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教习一脸警惕,说道:“你……你想要什么?”
赌局这种事情嘛……
设立一个赌局,你绝对不能去求人过来,这样别人就会带着警惕之心,下手也不方便。
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对方带着坑你的心思而来,那就不一样了,对方会特别的积极,并且防备心理会特别的低。
武学上有一句话,叫做敌人攻击最强大的地方,往往就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伸出了拳头,自然会露出胳肢窝,就是这么个道理。
吕教习心中有气,一个劲的想要算计陆羽,一步步看着陆羽掉入自己的局,甚至可以预见陆羽被撵走时,自己心情舒畅的场景……
她当然就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陆羽给算计了,给抬上了赌桌。
是的,上了赌桌,发了牌,你再说自己不玩了?呵呵,天下间还没有这个道理!
陆羽嘿嘿一笑,说道:“我呐,吃点亏,我其他的东西就不要了,如果我成功在三个与之内,练成了你说的那个什么三三六道功法的话,也就是说赶超了在座所有人的进度,他们十年二十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却做到了的话……别的不要,你就脱光了衣服,老老实实的走进我的房间,躺在我的床上,让我狠狠的揉捏一个晚上……嗯,就可以了。”
“放肆!”
吕教习的脸猛地就红了起来,脚下稍一用力,整块地板直接全部碎裂,房间都差点崩塌了。
屋顶上一些灰尘和碎块掉落下来,大家都一动不敢动,即便是碎块砸在脑袋上。
在场所有人,现在都屏息不动,把自己当做一块石头,也希望吕教习把他们当成是石头,这样一来,这雷霆之怒就不会降在自己的身上了,当然……这只是奢望。
大家都吓坏了。
有些刚刚还在嘲笑水银哭泣的家伙,此时也开始哭了,眼泪无声的流啊流,跟那些灰土混在一起,弄成了小花脸,十分可怜。
陆羽却左躲右闪,伸手拍着身上的尘土,说道:“哎哟哟,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拆房子啊?还是做给谁看啊?你想要做给谁看啊?嗯?你说,你这样要干什么啊?吓唬谁啊?谁能被你吓唬住啊?也就是他们这些没经历过风浪的小屁孩能被你吓得又哭又尿的,你觉得你这能吓得住我?”
陆羽撇了撇嘴,冷笑道:“我提出来的要求怎么了?你觉得自己委屈了是不是?好家伙,就因为我上课睡一会觉,你就想着要把我赶出去了,你知道但凡是短时间离开武院的家伙,都怎么样了吗?要么就去战场死掉了,因为学艺不精啊,他们不死谁死?回去了还要装大半蒜,说什么天下行走,那些天下行走怎么了?之后不都销声匿迹了?为什么?死了呗!名声那种东西,那么好维护的?那是靠命的!一次死不了,两次三次呐?为人强出头?早晚死在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之中,什么修为高深,什么智慧卓越,什么绝世天才?放在人世间,那些阴谋诡计面前,屁都不是,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要不我就说你是打仗打坏了脑子,以为什么事情都那么简单了?我跟你说,战争,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东西!大不了生死而已,直白,明确,换做任何一个地方,就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儿!你明白吗?你还觉得委屈了,气愤了?你要把我弄出武院,就是想让我死!你都想要杀我了,我没反过来要杀你已经是我尊师重道了好不好?我用自己的命在跟你赌啊!就赌你乖乖的陪着我睡一觉,怎么了?你就那么金贵?身子就碰不得?按道理应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捅个透明窟窿,让你临死前看着自己的肠子止不住的往外流才对,不论你怎么塞,你都塞不回去!这种场面你一定是经常见到吧?就没想到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到现在,一个本应该是铁血军人的家伙,却跟我在这里计较这种简单的事情?我拿我的命,跟你赌一夜,你还觉得委屈……我就不明白了,你哪那么金贵?哪就那么气愤?你身上是镶了金子了?那我可就真的不喜欢,我就喜欢软软呼呼的。”
陆羽这些话,说的太缺德了。
太露骨,而且太卑鄙了。
把吕教习气得连嘴唇都紫了。
她狠狠咬了咬牙,决定……就算是受到惩罚,就算是上头把她扔到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是死……今天也要把陆羽这个臭小子给掐死!
而且她就是这么做的,大步流星上前,一把就要将陆羽给抓死。
陆羽却浑然不惧,冷笑说道:“铁血军人?哼,摆着这些阴魂用来吓唬谁?!”
说着,他反倒先出手,嘭的一声就撞在吕教习的手掌之上。
两人手掌相抵,巨大的力量如同潮水一样,层层叠叠无所间断,简直就要把陆羽的身子给冲碎一般。
陆羽便直接飞了出去,整个人镶嵌在墙壁之中,还好有徐贝贝在其中赶忙帮他卸了一定的力道,他才没有飞出更远。
小阮也赶了过来,担心的看着陆羽的身体。
陆羽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赶忙用力量压制住,并且那股层层叠叠的力量,也被他身体之中的世界之力所抵消。
不管再强大的力量,到了小世界中,便只能化作一片小小的涟漪。
陆羽冷笑一声,说道:“对,这样才好,好好把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戾气消除掉才行。战场就是战场,不管你是当魔神,还是冷血无情,这都无所谓,那是一种生存技能,但离开战场,就要立即把它消除掉,尽可能让自己成为普通人,要不然你迟早要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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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教习见陆羽还能说话,先是一惊,自己那一击算是蓄力而发,全力而为,莫说是陆羽这么一个初级学院的新生,便是高级学院的那些高手,怕是也没办法在自己这一掌之下还能活着,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说话了。
一边是疑惑,一边想要上前继续补上一掌。
可徐贝贝这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却直接挡住了她的道路,一时间让她又有些犹豫。
而就是这短暂的犹豫……她便稍微冷静了一点,而这份冷静,也带给她一时感知。
便此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为之一松,便是胸口那仿佛一直有石头压着的烦闷,也消失不见,整个身子都好似轻了几斤。
下意识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背后那不知道缠绕了自己多少年的怨鬼戾气……好像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