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上次你做的那道菜真的不错,好些日子了,怎么没见过你再做过?”
七梦好奇的问着。
陆羽笑了笑说道:“我做菜,跟寻常人不同,我每做一道菜,都必须有这道菜应有的价值,若是少了,我真的不会去做的。”
七梦忍不住笑道:“哦?还是要钱的啊?财迷一个,说吧,要多少钱?”
陆羽道:“价值……不仅仅是钱,而且若是换成钱……就真的不知道峰主你能不能负担的起了。”
七梦哎呀一声,满脸不在乎的说道:“只要你说出价格来。”
陆羽笑道:“那么敢问峰主,咱们天门宗二十多条性命,能值多少钱?”
七梦一愣,皱眉道:“怎么又跟性命扯上关系?你说话就是这样,没前没后的,总是让人猜不出你想的什么。”
陆羽笑道:“好吧,是我的错,那这次我说的清楚一些,我上一道菜,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来的。你当时也知道,我做的分量很足,起码够一百多人饱饱的吃上一顿,但却也只给了你,即便你苦苦挽留,即便其他人明里暗里的表示想要吃一口,我也再没有多给出一些来,全部拿走了。”
“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讨厌!”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七梦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那么多,你能吃得了?分出来一些又能如何?我都低声下气的跟你说了,甚至都求你了,怎么你就这么铁了心肠?那又不是你身上的肉,吃一点算的了什么?”
陆羽笑道:“是,并不是我身上的肉,但……却关系到咱们天门宗众多性命,算得上是他们的肉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峰主,那么多的分量,我和小阮两个人是能吃得了的吗?可是……之后你再看到过那些食物吗?”
“唔……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当时怀疑你偷偷把它们装进储物手镯中了,可是这些日子来,也没有看你再吃过,莫非……你是大半夜的偷偷跟小阮两个人享用它们?”
“我呸!”陆羽翻了翻白眼,说道:“怎么可能?当天就没有了,被吃光了!哎……我这个人就是做好事不原因让人知道的,你们却偏生这般的小心眼……哎……我真的是救了咱们天门宗很多人的性命,在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这……此话怎讲?”
陆羽叹了口气,眨了眨眼睛,拉着小阮坐到马车的前面,透过车窗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轻声说道:“差一点,仅仅差一点,我们这些人呐……怕是只有一小半能从那里走出来……哎,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倒霉,那种东西也能被我们碰上。”
“喂,小羽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虽然不明白,但怎么就觉得我这后背一阵阵发凉啊?”
“那是因为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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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哼了一声,随后说道:“在这大陆之上,怪事很多的,神奇的事情更多。它神秘到即便最完备的书籍,也只能记载其中不足十分之一的内容……我们之前所经过之地,我曾经在某个猥琐的家伙弄来的一本古籍中看过,是一个叫做无量海的地方……千百年过去了,那里早已经被剔除出人们的记忆,关于它的种种传说,也因为太久太久没有发生过,而被人彻底遗忘了,唯一能记下的,怕是只有一个民间的传说罢了。吃人的无量海……这个故事峰主有听说过吧?”
七梦一愣,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好一会突然恍然大悟道:“哦!倒是想起来了,很小的时候听师傅说过,说是在北疆之中,曾经有一片海洋,那里住着世间最凶猛的凶兽,会吃掉任何一个进入到它领地的生灵,无量无量,无所限量,那里地方不大,但却如同是生与死之间的隔断,阴曹地府与上天之别,但凡生灵,无所通行,那里是曾经被称为大陆五大禁地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四大禁地……呵呵,不过我倒是觉得那是我师傅乱说的,或者是胡乱的传说罢了。毕竟我们北疆人还是很好面子的,见周边国度都有个禁地,我们却没有,便弄出一个传说来,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呐。”
陆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北疆人喜好颜面?你这评价倒也没错,只不过……这无量海却真的是存在的!传说中……极南之地有兽,曰煜,煜之大,俯首可成山,抬足可惊城。煜善食,万物皆可吞,所过之处只留黄沙,故为无量海……所以,无量海不是海,是沙海,被吞噬掉一切的地方,而我们……倒霉的我们,之前就经过那里,而且还遇到了煜,差点就被吃掉呐。”
“什么?!”
七梦的眼睛瞪的浑圆,大惊失色道:“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走到了无量海,遇到了煜?怎么可能?但……小羽你又从不说谎,更不会夸大骗人,既然你说遇到了,怕是我们真的就遇到了,莫非……是这无量海并没有传说中那个凶险?”
陆羽道:“凶险,真的是很凶险呐,而且饭量真的很大,所以我才弄出那么多吃的,你以为是我要吃?不,这算是一种……嗯……贿赂吧。”
“贿赂?小羽,你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懂呐?”
陆羽笑道:“它要吃人,我做了比人更好吃的东西,虽然分量少一点,但所为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拿好吃的东西换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当然还是比较划算的,如果真的要跟那煜对上了,怕是我们能走脱一半都算是好运气了。”
七梦直勾勾的盯着陆羽,见他说的轻松,也想放下心来,但后背却总有冷汗在冒,好似……她的身体也在后怕一样。
事实上,真的没有陆羽说的那么轻松。
那一夜,他遇到了煜,不能说遇到,而是一种感知。
危险在接近,无法躲避。
所以他没有带小阮,独自一人走到队伍的边缘,看着面前的广袤荒地,第一时间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祭出了孤江寒星,确切的说,是‘孤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