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第二个选择我很喜欢。”
陆茜轻轻一笑,满脸自信的便往前方走去。
却才走两步,又被陆羽给拉住了。
陆羽走到两名黑汉面前,仰着头轻轻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两位前辈,晚辈倒是想取个巧,既然是要打败你们,那只要打败你们其中一人便可以了吧?”
两名黑汉没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屁孩会这么说,皱了皱眉头,互相看了一眼后,自傲说道:“那是自然!”
陆羽点了点头,略显兴奋,又问道:“那敢问两位前辈,这天下武功自然有高有低,那……你们其中又是谁的武功更高强一些呐?晚辈想偷懒啦,想要挑你们之中稍微弱一点那个来比试一番,这样还能有一线希望呐。”
“当然是……”
一名黑汉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黑汉给抢了,而他们下意识的都想把手指指向对方。
陆茜在一旁听着,突然……一惊,随后忍不住想笑。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陆羽教过她一个道理,那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陆羽说过,这句话表面上来看,是说武艺必有高下之分,但文才却百家争鸣,分不清谁高谁低。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其实武艺,也并不能清晰的分出高下来,武艺更是百花齐放,刀枪棍棒先不去说,其中虽有区别但总能分出上下,可暗器与明抢之比,却让人难明。近则枪胜,远则器赢。那谁强谁弱?仿佛并不能单纯的说谁高谁低了,毕竟这‘高下’是有客观条件左右的。
修炼至深,层阶越来越高,那么其中高下越是难以分出,计谋,反应,环境……等等等诸多条件会影响比武双方的发挥,有些能分出高下,有些则不能。复杂的很,又怎么可能说某人是天下第一,其余人便全不是他的对手?
陆高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临江城第一高手?临江城中打得过他的,不计其数!
其实武无第二这句话,说的是武人的秉性。文太复杂,太风雅,太玄妙,久习者身心洗涤,脱离物外,越是绝顶越不会在意高下之分。
但武不同,强身健体,百纳天地。本就需超越人之本性,抗天道而行,若少了争斗之心,少了与人、与己、与天与地的争强好胜之心,何能成事?!
一群争强好胜血气方刚的家伙,怎么能允许有人比自己高?苦修磨练究竟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那震天一挥?!
即便是长得那么像,看起来好似孪生兄弟,但这两个黑汉一定会暗自较劲,不服彼此,这是人性,武者之性。
果然,一名黑汉轻轻一笑,说道:“三哥,虽然对不住你,但在我们兄弟俩的高下之上,还是你略输一筹。”
那位三哥皱眉道:“二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千万不要被这小子给挑拨离间了,我们两个……”
一个称对方三哥,一个称对方二弟,颇为奇特。
那二弟不等三哥说完,便冷声道:“三哥,我不过就是实事求是,既然人家小孩子问起来……呵呵,诓骗小孩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
这句话激怒了三哥,他大声道:“既然二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得不说了,之前比试,不过是因为我不想下死手误伤了你,从而伤了我们兄弟的和气,如果真打起来……哼,二弟必然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说得就奇怪了,你不下死手?我又何尝尽全力?但即便这样,至今你我对战七百二十五场,我胜了三百六十三场,便是比你多胜了一场,这自然是我修为更高一些,如今跟这帮孩童比试,定然是你出手才是。”
“放屁!那场是因为我吃坏了东西……”
“那都是借口,我那天也是犯了伤寒。”
两个人越说越重,竟然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并且好似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净在小地方争来争去。
陆茜笑了,陆羽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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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茜正准备看着他们就这样狗咬狗然后打起来,同归于尽都死掉才好。
可就在这时,陆羽却直接走了过去,走到两人的中间。
左右看了看,随后耸了耸肩膀说道:“我很失望。”
他真的满脸失望,对两个错愕的人说道:“我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懂了,你们根本就是半斤八两,实力相当,根本就分不出高下来,七百多场?还能打成大部分的平手?看来你们了解对方,跟了解自己也差不了多少,若真是动起真本领来,怕是能分出胜负的办法就是其中一方先累死。”
“你这臭小子说什么?!”
两人大怒,就想抬起巴掌教训陆羽一顿,可陆羽这时却只一句话,就让四只巴掌同时停在了空中。
“谁让我进去,我可以让他马上赢。”
两名黑汉之所以停手,不是因为他们相信陆羽,而是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陆羽无奈,只得‘解释’一遍道:“你们打了这么多次也难分胜负高下,晚辈虽不才,但也总算是临江陆家之后,这陆家身为旁枝末节却也能在那鱼龙混杂的临江城弄得风生水起,自然也有我们自己的手段,这功法就是其中之一。其中有一套,叫做‘因势’,虽然我自己练不成,但我却可以通过它来提点别人,让外人的修为在瞬间之内得到提升,虽然……提升的不可能太大,但对于你们两个势均力敌的人来说,其中只要有一人高上一点,便高下立判了。”
两名黑汉这次听明白了,愣了一下,随后便想笑,而且一个人真的就笑了:“这小子净胡说,方才挑拨我们,现在又说出这种不可能的话,当真是……欺我们愚钝吗?”
说话的是最开始就说自己比较强的三哥。
而此时的二弟却突然对陆羽说道:“世间真的能有这种功法?”
听到这句话,他笑了。
一旁的陆茜看到,便有些疑惑。之前明明是那三哥显得世故一些,更在乎高下一些,怎么此时却成了那个二弟偏信陆羽了?
她当然不知道,一群人中,口号喊的最响的,永远是最早一个背叛的。表面上对某种事情最不在乎的,其实心中却是最在乎的。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
陆羽笑道:“不信?那好,你们完全可以现在就比试一下,点到为止,即便我没有我说的那份能力,你们也还是可以把我们阻挡在外,对你们而言毫无损失,但若我真的有那种能力……那收益的不还是你们吗?所以……何乐而不为呐?”
陆羽仿佛天生就很会说服人,也许……是上辈子他总干这种事情,所谓熟能生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