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中午十二点半,海岛咖啡厅。
萧凌如约而至。
孔志明坐在一个角落里,面带微笑。
“这么急找我干嘛?”萧凌坐了下来。
“喜欢什么喝什么?”孔志明不答反问。
“拿铁,要加糖和奶!我没那么高的品味。”萧凌也不客气。
“美女,来一杯蓝山,一杯拿铁,多给些糖和奶!”孔志明回身冲不远处的一名服务员叫一声,转头笑着对萧凌道:“我也一样,土包子一个。”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萧凌笑道。
“能告诉我一件事吗?”孔志明从兜里摸出了烟,扔给萧凌一支,自己先点上了。
萧凌没有出声,接过烟也点上了。
“那天在酷炫酒吧,还没进门你就说泥鳅已经死了。”孔志明深吸了一口后,缓缓道:“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如果不开灯,根本就没法看清房间里的情形!”
“那么大的血腥味,难道你当时不是这么想的吗?我只不过嘴快而已!”萧凌淡然道。
“血腥味大并不意味着他就已经死了。”孔志明脸上忽然露出了意思古怪。
“握草,你不会以为我有什么特异功能吧?”萧凌讶异道。
“有没有特异功能我不知道,但据我所知,你的确不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孔志明不再一手抱胸,仰躺在椅背上,往上又吐了个烟圈。
“汽车站打黑的那次,你虽然被黑子一伙围攻,但第二天你就和没事人一样,我没说错吧!”
“而且,你的身手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黑子当时去了不少人,你撂倒了他们好几个后才被群殴的!”
“另一个例子是,穆子华唆使猴子等人去调戏罗紫嫣和徐燕,你一出手,六个人瞬间便倒下了五个!”
“最让我吃惊的是,蚂蟥派了三十六个人在巷子里前后夹击你,结果他们全军覆没,到最后连一个站着的都没有,而你却毫发未损地立刻来找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蝙蝠的人派人跟踪你,而你却能自若地摆脱跟踪者,最后还让那人死在了车轮之下!”
“那么暗的环境,你是如何做到的?”
“什么,那个跟踪我的人死了?”萧凌大吃一惊。
当然,他并不担心因为孔志明说了前面的那些东西,毕竟这些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至于那些更为夸张的事孔志明压根就不知道。
令萧凌吃惊是他说的最后一件事:当时萧凌只顾摆脱跟踪者,根本就没回头看过!
所以,要不是孔志明说出来,萧凌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蝙蝠!
萧凌忽然有些后悔,那人不过就跟踪自己而已,却因为失去了性命,想着他就心里暗叹了一声。
可惜的是,萧凌还不知道,那人其实是来要他的命的,他更加想不到,那晚的摩托车杀手就是蝙蝠的人!
“怎么,你不知道?”孔志明皱起了眉,因为他看得出来,萧凌刚才的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不过,萧凌可不想告诉他自己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他顺势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跟踪,更不知道跟踪者已经死了。”
他前一句是假话,而后一句却是真话!
而往往就是这种半真半假的话,反而更容易打消别人的疑虑。
孔志明果然上当。
但他不知道的是,萧凌只有半句是真话。
“蝙蝠是谁?”萧凌也皱起了眉。
“蝙蝠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名字,该组织之所以取这么个名字,是因为它的老大就叫蝙蝠!”孔志明缓缓道。
“他们怎么会找上我?你说话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世上还存在着这么一个组织!”萧凌极为震惊,但他随即就想到了那晚被骑摩托车的那帮人刺杀的情形:难道有人非得置自己于死地不可吗?
“所谓杀手组织,当然是为雇主卖命的!”孔志明叹了口气。
“我又没得罪谁,他们干嘛要下这种毒手?”萧凌还是没理清头绪。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却如此健忘!”孔志明叹息道:“你废了罗青莲的儿子,让穆良魁绝了后,居然还说没得罪谁!”
握草,我怎么忘了穆子华那畜生?萧凌心里先是一惊,但随即就冷笑了一声:“我没杀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你总算亲口承认了,当时我还以为穆子华的那几个手下在撒谎!”孔志明又是一声长叹。
“其实,你想多了!”萧凌可不想把自己的事全抖露出来,且不说他自己还没弄明白,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那么引人注意,所以他苦笑了一下,道:“我从小就跟着叔叔在山里长大,因为经常去打猎,力气和速度自然比一般人要快!”
“事实上,我并未受过什么训练,也不知道什么功夫,只知道尽量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仅此而已!”
“所以,你不但拥有敏锐的嗅觉和听觉,而且力道和速度也是那时锻炼出来的?”
“应该是吧,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萧凌又苦笑了一下,继续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些事我虽然没有亲见,但我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孔志明笑了。
这时,服务员已经将咖啡端了上来。
喝了一口咖啡后,萧凌继续道:“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孔志明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又慢慢地放了下来,缓缓道:“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萧凌没出声,只是微笑着望着孔志明。
“世间一切的周而复始是不是一个循环?”孔志明问道。
“当然!这是自然法则!”萧凌笑道。
“但如果有些东西是违反自然法则的话,你怎么看?”
“既然是违反自然的,它当然是不会出现的!”萧凌觉得孔志明的这话题有些奇怪,问道:“好好的,你扯这些个东西干啥?”
“那么,你觉得再生和隐形是符合自然法则的了?”孔志明没有回答,又问道。
“自然法则中最重要的特征便是:存在即合理!”萧凌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孔志明的问题。
孔志明沉默了。
“你到底想干嘛?”萧凌已经没了耐心。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长生不老是不是自然法则?”孔志明很固执地问道。
萧凌松了一口气,笑道:“当然不是,因为它永远都不可能存在!”
“如果它真的存在呢?”
“那将会是人类的末日,世界将重新洗牌!”萧凌有些不以为然,哂笑道:“要是真有,我不会让它出现的!不过,这永远都不会实现!”
“好,今晚我想办点事,需要你的帮忙。”孔志明神色忽然一正,低声道。
“帮你什么?”
“望风!”
“握草,你想去做贼?”萧凌吓了一跳。
“当然不是做贼!不过,这事你先别管。”孔志明面色如常,继续道:“你只要利用你那不肯明说的特长帮我避开一些人,能提前预警一下就好!”
“至少,你该告诉我具体的计划吧。”萧凌瞄了他一眼,继续道:“啥玩意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帮你?”
“先告诉我你是同意不同意。”
“只要不干坏事,我一定帮你。”
“你觉得我像个干坏事的人吗?”孔志明忽然松了口气,笑得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