花香,这一切在骄阳似火的高山上真的不可思议。但也从侧面说明,居住在其中的人,在齐怀山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
“禤儿,你在做什么呢?”齐怀山轻轻敲着门问道。
话音刚落,门开了。
只见一年轻女子,年方二八,盈盈走出来。她端庄素雅,犹如初开的百合,一脸的书卷气息,更平添了她的知性美,这种美与胭脂粉黛的装饰美是截然不同的。
一双纤纤素手,丰满圆润的身材,精致的五官,落落大方的举止,让人心生向往。
“爹爹,刚才看书累了,我就弹会琴,要不女儿现在弹给爹爹听听,给爹爹解解乏。”百合般的姑娘婉言道。
“好好,禤儿越来越懂得体贴爹了,哈哈。”
只见姑娘慢慢坐在一古琴前,素手轻轻放在琴弦之上。一时间,优美的琴音渐渐响起,房间里犹如满园春色,又若低低的芳醇,那种素净清雅的感觉让人忘却了一切烦恼,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齐怀山听的如痴如醉。多年来,为了功名利禄,他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绞尽脑汁设计阴谋诡计,算计了别人也算计了自己,有时真的感觉有点累了。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天都是劳心费神。女儿则成了他的精神寄托和心情排忧者,每每看到女儿,他才想到为什么人老了总想着天伦之乐。女儿的一手好琴,能让他瞬间心静如水,忘却世间的烦恼,找到精神的皈依。
这个弹琴之人就是齐怀山的女儿,东鹞烈火派的大小姐齐若禤。齐若禤是个安静的女子,不光有个美丽的外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根本不像一个在江湖上很有威望的门派的千金。
她不喜欢舞刀弄枪,她更喜欢读书写字画画,喜欢安静的独处。她很少出东鹞烈火山,很少出自己古色古香的闺阁,出来也只是去后花园侍弄自己的花花草草。
齐怀山刚开始一直想让女儿继承自己的衣钵,无奈看到女儿确实对此不感兴趣,也就不再勉强。为了让女儿快乐,他对她可谓言听计从,完全一个慈父,根本不像江湖上传闻的那么阴险狡诈。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