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骄接过宝剑,目光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宝剑,激动的点点头,长身而起。
汲康伯满含微笑的问道:“天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骆天骄神情激动,突地又向汲康伯跪了下去,汲康伯目光一凛,只见这时骆天骄“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汲康伯大吃一惊,不解的问道:“天骄,你这是……”
骆天骄神情木然片刻,突地手腕一反,自腰间缓缓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自己的中指轻轻一划,他神情淡定的用拇指轻轻一按那道刀口,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然后左手拿平匕首,右手挥出几滴鲜血,滴在这雪亮的匕首之上。
而后缓缓长身而起,汲康伯严峻而又慈祥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抬头眼望骆天骄缓缓说道:“好!好!”说完用手轻轻捋一下长髯,转身走向汲雪风面前。
汲雪风垂首而立,说道:“爹爹,您老人家……”
汲康伯低声沉气的说道:“此间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带着他们暂且回去,我与你师弟还有些话说。”
汲雪风道:“是,爹爹!”
汲雪风说完,对众人打一个手势,众人息声离去。此地就剩骆天骄还站在原地。
汲康伯缓缓转身走向骆天骄,和蔼的说道:“天骄,此次你下山,为师担心你涉世不深,是非黑白,不能明辨,你自己可得多加小心。
骆天骄答道:“请师父放心,天骄已经长大,哪些事情该做我心中自有分寸。”
汲康伯听到这里,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明天一早,你就下山吧!”
骆天骄点点头,答道:“是,师父。”
汲康伯缓缓说道:“今日为师将紫电日月凝霜剑交给你,你可要知道为师的一片苦心呀!”
骆天骄答道:“徒儿谨遵师命!”
汲康伯手掌滑过颔下的长髯,开口说道:“此外,为师还要授你一套剑法,以便你日后派上用场。”
骆天骄惊讶的问道:“什么剑法?”
汲康伯答道:“罗烟青灵剑法!”
骆天骄眉心一紧,问道:“师父,这剑法是……?”
汲康伯不禁长叹一声说道:“你可知道它为什么叫罗烟青灵剑法?”
骆天骄神情茫然地看着师父汲康伯,摇摇头答道:“不知道。”
汲康伯抬眼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因为这剑法是由‘罗烟真功’和‘青灵幻字诀’结合所成,二者只有紧密配合,才使出最大的功力。”
骆天骄接着说道:“师父!这剑法是您所创,按理来说,继承剑法的人应该是大师兄,这……”
汲康伯转过头来,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道:“你大师兄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可无奈你大师兄天资不如你,你和你大师兄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谁更合适这套剑法我心里有底,你就不要在犹豫了。”说完大步流星的向古松下的青石走去。
骆天骄沉默不语,他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紧接着就听见汲康伯说道:“天骄,来坐下。”
骆天骄神情一呆,缓过神来向汲康伯走去,此时汲康伯已经盘膝而坐,二人四目相对瞬间,他就坐到汲康伯的对面。
只见这时汲康伯抬起双手,猛然手腕一反,右掌瞬间,将击出落在骆天骄的肩部,骆天骄惊魂未定,人已经背部对着汲康伯,就在汲康伯右掌击出的片刻,左掌发出掌力击向骆天骄的左肩。
汲康伯双掌正对骆天骄的肩部,只见这时骆天骄的头部有热气缓缓升起,渐渐的越来越多,好似水沸腾时升起的水汽一般,有风吹过,汲康伯宽大的青衣长袍,随风飘动,头角凌乱的的头发在风的吹拂下,紧紧贴在早已被汗水浸湿的额头。
半个时辰之后,汲康伯缓缓收起双手,稍加调息片刻,沉声说道:“‘罗烟真功’和‘青灵剑字诀’为师已授予你,日后你可得多加练习啊!”
骆天骄睁开双眼,答道:“是,师父!”
二人稍事休息片刻,踱步向山下走去,一柱香的时间,二人已到了谷口,此时已至深夜,风吹向谷中,吹动着两侧的树木飒飒作响,汲雪风等众人此时正在殿内静静的等着汲康伯和骆天骄的归来。
这时正在静坐等候的汲雪风等的有些焦急了,长身而起,说道:“咱们都下山这么长时间了,爹爹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坐在他对面的丹静槐见汲雪风有些等不及了,上前劝道:“再等等吧!爹爹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汲雪风很不情愿地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非要背着我们说。”
丹静槐转眼望着汲雪风说道:“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咱们就在耐心等等吧!”
汲雪风冷冷“哼”一声,拧腰转身,背向丹静槐,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不就那些鸡毛蒜皮的……”
话未说完,突地两条人影横空落地,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汲雪风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爹爹和师弟回来了,顿时面露惭愧之意,垂首不敢直视汲康伯,答道:“是……是爹爹回来了!”
汲康伯看着汲雪风低声说道:“嗯!回来了。”说完就走向案牍旁的椅子缓缓坐下,这时丹静槐匆忙递向一杯茶水,汲康伯接过茶杯,连饮几口,再看一旁的汲雪风此时长吁一口气,只是还不敢抬起头来。
汲康伯喝完茶水,对众人嘱咐一番,都各自回房休息。
暮色逐渐褪去,晓色云开,早晨的青丰谷还是有些许凉意,毕竟此时早已立秋,青丰谷“凌风殿”前已经站着五六人,突然人中有一人说道:“师父来了!”
众人听见说师父来了,皆不敢大声说话,这时汲康伯带着骆天骄从殿内大步走来,众人齐声叫道:“师父!”
汲康伯微笑着轻轻点点头,问道:“大家都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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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爹爹!”站在最前面的汲雪风说道。
这时站在汲雪风身旁的丹静槐望着骆天骄,关心的说道:“师弟,出去之后,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骆天骄眼中含泪说道:“嗯嗯,我知道!我走之后替我照顾好师父。”
丹静槐不舍的答道:“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爹爹的。”
骆天骄含泪点点头,又转向师兄汲雪风,二人四目相望,汲雪风拍了拍骆天骄地肩膀,二人互笑片刻,骆天骄又望着汲康伯“噗”地一声,跪倒在地,望着汲康伯说道:“师父,您老多多保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
汲康伯愕了愕,长叹一声,说道:“去吧!”
骆天骄长身而起,缓缓转身,向谷口方向走去,丹静槐幽幽轻叹一声,说道:“师弟,还是应该留在山上的。”众人望着骆天骄离去的背影,良久良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日中午,骆天骄来到了历奉城。这是经祖州大城,街上人流不息,车马如龙,自来就十分的繁华,邬妖族侵犯经祖州之后,历奉城却如往日一般,街面还是昔日的热闹。
骆天骄行至此处,感到腹中一阵剧痛,心里暗暗叫道:“天色尚早,还是找一家客栈好好歇息一下吧!”想到这里,顿时感到饥渴难忍。
“年轻人,我这里的布料不错,你衣服旧了,买一套换换?”骆天骄听见有人喊,抬头看去,原来是街边卖布料的喊他。骆天骄顿时愣了一愣,暗自说道:“这不是昨天才换的新衣服吗?怎么就旧了?”也不再理会她,径自找客栈寻吃的去。
骆天骄问了路人,径自走向当地有名的“川云客栈”投店。进店之后,骆天骄叫来店小二,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熟牛肉,一壶酒,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番,抬起头来却看见楼梯口上来一个中年人士半穿着鞋,吧嗒吧嗒的直响,头发乱蓬蓬的,满脸污垢,一路好似没有睡醒的样子迎面走了过来。
骆天骄见这人一副懒散气,全身好似油洗过一般,衣冠不整,向自己走来的时候还似笑非笑,挤眉弄眼的,骆天骄此时感到全身不舒服,也就象征性的笑了一下,以示回应。马上又低下头来吃菜,生怕沾上那人的污垢之气。
突然就听见那人朗声大笑几声,声音甚是刺耳,就在那人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顺手在他的肩膀一拍。骆天骄此时正在着急吃东西,冷不丁没防,让那人在肩头这么一拍,顿时怒从心生,大叫道:“干什么?”
那人也没理睬他,又是几声大笑,吧嗒吧嗒向前走去,走到骆天骄对面的一张桌子缓缓而坐,只听那人对店小二说道:“小二,给爷上二斤熟肉,一壶热酒。”店小二听见他要吃的,顿时不知所措,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
这时就听见那人对店小二说道:“喂,小二,我说的话不好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