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今晚还有人要来么?”
见山河与白露到场后,爷爷仍没有开席的意思,白帅便望着那两张空座椅,张口问道。
“没错,还有两位贵客,应该……就快要到了。”跟白帅回了一句后,白昆又扭头对鲁国忠和山河歉意的说道:
“鲁兄、山河,不好意思啊,劳烦两位再稍候片刻。”
鲁国忠其实比白昆的年岁要小,但当年二人相识时,白昆为了表示尊敬,便一直以“鲁兄”相称,到今日仍未改变。
见白昆对尚未显身的两位宾客如此重视,鲁国忠跟山河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相继点了点头,便跟大伙一起坐在桌前闲聊了起来。
期间,白昆率先对山河赠丹一事表示了感激。
面对老爷子真挚的谢意,山河却心虚的厉害。
好在白露之前给他支过招,告诉他若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干脆傻笑!
于是乎,就见山河时而出言应对,时而憨厚傻笑,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还真让他对付过去了。
见状,包括山河在内的三个小家伙,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聊完该话题,转眼二十分钟过去了。
桌上的凉菜早已上齐,却始终无人动筷。
正当白学伯打算拨个电话问询一声时,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服务员打开了。
一对年轻男女,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包间。
男子,年约二十五六,身穿一套黑色中山装,脚底踩着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黑色的短发下,有一双闪烁着睿智之光的星眸,身材挺秀。一进屋,便紧紧的跟在女子身后。
那女子,年纪则稍小几岁,身穿一件湖蓝底衣衫,衣领立得老高,扣子也系得是严丝合缝。
面容秀美,灿如春华,手中还拿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就在开门的瞬间,才将最后一颗塞入口中,正好吃光。
没错,这二人正是前不久才在翠虚山上出现过的尹澈与南宫晴!
见到起身迎接的白昆等人,尹澈抢先一步,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白老,路上有些堵,来晚了。”
说话之时,尹澈还下意识瞅了一眼身后的南宫晴。
因为只有他心里清楚,他们之所以迟到,根本就不是因为堵车。
而是临出发前,这位南宫少主突然提出要吃糖葫芦!
这大夏天的,想找个卖糖葫芦的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尹澈在城里绕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了一家,因此来晚了。
但此刻,尹澈定然不能如实道出,便撒了个小谎。
“噢,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二位一定饿了吧,快请入席!”
随着白昆热情的招呼,南宫晴与尹澈连让都没让,便坐在了那一直空着的主座之上。
待众人入座后,白昆一一介绍起了在场的众人。
从儿子到孙子再到孙女,介绍完三位亲人,白昆方指着山河与鲁国忠道:
“这两位乃是老夫在青松市结交的修行好友。得知今日的宴席后,我便擅自将他们一并请来了,还望两位莫怪,呵呵。”
一听对方是修行之人,尹澈当即眉梢轻挑,饶有兴致的问道:
“噢?那不知两位是何门何派?又为何会在青松市逗留呢?”
闻言,鲁国忠淡淡的笑了笑,回道:
“在下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在此已居住多年。”
山河也跟着说道:
“我也无门无派,嘿嘿。”
听过这般答复,尹澈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再未多言。
而坐在他身边的南宫晴,脸上却不自觉得划过了一丝轻蔑之色。
介绍完自己人,白昆才带着浓浓的敬意,又指向了新到的两位贵宾,介绍道:
“咳咳,现在我来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可不等他说完,就听尹澈忽然打断了白昆的话语,抢先道:
“白老,这个……要不还是由我亲自介绍吧!呵呵,在下尹澈,我身边这位,乃是我家少主——南晴。我们……也是一届散修,这次是来青松市游玩的,呵呵。今日能与诸位相识,实属荣幸。”
白昆与尹澈相识多年,对他的身份早就一清二楚。
可如今,一听对方不仅隐瞒了身份,就连自家少主的名字都给改了,白昆立马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知对方意欲何为。
但人家都这样讲了,白昆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讪讪的笑了笑,便草草结束了开场介绍。
其实,尹澈原本也没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尤其是跟有多年交情的白家。
但就在今天,南宫晴突然交代说,他们此次是来“查案”的,为了不走漏风声,以后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的来历。尤其是她南宫门少主的身份,更不能随便说。
为此,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改好了,去掉中间的“宫”字,只留了南晴二字。
见少主心意已决,尹澈只好遵从,方才打断了白昆的介绍,将这套新身份告知了大家。
看过刚才的一幕,鲁国忠是眉头微蹙。
身为一名老江湖,他当然感觉得出,这二人的身份似乎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第一,作为今日饭局的组织者,白昆按理说肯定是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否则也不会处处都表现得如此卑微。
但就在白昆开口介绍之时,却被对方突然打断。而且,在听过介绍后,就连白昆自己都露出了诧异之情。
单从此点便能看出,尹澈所言怕是不实。
第二,早前在介绍自己时,当鲁国忠刚说出“散修”二字,那位“南晴”小姐的脸上就流露过鄙夷之色。
别人可能没注意到,但他鲁国忠却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早在那时,鲁国忠就已然断定,此二人绝非散修。
第三,出于谨慎起见,鲁国忠在心生疑惑后,还专门打量了对方的双手。
这二人虽然今日都没有佩戴戒指,但在他们的指根处,却能明显看到因长期佩戴戒指而留下的勒印。
这就说明,他们平日都是佩戴储物戒指的,只不过今天故意摘掉了。
那为何要摘呢?
难道也是怕暴露身份?
可就凭一枚戒指,又怎会暴露身份呢?
想到这儿,鲁国忠的脑中很快就冒出了一个答案:
他们平日所戴,十有八九都是辨识度极高的门派公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