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小区,常年四季的开着门,说是害怕他兄弟们回来进不来屋。
屋里不算大,只不过两室一厅,但收拾的很干净,纤尘不染。这里全部都是斌子亲力亲为收拾的,他自己的家,乱的和猪窝一样,他都不带收拾一下,但是这里他却收拾的一丝不苟,仿佛是在做着什么神圣的事情一样
。
他手里拿着一些食材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伫立了片刻,向着四周看了看,他轻笑了一笑:“飞哥,言言,凯子,我回来了。”换好拖鞋他直接走进了厨房。
这几年斌子早已经会做了一手好菜,仅仅片刻,他就做好了几道菜端了出来,摆放在了餐桌上。
“今天,别人送了我一瓶好酒,咱们尝尝。”斌子拿过来了四个酒杯,摆放好,按个倒满。
在空余的三张椅子上,摆放的是三张照片,其中一张,那个人一个大秃头,很瘦弱,也很高。他依靠在一棵树下,脸上带着笑意。
旁边那张,一个小个不高,有些微胖的人,眯缝个小眼睛,依靠着一辆红色的跑车,手指间夹着一支烟,一脸的得意。
最后一张,那个人身材有些消瘦,穿着一件泳裤躺在沙滩上,头枕着手臂,曲起了一条腿,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
斌子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尝尝这个酒怎么样?”他喝了一口,眼泪却流了出来。
有风吹了进来,掠过酒杯,酒水微微颤抖四溢而出,好像真的有人喝了一口。
他扬起头,点上了四支烟,将其中的三支各自摆放在了照片前。“飞哥,依依给你生了个闺女,叫刘念念。言言,濛濛给你生了个儿子。你儿子叫苏轻寒,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斌子声音带着丝丝哽咽:“凯
子,你知道吗?我把真相告诉王宏了,听说他上两天辞去了一切职务,离开了这里。”
眼泪划过眼眸,无声坠落,滴落到酒杯里发出了一声微不足道的响声。“飞哥。”他拿出旁边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人依靠着树,在含笑着,和煦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时光,一如往昔一般,遥望着他:“你还好吗?我真的好想你们
。曾经我做错的时候,你会踢我,你回来在踢我一次,行不行。对了,依依也很想你的,上两天我去看她了,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很想你。”放下照片,他拿过了另一张,依靠着跑车的人,脸上带着放荡不羁的笑意:“凯子,你看到了吗?我给你烧了很多娘们。”斌子哽咽出声,眼泪滑落:“你个浪货,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为依依也付出了一生。我和顾晴结婚了,晴晴也怀孕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希望我和晴晴好好过,我会的。”他颤抖的手,轻轻
的抚摸着照片。拿过另一张照片,看着躺在沙滩上的那个人,斌子抽泣着说道:“言言,咱们这里最痛苦的就是你了,你现在不用在痛苦了,你解脱了。你有没有看到月月呀
,肯定看到了吧。对了,我把龙裔和关艳捞出来了,龙裔死了,在你的墓前自杀了,你有没有看到呀。关艳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有,上两天叶涵也去了。她去陪你了,在你们生日的那天,那时候她放了一夜的烟花,她穿着婚纱,很漂亮。你们可以在一起了,言言,你们终于可以永
远的在一起了。”
这一段孽缘,这罪孽的一生,终究还是随着大火的燃烧,在一场盛世烟花散落而下,暗淡了一切。
是缘?是孽?谁又能说的清呢?
“濛濛很好,你不用担心。她天天陪着你们的儿子,那小子很可爱,和你可像了。”斌子拿起酒杯,一口就喝了进去。他将照片全部拿了过来,搂在怀里,痛哭出声:“你们怎么就都走了呢?说好的兄弟一辈子,你们就这么走了。没有你们,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飞哥言言凯子,你们回来呀,我在家等你们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呀,为什么你们都离开了。你们走了,把我留下了。你们知道我多痛苦吗?有你们这么当兄弟的吗?你们倒好,两腿一瞪,两眼一闭,解脱了,把我留下了。”他哽咽出声,泪流满面,拿过旁边的酒瓶子,直接喝了起来:“你们都走了,为什么会这样呀?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
要这样的对我们呀。”“呵呵,呜呜……如果有来生,我们不玩了,什么也不要,也不求,就在这个小房子里,天天打工,好好工作。”斌子抹了一把眼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让你们养我了。我还记得,我一直都找你们借钱,一次都没有还过,呵呵……如果可以回到过去,该有多好呀。你们看,这里是我们
的家,什么都没有变,我天天的开门,等着你们,怕你们回来进不来屋,可是,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呀。”
他抽了抽鼻子,将照片再次摆放好,拿过酒倒了起来:“来,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我们喝。”他扬起头,一口喝了进去,他一杯一杯的喝着。
他趴在桌子上,呜呜哽咽出声:“我想你们呀,我真的好想你们呀……”他似乎真的醉了,慢慢的睡了过去,纵使在睡着的时候,脸上也依然带着泪痕。
风吹了进来,窗帘纷飞,也在无声的呜咽着。
砰砰砰。
有着敲门声,传了过来,斌子打开房间门,打了个哈欠:“飞哥凯子,你俩就不知道开门。”
“我看球赛呢。”一个很瘦的人剪着一个大秃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电视。
“我聊天呢,没时间。”旁边那个坐在沙发上小个不高有些微胖的人,眯缝着小眼睛,盯着手机,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一丝荡漾的笑意。
“混蛋。”斌子低骂了一声,将门打开:“你是谁?”他有些生硬的开口。
门外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有着惊恐的看着他,勉强的笑了一下:“你好,请问,请问你们这里找合租吗?”
“招。”斌子让开身:“进来吧。”坐在沙发上,斌子笑嘻嘻的介绍着:“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指着那个大秃头说道:“他叫刘飞,你叫他飞哥就行了。还有这个……”他
指着那个有些小个不高的人:“他叫王凯。”
他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叫李向斌,你叫我斌哥就行。”他看着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秦,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