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哭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吴羡最见不得女孩哭,女孩一哭他就心软,开始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的重了点,他的目的是想让沈清月看清巫神教,不要再被利用和洗脑了,可是好像用药过猛了点。
吴羡看了看让让,让让也正在看他,一脸的嫌弃,一副“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的嫌弃,简直不能更明显。
吴羡:……
怪我咯?
“咳咳……那个……别哭了。”吴羡被她哭的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沈清月哪里听,正崩溃着呢,女人都是这样,很多时候大哭一场就好了,你不让她哭,她憋着更难受。
但是她越哭,吴羡越内疚啊,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把女孩子惹哭过,一时间真有些手足无措的。于是赶紧给让让使了一个眼神,让它去哄哄。
让让:???
猫脸懵逼,是我惹哭的吗?
吴羡也没招了啊,听说女孩子都对软萌的长毛动物没有抵抗力,只能派让让试试了。
让让:呵呵。
不去!
谁还不是一只傲娇的猫,你见过狗安慰主人的,你见过猫安慰过吗?
吴羡瞪了让让一眼,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小鸡腿!
让让看懂了,生气,我是那种为了小鸡腿就出卖灵魂的猫吗?
嗯,小鸡腿真香。
让让蹭的就跳到了沈清月的肩膀上,伸出一只猫爪子,用厚厚的肉垫轻轻的拍了拍沈清月的头。
它的肉垫子非常柔软,爪子上的毛也很柔软,虽然是在无声无息的拍着沈清月的头,却给它一种特别温柔的感觉。
沈清月忍不住就把它抱进了怀里,然后继续哭。
让让:……
让让不喜欢除了吴羡以外的人抱它,此刻被沈清月抱在怀里当抱枕,整只喵都不好了。
吴羡一看它想挣脱出来,立马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两个小鸡腿的意思。
让让立马乖了。
哦,小鸡腿真香。
忍了。
并且让让还给吴羡赠送了一个大礼包,拿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去蹭沈清月的脸颊,也不嫌弃她的眼泪会把它的猫弄湿,甚至还用小舌头给沈清月舔眼泪,好像在无声的安慰她别哭了。
吴羡:……
你问吴羡感动吗?
不,他不感动,别人不了解让让,他太了解了,你以为它是真的赠送大礼包吗,不,它只是为了快点让沈清月闭嘴,然后放开它,然后找自己要小鸡腿吃。
心机喵!
吴羡就眼睁睁看着沈清月被让让给哄好了,又是摸头杀,又是蹭脸杀,又是舔泪杀的,哪里还哭的下去,心都被萌化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沈清月抽噎着撸了让让的猫头一把,软软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让让一看沈清月不哭了,哪里还肯牺牲色相,一溜烟的就从她怀里钻了出来,然后果不其然如吴羡所料,来找它要小鸡腿了。
吴羡翻了一个白眼,丢了两只真空包装的小鸡腿给它。
让让开心的抱着小鸡腿啃去了。
沈清月:……
所以她还不如小鸡腿了?
要不要这么现实啊。
沈清月感觉又想哭了。
吴羡赶紧岔开话题:“那个你腿不疼了吧?”
沈清月垂着头,轻轻地摇了下,她没脸见吴羡了,崩溃过后就是认清现实,认清现实之后,就是一种无措和对未来的深深迷茫。
这就像一个误杀犯,失手杀了人,劳改出来之后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日子怎么生活。
沈清月现在就是这种心理,她坚持的信仰被吴羡摧毁了,以后她要怎么办,一无所知。
“我刚才的话说的重了,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和巫神教的其他人不一样,我只是不想你继续被利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一个屠夫。清月,你在我心里,始终都是那个善良的护士。不然我也不会在还没有确定你的身份时就冒死回来救你,因为我怕如果真的是你,而我犹豫了,你就死了。那样我会愧疚一辈子,也不能原谅自己。”吴羡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他从沈护士到沈清月再到清月,一次次不着痕迹的拉近彼此的关系,都是在攻克沈清月的心理防线。
倘若不是沈清月信任他,又怎么会轻易的相信他说的那些巫神教做的恶事。
沈清月抹了抹眼泪,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剪眸里顾盼生辉,水波粼粼,倒影着吴羡这张少年刚毅的脸,她说:“吴羡,我真的没有做过滥杀无辜的事。我虽然身为巫神教的神护之一,可我的职责就是寻找觉醒者,帮巫神教赚钱,打理一些生意,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相信。”少年的声音格外的坚定,也格外的让沈清月感到心里一暖。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当所有人都认定你是一个作恶多端之人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相信你不是。
“吴羡,谢谢你。谢谢你回来救我,也谢谢你相信我。”沈清月的眸子中多了一抹笑意。
“朋友之间没有谢谢二字。不过我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回来救你,肯定要被二七那货骂沙雕,哈哈。”吴羡一想到二七跳脚炸毛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又暖心。
还有童战雪,肯定也担心死了吧。
沈清月是真的很羡慕吴羡,他有几个很好的兄弟,平常兄弟之间骂骂咧咧的,你怼我我怼你,你骂我沙雕,我骂你白痴,可是感情越骂越好,到了危机时刻,都是那种可以把后背乃至生命交给对方的关系。
沈清月想了想,这些年她的身边,好像从来没有过那么一个人。她找到的觉醒者越多,身上的责任越大,她要保护好他们,更要给他们争取一个生存空间,实在太累了。
“下辈子,我也想做个男人。”沈清月说道。
“为什么?”吴羡好奇的问道。
沈清月微微一笑:“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和你当兄弟了,可以把生命交给彼此的那种。”
吴羡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愣了一下才说道:“不用。兄弟分男女,但朋友不分。清月,只要你愿意,我就敢把生命交给你。只要你愿意,我也保证你的生命放在我手里会安然无恙。”
这是他的承诺,沈清月听的呆住了。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男人给了她一个承诺,无关爱情,也无关同情,只是因为他愿意,他愿意保护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
一股股感动的暖流灌入了她的心田,浇灌在她干涸的心田里,那里仿佛从湿润的地表之下长出了一颗小嫩芽,翠绿翠绿的,一阵微风袭来,暖如冬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