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实话,听完鲁国忠这个奇怪的条件,山河还真是动心了。
只要对方猜不中,这件事就能一笔揭过。
不仅保住了工作,对方也承诺不再追问救治的细节,绝对算得上一举两得。
而且,世间救人之法千千万,就算他鲁国忠见多识广,也不可能仅凭三次机会就能猜到愈疗术吧?想想都觉得太过传神!
于是,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山河一口答应了下来。
见山河同意,鲁国忠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脸上没有半分意外之色,胸有成竹的扶了扶眼镜,开始了他的首次推测:
“此地向东千里,有一深谷,名为七霞谷。谷内有一隐世门派叫做‘元阳宗’,你可听过?”
听完这陌生的名字,山河茫然的摇了摇头。
鲁国忠看过该表情眉梢一颤,心知他的第一次猜测已然失败,但口中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元阳宗乃是道家真传,擅长炼丹,被誉为修真界第一丹门!据说派内的核心弟子,均能炼制世间罕见的奇丹,不乏起死回生的效力。所以,我的第一个猜测就是:你是用奇丹将老魏救回的!”
“噢!元阳宗的丹药这么厉害啊?”一声感叹过后,山河顽皮的耸了耸肩,摇头道:
“嘿嘿,但可惜,我没有这种丹药,您猜错了。”
该结果已在他预料之中,鲁国忠听完只是点了点头,便二次开口了:
“华夏最北有座千崖雪山,山中隐有一派,名为‘连隗派’。此派在修真界是威望极高,最有名的便是门派绝技:萃药之法……”
刚说到一半,鲁国忠又趁机打量起了山河。
可此时,山河就跟茶楼里听书的闲客一般,听的是聚精会神,相当投入,并无丁点的紧张与担忧。
见到此状,鲁国忠知道自己怕是又猜错了。
暗叹过后,心里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但口中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萃药之法,堪称药界神技。修成之后,可将药材中的药效直接分离萃取,凝为实体。与人服用,丝毫不输元阳宗的奇丹,同样能令病者转危为安。而你……可能就是连隗派的弟子,之前是以萃药法医好的老魏……”
“哇,原来世间还有这么神奇的秘术?我真是闻所未闻!主任,这些你都是从哪听说的啊?”
在萃药法那奇妙功效的吸引下,山河竟忘记了回答,反而带着一脸向往,问起了主任。
而鲁国忠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江湖传言”,便将话题又带了回来:
“那你,到底是不是呢?”
追问之下,山河才挠着后脑勺,歉意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懂什么萃药法。
三猜已过其二,鲁国忠的脸上已没了当初的自信。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神情有些紧张。
反观山河,只剩最后一问了,他倒格外的轻松,感觉胜利在望。
“咳咳,我再猜最后一次,你听好了!”并不服输的鲁国忠清了清嗓子,双目紧盯山河:
“那……你可听说过,昆仑山南宫门?”
此话一出,山河立刻张嘴而立,表情呆滞,俗称:傻眼了!
“南宫门”三个字,他当然听说过,而且是记忆犹新!
前不久,在翠虚山上杀死的那个白脸男曾亲口说过,他是来自南宫门什么冬宫座下的弟子。
后来,山河还从戒指中搜到了一个刻有南宫的令牌,更是印证了此事。
所以,一听到南宫门仨字,山河就有种仇家找上门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安起来,表情也是相当的夸张。
而鲁国忠看过此幕,刚还紧张的神情立马放松了下来。会心一笑,像模像样的抱了抱拳,对山河说了句:
“原来阁下是南宫门的弟子啊,呵呵,失敬失敬!”
山河听完此话,却是一头的雾水,赶忙摆手回道:
“不是,不是,主任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南宫门的弟子呢?”
“怎么?我都猜中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不是的主任,你听我说,我是知道南宫门没错,但我真不是南宫门的弟子啊!您误会了!”山河二次解释道。
见山河还跟自己“狡辩”,鲁国忠已是面色不悦,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出尔反尔之人。口中冷冰冰的说道:
“哼!不是?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用愈疗术治好的老魏?”
此话一出,山河的脑袋里就跟被人丢了颗手雷似得,轰的一声炸开了!
这怎么可能!
主任怎么忽然就猜到愈疗术了?
而且语气还如此笃定,似乎把握十足!
难道说……和刚才提起的南宫门有关?
可南宫门和愈疗术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而就在山河极度不解,且哑口无言之时,就听鲁国忠给出了答案:
“南宫门乃是昆仑山一隐世家族,近百年来也是备受瞩目。此派有一疗伤绝技,名为愈疗术,在修真界是人尽皆知。怎么着,你小子是想欺负我孤陋寡闻呢?还是故意不愿承认呢?”
要说刚才鲁国忠猜出愈疗术,山河是诧异万分的话,那听过这段话语,山河又一次被震惊了!
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嘴巴一直忘了合拢。
这愈疗术可是师傅亲手教给自己的,虽然他从未说起过此术的来历,但在山河心中,这套疗伤圣术就是师傅的独门秘技。
可在鲁国忠的口中,它忽然变成了南宫门的绝技!这一点着实让山河大感不解。
莫非是鲁国忠在说谎?
不像!
对方说的是有板有眼,而且还说此事在修真界是人尽皆知,那只要稍加打探就能验证,他并无说谎的意义啊。
可是,若愈疗术真是南宫门的绝技,那师傅又怎会习得?
难不成,他是南宫门的弟子?或者是偷学而来?
这十多年里,他又为何从未说起过?
听过这接连不断的“惊喜”,无数的谜题似蠕虫般钻进了山河的脑中。
他那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瞬间给塞得满满当当,脸上也是愁云密布。
可鲁国忠并不知道山河正经历着什么,只道对方是不愿承认,再次催促道:
“山河,正所谓愿赌服输!你老老实实说,我是不是猜对了?”
闻言,山河虽心存无奈,另有谜团万千,但口中只能如实的回道:
“没错,魏叔的病,我是用愈疗术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