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禁地翻墙而出,此法虽风险极高,但面对值守弟子的左右夹击,这已是山河唯一的退路了。
若墙外正好无人,那他今天便能侥幸逃过一劫。若墙外有人,他是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那也比直接被值守弟子在围墙之内抓获要强吧?
翻墙时被人发现,他还是有可能逃脱。可是若被人直接在禁地抓个正着,那他连半点抵赖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想通此点的山河迅速向院内深处跑去,打算在距离大门最远的正西方,执行翻墙之计。
然而,当他赶到禁地最西侧的围墙附近时,他却意外的听到此刻的墙外是人声鼎沸。
他虽听不清墙外之人具体在说些什么,但明显汇聚了不少的弟子。
发现这一状况,山河是满心的无奈。
若墙外只有一两个路人在,山河自认为他落地之后,若全力逃窜还有可能摆脱追捕。
可是,若有十多位师兄师姐在场的话,那他这一跳几乎与自投罗网无异,就算翻过墙去也是被抓的命运。
所以在这般情况下,他是真心不敢在此翻出,便打算重新找个地方,避开西侧的人流。
可是还没过两秒,他就发现从左右包抄而来的值守弟子,此刻距离他所在的位置只剩下几十米远了。
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移动,都没有多少空间,乱跑只会令他提前暴露自己的所在。
见到此状,山河只得当即放弃了翻墙的念头,再次跑回了古塔脚下。
伴随着越跳越快的心跳声,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绝望之色。
“小镯,我……是不是已经完蛋了?”
“嗯,差不多吧。”
“那、那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小镯,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山河恳求着道。
“主人,都到这般地步了,我怎么帮啊?我又不是魔法师,说两句咒语就能把你变没!”
“那、那你也得想办法!小镯,我求求你了!”山河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住的央求道:
“我这次可是私闯禁地镇灵塔,一旦被抓是要被送去戒律院的,绝不是几句好奇、误入便能应付过去的!别说救师姐了,若没有个说得通的理由,我以后可能都得在牢房中度过了。所以、所以……小镯,你最聪明了,求求你了,快帮帮我吧!”
听山河说的如此诚恳,应该也已经受教了,小镯才终于松了点口道:
“哦?现在知道自己的冲动惹了多大祸了?”
“知道,当然知道了!小镯,我以后一定注意!你要是有办法逃离此地,就快告诉我吧!那两个守卫……马上就到了!”山河一脸焦急的说道。
“要说逃离的方法嘛,我确实知道一个。只不过此法有些凶险……”小镯略带犹豫的回道。
一听小镯真有办法逃脱,山河顿时来了精神。
至于凶险不凶险的,他这会儿根本顾不上理会,立刻向小镯请教起了脱身之法:
“什么方法,快告诉我!再凶险,也不可能比被人抓到更惨了吧?”
“唉!说的也对,那就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先应付眼前的问题吧。”稍事思索了片刻,小镯便跟山河讲起了脱身之法:
“其实,在这院中有一条可以通往后山的密道。”
对密道的存在山河是颇感好奇,但此刻他可没空多问,张口便问起了密道的所在:
“密道?在哪?快带我去吧!”
按照小镯的叙述,山河先向西走了六步,又向北走七步,方停在了一片毫无异常的空地之上。
“是这儿?那入口在哪啊?我怎么看不到呢?”
“当然看不见了!要是谁都能看到,那还叫密道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后,就听小镯继续讲道:
“你先拿一张空白的符箓出来。”
“空白符箓?”山河一脸迷茫的道:“我、我好像没有耶,要这东西干嘛?”
“哎呀,尽问废话!当然是用来开启密室了!你师傅的储物箱里有不少空白符箓,你上次去取阵法材料时有拿过一些的,我看到过,快找一张出来!”
由于山河从未学过制符之法,所以对这些东西他印象不深。
听过小镯的描述,才想起他好像是拿过一些师傅的小“黄纸”,便迅速在戒指里翻了起来。
“是这个吗?怎么用啊?”找出一张空白符后,山河迅速问道。
“没错!现在用你的鲜血画一个符号上去……”
按照小镯的要求,山河以极快的速度咬破手指,并在符箓上画了一个类似五角星般的特殊符号,当场扔在地上,口中跟着轻声念叨:
“清清灵灵,心下丙丁。右关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天地发生。吾诵一遍,可见此井。急急如律令!”
紧跟着,就听嗖的一声,地上的黄色符箓瞬间消失不见,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则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楼梯。
看到密道的入口,山河就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
待他刚一如内,入口便重新化为平整的地面,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
“李师兄,我这一路上什么都没看到啊!你呢,可有发现异常?”见到迎面而来的李姓弟子,巡查了半圈的张姓弟子率先开口说道。
闻言,李姓弟子也摇了摇头道:
“我也什么都没看到。这还奇怪了,若没人进来,那门上的脚印又是从何而来呢?”
“李师兄,既然没人来过,那还管他作甚?咱们回头去擦掉就好。要我说啊,很可能是王兄他们刚才经过,看咱俩不在,故意搞的恶作剧而已。”
“嗯,是有这个可能!”
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后,李姓弟子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随口问了一句:“哎,那你说咱们要不要上报给长老啊?”
“上报长老?李兄,又没出什么事,何必多此一举呢?一旦上报了,就等于告诉长老,咱俩刚才擅自离岗了,肯定会受到责罚的。你觉得……有必要么?”
听到“责罚”二字,李姓弟子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稍事想了想后,最终还是摇头说道:
“张师弟所言极是,此事不过虚惊一场,没什么好上报的。走走,咱们还是回去站岗吧。”说完,二人便一同向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