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和李长明打完电话回到客房里的时候,小宇,恩赐和马强正围坐在茶几上,吃着饭喝着酒。
“呵呵,性质不错?这还开始喝点了?”安邦搬了把椅子坐到三人对面,看着几道菜和几瓶起开的酒问道。
老桥笑道:“人家是把这顿饭给当成断头饭来吃了,胃口还真挺好的呢,心真大”
马强放下筷子,拿出纸巾抹了下嘴上的油渍,说道:“你说你层次高不会骗我们,那谁知道啊?我们不就是案板上的肉么,随便你们割,用完了就杀也正常,所以在没死之前我该吃点好的就吃点好的呗,吃完了你再给我们三个一人配个妞,我都能当着你们和她们睡了,你信不信?”
“那你心确实挺大的”安邦有点无语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根鸡腿啃了几口后,伸出手指勾了勾:“酒给我来瓶,我也喝一口”
恩赐斜了着眼睛,说道:“你这是,还打算亲自送我们上路啊?”
“咕嘟,咕嘟,咕嘟”安邦举起酒瓶比划示意了一下后,仰头干了大半瓶,然后打了个酒嗝啃着鸡腿含糊着说道:“你们啊,和大圈还是接触的少,在大圈为人处世的守则里是没有永远的敌人的,这些年我们结仇的有不少,但最后把过节揭过去的也不是没有,就拿我和你们来讲吧?有仇么?之前没有吧,顶多算是个买卖关系对不对?”
老桥抱着胳膊扭头跟刘牧小声嘀咕道:“看着吧,安BOSS又给人洗脑蛊惑人心了,我现在可佩服他这一点了,不动刀枪用语言就能给人征服了,真的,这舌头上的功夫都敢上青楼的姑娘了,真好使”
刘牧朝着东北方向拱了拱手说道:“还是魏爷教育的好,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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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赐,小宇和马强都沉默着,顿了顿后,马强皱眉说道:“以前没有,但现在仇有了,我有两个兄弟死在了你们手里”
“呵呵,那怪我么?”安邦笑了,指了指他们三个说道:“这是因果关系啊,对不对?你们要不是为了钱来杀我,这两个人会死么?这不是先有因了,才有他们死这个果了么,能怪我?别闹了,我的朋友”
三人又沉默了,他们怪或者恨安邦么?
跟随了几年的兄弟死了,怨言肯定有,但说到底还是原因在他们这,要不是被买凶杀人,大圈和他们就是两条不能相交的平行线,走在路上连对眼的可能都没有。
“杀了你们两个人,我也给你们一条活路走,在国内你们有案子有通缉令过不下去了,我可以允许你们在掸邦,金三角生存,想干什么你自己选,这地方虽然是穷了点,苦了一些,但总比你们带着案子在内地东躲西藏要强,也比你们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家要强,说白了就是你们换个地方连身份都没有往哪里躲,怎么生存啊?也就掸邦和金三角这种没有政府的地方适合你吧?”
安邦一句话就戳在他们心口上了,八九十年代很多犯案的人都是往金三角这边跑,再远点也有可能去泰国或者缅甸或者越南的,有能力的也许会偷渡到美国,加拿大等城市去。
可是说白了,你不管偷渡到哪个国家,你这黄皮肤黑头发的黄种人都得生活在暗无天日的老鼠洞里,没有正常的身份,只能打一些黑工,然后还得时刻提防当地政府。
还真如安邦所说的这样,确实除了掸邦这种地方,再没有其他的地区是适合逃犯落脚的。
安邦没有恐吓,威胁,用刑而是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告诉了他们三个人一个血淋淋地事实,你们这种人去哪都白扯,就在我的地盘下我能让你们苟延残喘的活着!
这世上有不怕死的人么?
肯定有,但首先肯定不是小宇,马强和恩赐他们,因为他们有父母,有曾经享受过的富贵生活,还有对以后抱着的那么一点点的期望,所以他们是怕死的。
火拼的时候,当枪声响起,子弹乱射时,他们确实有胆子和人对着干,也敢拿刀乱砍,但那是因为你身处这样的环境,不干不行。
可是当你平静下来头脑清晰有足够思索的空间后,你对之前的状况肯定是感到后怕的,再给你个机会你绝对不敢那么干了。
如今马强等人就是这个状况!
“唰”安邦举起手里的酒瓶晃了晃后说道:“我先干了,你们哥三好好喝着,不够再要酒,管够!”
安邦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后朝着老桥和刘牧打了个眼色,三人就从客房里出来了。
“不看着了啊?”刘牧讶然问道。
老桥说道:“看啥,脑袋都给洗完了,你这时候就是轰他们走,人家都得不愿意,安邦说得对离开这种三不管的地带他们咋活?是去非洲撒哈拉大沙漠放羊,还是找个无人荒岛打鱼啊?至少如今的掸邦还不是很乱的,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扎根他们能把下半辈子活完,甚至过几年等风声淡了的话,他们还可以给内地的家人传个信过去,让他们来边界这边看一眼呢”
“我现在对人心的把握啊,能比一个黄子荣多上两个魏丹青,杠杠靠谱!”安邦郎朗的吹着牛bi。
客房里面,两个多小时后,恩赐,小宇和马强都喝了不少的酒,然后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
“两弟儿······”马强睁着空洞的眼神,轻声说道:“别走了,行么?哥不想跑了,在这以后还能有机会跟爹妈见个面呢,换个地方,我们得内疚一辈子啊!”
“嗯!”小宇和恩赐同时闷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