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爷与葛荣轩听了“陀南胜”这话,心中都是惊疑不定。
这修罗道场确实是有不许离开的规矩。但这规矩只是说一旦离开,便视同不再参赛。倒没听说过要取人性命的道路。
今年的修罗道场并非是第一届。过去几届从未有这样的传闻。相反的,那些最终未能进入异人馆之人还能按照最终所在的组别,得到一笔安家银子。
就连黄字组的人都能拿到五十辆之多,足够一个普通人盖完房子后再花用好长一段日子。
所以就算是自知无法脱颖而出的那些人,也会在修罗道场中苦苦支撑,只为了最后那笔银子。
更有甚者,前几日黄字组一场比试,玉树哥让不愿参加的人直接领了银子回去。这样的宽容,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也让玉树哥一时之间被许多人称颂。说他是阎王面,菩萨心。
但是这个“陀南胜”红口白牙,张嘴就说离开修罗道场的人,都没留下活口。这话却让他们不敢相信。
方中锦生平不爱滥杀无辜。但也知道若是不把兔儿爷与葛荣轩两人“解决”了,绝对是后患无穷的。
只不过要是将今日来议事堂的人杀到只剩自己和鹿儿两个,却有可能破坏鹿儿的“图谋”。不论这“图谋”到底是什么,方中锦总打算要相信她、支持她。
只为了这份支持,方中锦却是要多花许多心思。不光从黄字组一路打将上来,更为了不惹人注意,小心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方中锦也已经看出,鹿儿的“图谋”,第一步恐怕就是进入异人馆。那么方中锦便也要跟着进入异人馆。
只可惜把守异人馆大门的“玉树哥”着实让人讨厌。提出的比试题目更是匪夷所思的“杀人竞赛”。
方中锦心中厌烦这个玉树哥,更觉得他必然是今后的障碍。既然这个看门人不容易对付,索性便换一个看门人吧!
方中锦眼看着金老爷子和玉树哥相斗至断气,便将手中的茶杯掷出。使得本来挂在金老爷子背后的那柄长剑贯穿而入,将两个人都活活钉死当场。
如今还剩下两个麻烦,那就是如何让另外两个在场之人听他安排了。
其中那个兔儿爷,虽然心思更多,却算不得麻烦。这样的人最知道实力为尊,想来不至于多话。
而另一个葛荣轩却是个憨直执拗之人。他虽然沉默不语,但是傻子也看出此人竟然对异人馆信任备至。用武力让他服从自己几不可能。
所以方中锦只有让他从心中对异人馆产生恐惧厌憎之情,才能乖乖听自己的话,为自己办事。
方中锦叹了一声,最终对那个葛荣轩说道:“我知你不会信我。但是你不妨到那个玉树哥的身上搜一搜。如果摸出一封五百两的银票,那便能证明我的话不假。”
葛荣轩听了这话,二话不说的就冲向被压在金老爷子之下的玉树哥。费了极大的力气将他的尸身从剑中拔出。
他这一剑贯胸,不过是被一只瓷杯子砸进去的。但是剑却插'入极深,甚至剑柄都没入了金老爷子的尸身中。
葛荣轩一边惊于这一只瓷杯子的威力,一边在玉树哥的怀中摸索。
没过多久还真的从他怀中摸出一个被鲜血染透了的布囊。打开布囊之后,里面赫然有一封银票。
葛荣轩双手颤抖着摊开这张被鲜血染了色的银票。
银票上有两种血迹。一种仍旧鲜红,恐怕是金老爷与玉树哥留下的。
而另一种不过是一些血点。这些血点却是颜色漆黑,至少已经沾染了五六天了。
这时只听那“陀南胜”又说道:“你可以看一下,这银票应该出自南海普济票号,还有一句“四海通用”的小字。是也不是?”
葛荣轩识字不多,但是“四海”、与“济”这三个字却是认识的。想来“陀南胜”不是信口胡说。
这一下葛荣轩更是糊涂了,他只是心中隐隐知道不对,却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陀南胜”又说道:“我来到黄字组第一场比试,就是要‘劝’对手自愿离开修罗到场。而这五百银票是我给当时的对手卢天纵的。好让他回家买田盖屋,不枉到这里走一遭。
他当时拿了我的五百两银票,兴高采烈地走了。若是一切顺利,现在该离开这陕中地界才对。
如今这银票既然出现在玉树哥的怀中,想来卢天纵应该是遇害了。而这上面的黑色血迹,除了他,不会是别人的。”
葛荣轩听了这话无言以对。兔儿爷比他多了许多江湖历练,也伸长了脖子将银票看清楚,果然和“陀南胜”说的一般无二。
方中锦有淡淡说道:“那几日陆续离开修罗道场的总用二三十人之多。既然本该属于卢天纵的银票会出现在玉树哥的怀中。其他人也只有统统毙命一种可能。所以这修罗到场,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鬼门关了。你若不是被他利用,就是被他杀了灭口。”
兔儿爷听了这话,颤声说到:“修罗到场也有了十几个年头,为何到这一次却要把我们全都杀死?”
葛荣轩一听,也急忙说道:“正是,引荐我来的山客从前也是从这道场走出来的,却是全身而退。也没见他被什么人杀了!”
方中锦不急不缓地说道:“过去的修罗道场,恐怕是有人图谋大事,而自身实力不足。所以想出这种点子搜罗天下的奇人异士。
如今么,要么真的是异人馆已经人才济济,要么就是他所图谋的‘大事’已经迫在眉睫。
所以他故意做大了声势,迫不及待地要将天下的奇人异世一股脑的搜罗起来。
只可惜单凭他一人,无法管理偌大的修罗道场。所以他竟然还想出办法请了华山派的人来助阵管理。
只是华山派到底是名门正派,来做这种诡异莫测的事情,自然是有损他们名声的。
所以异人馆这才想出了办法,管用的人便大方地搜罗起来,不怎么顶用的,就通通杀了灭口。省得有人将这里的状况传扬出去,被人从旁推测出竟然与华山派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