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听完白帅惊人一语,山河险些被口中的饭菜呛到,米粒喷了一桌,缓了半天才摇头道: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我跟你姐就没……唉,算了,你爱咋想咋想吧,我也懒得说了。”
见对方怎么解释都不肯信,山河索性不再搭腔,低头吃起了饭菜。
“噢,不是我姐劈腿啊?那你干嘛生这么大气呢?”
“哎,难道是因为我四伯?不过就昨晚情况看,也不像啊……”
“姐夫,你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饭菜太干,吃噎着了?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瓶饮料?”
“……”
白帅一个人嘀咕了半天,见山河始终不肯回话,两三分钟后便自觉的闭上了嘴。
若换成其他人,白帅怕是早就不耐烦的离去了。热脸贴冷屁股,一两次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不舒服。
但面对这位冷血的姐夫,白帅却显得格外有耐心,好似打不死的小强,怎么赶也赶不走!
能做到这般地步,光靠修行者的惺惺相惜,肯定是不够的。他之所以能如此执着,是因为他今日到访还带着一个重要的目的,在完成任务之前,他绝不会轻易离去。
“姐夫,其实我今天来,有个事想找你帮忙……”沉默了许久后,白帅终于切入了主题。
可山河就跟没听到一样,眼中只有他面前的餐盘。
“我知道,咱们才认识一天就找你帮忙,是有些唐突。我本想先跟我姐说的,但又怕她表述不清,所以就不请自来了。”见对方虽未理会,但并未打断,白帅便继续说道:
“去年中旬,我妈在城郊拿了块地,打算开发一处比桃花源更高端、更大气的度假村。一年下来,不知投了多少金钱与精力。可是,自年初动工以来,现场就接连出事,而且尽是些匪夷所思之事,搞得大伙人心惶惶,工期也是一拖再拖。”
说到这,白帅下意识皱了皱眉,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安之事。停顿片刻,方继续道:
“后来,我便亲自去了一趟,发现那里……确实有问题。可仅凭我一人之力,无法根除隐患,还差点就……回不来了。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请姐夫出手相助。望姐夫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帮小弟一把,解除这份隐患。”
公共场合人多嘴杂,有些话白帅不能说的太明。但他相信同为修行者的山河,肯定听得懂。于是,刚一讲完便带着一脸期望,看向了对面的山河。
见白帅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山河知道自己得表个态了,咽下口中的食物后,平淡的说了两个字:
“不帮!”
闻言,白帅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并未放弃,二次开口道:
“姐夫,你也知道,这种事普通人处理不了,而我们白家只有我和爷爷有些修为,可爷爷他……年事已高,不便行动。所以,小弟只能向你求助了!姐夫,你就看在我姐的面子上,帮我们一次吧!”
在参加寿宴之前,白帅所认识的人中,唯有白老爷子一人懂得修行。
可白老的修为,说实话还不如自己,请去了也是白搭,所以白帅并没有找过爷爷帮忙。
但昨晚,他突然发现白家又出现了第三个修行者,且修为比爷爷要高出许多,便立马锁定了目标,第二天一早就跑来求援了。
说实话,山河本就是个善良的孩子,再加上白帅这话也讲得真诚,刚才有几个瞬间,山河几乎快被说动了。
可临到最后,白帅非要加一句“看在我姐的面子上”,立马又将山河的小脾气给勾了出来,善意瞬间全无,绷着脸摇头道:
“我没空,帮不了!”
见说了这么久,山河还是铁了心不愿帮忙,白帅是面露失望,幽怨的叹道:
“唉,那我只好独自前往了。姐夫,你若日后见不到我,很可能是小弟已长眠在翠虚山下了……”
“等等!”
可就在白帅不抱希望打算离开时,山河忽然叫住了他,开口问道:
“你刚说……翠虚山?”
“对啊!工地就在翠虚山脚下,离市区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怎么,姐夫可是改主意了?”见山河主动问起此事,白帅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山河稍加思索,终点头回道:
“好吧,明天我休假,就陪你去一趟。”
“真、真的?太好了!谢谢姐夫,谢谢姐夫!”没想到最后时刻来了个峰回路转,白帅的脸上乐得跟开了花似得。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以后……不许再叫我姐夫!”
……
次日清晨,随着闹钟的欢唱,白露从床上爬了起来。
拉开窗帘,遥望东方,一缕红灿的朝阳印在了她那苍白的脸庞上。
看来昨晚她并没睡好,不仅面色难看,还带着几分憔悴。
因为,她做了个噩梦。
在梦里,白露还依稀记得,她站在一片茫茫草原之上,赤着脚,穿着短裙,浑身无力。
可就在她即将跌倒之际,一男子忽然将她搂入怀中,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将他那邪恶的大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而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绯闻男友——山河。
好在闹钟及时将她叫醒,否则再往后,谁知道“山河”会干出什么龌龊的事来。
简单梳洗过后,带着些许阴霾,白露来到了一楼的餐厅。
刚倒了杯咖啡,就听见父母在隔壁讨论着什么,山河这两字也频频出现其中。白露是一声叹息,又端着咖啡上楼去了。
自打山河出席了寿宴,这两天白家的热议话题,全都集中在了山河身上。若白家有自己的热搜榜,山河的名字绝对排名第一。
这般境地,令白露异常的郁闷,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原本她找山河来,是为了故意气她父亲,想以当众出丑的方式来报复她父亲的自私与跋扈。
现在可好,山河居然在场上一炮走红。不仅是父亲,就连爷爷这两天都是山河长、山河短的。
这下,白露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今,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和山河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