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隔着眼泪看着她,她的身影在我的眼中有些飘忽了起来。
我抽了抽鼻子,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没事,外面风大,眯了眼睛。”我站起身,有些疲惫的说道:“有点喝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叶涵眼睛探索的看着我,许久之后才幽幽的说道:“睡不着。”
我笑了笑:“那我去睡了,有点喝多了。”说着我走过她的身边,她伸手一把拉扯住了我的衣袖,我不解的看着她。
叶涵慢慢的放开了手,笑了一下:“没事,早点睡吧。”
“好,你也睡吧。”走到房间,我将房门关上,衣服都没脱,直接趴在了床上,可是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明明感觉很困,但是却睡不着。
坐起身,点上了一支烟,我打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叶涵房间灯已经熄灭了,想必已经睡着了吧。
站在她放门口,伫立了许久,我才转身走回了房间。
在我关上房门的这一瞬间,随即是叶涵打开房门的声音。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把烟掐灭躺在了床上,强迫着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恍惚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阳哥,聋子,王懦庸,还有月月,他们都在微笑着看着我,同时奔跑着奔我走了过来,可是当我想要拥抱住他们的那一瞬间,却陡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刺眼的光,渗透的窗帘的缝隙,映照在了我的脸上,暖洋洋的,格外的舒服。
我闭着眼睛,迟迟没有睁开,在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许久,我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又在床上躺了一会,随即坐起身,点上了一支烟。
叶涵坐在沙发上依然还在织着什么,隐约中好像是一个围脖,但具体是啥,我没问,她也没说。
洗了一把脸,找出一条牛仔裤,运动鞋,体恤,我穿在了身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的看了看。
随即走出了房间,我看着织这毛线的叶涵,久久没有说话,一直都在凝视着她。
叶涵抬头,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忙着手里的毛线了。
许久,许久,我才开口说道:“我要出去几天,不用等我了,你在家好好吃饭,别喝冷水,还有你胃不好,胃药什么的,我都已经买好了,放在你的那些衣服里的,如果你胃疼,记得找出来吃。你身体不好,也不要忘记,每个月都要去医院按时检查一下……还有,收拾屋子的这些活,找个保姆,别太累。”
看着她,我温柔的说道:“照顾好自己。”我笑了笑,低声说道:“我走了,如果要是一个星期我还没有……”
说道这里,我的声音顿住了,叶涵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嫌我啰嗦一样。
我摸着鼻子,笑了一下,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要是一个星期,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真的不用在等了,永远也不用在等了!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走了。”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我走了出去。
在这一瞬间,叶涵手里的针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刺破了她的手指,一滴殷红,模糊了洁白的手指。
她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陡然掠过一丝疼痛,犹如钢针穿过她的心间,就连她的呼吸都为之顿了一下,甚至这一刻,她有一种强烈的渴望,马上穿上鞋子,把秦言追回来,不让他走。
好半天,这种感觉才慢慢的消失,叶涵拿过纸胡乱的擦了几下手指,再次织了起来,片刻之后,她放下了针,看着织好的围脖,她犹豫了一下,打开秦言房间的门,丢在了他的床上,她眼中掠过了一丝浅浅笑意。
隐约中,有风吹了起来,掠起围脖的边角,轻轻的飞扬了起来,仿佛是无声中挥动的手臂,在告别一样……
坐在车子,我点上一支烟,随即将车子发动向着医院而去,期间我给东子打了一个电话。
来到病房,顾晴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斌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睡得从未有过的安静。
他睡相很不好的,手蹬脚刨的,曾经不止一次,从床上把我踢了下去。
“言言。”顾晴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我笑了笑:“睡着了?”
“嗯,有点累了。”顾晴眼睛微红,满是疲惫。
我叹了口气,看向斌子,幽幽的说道:“我陪他说说话。”
“好。”顾晴站起身,走了出去。
坐在床边,我握住了斌子的手:“煞子,啥时候醒呀?你不会真这么睡一辈子吧,呵呵。我要走了,也许真的回不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做梦了,梦见了阳哥,聋子他们,还有月月,我一直都没有梦见过,昨天是第一次,你说奇怪不。”我幽幽的说道:“他们不会是来接我来了吧?”说着,我自己笑了起来:“明天飞哥他们也要去救依依,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顺利,哎……”
“算了,反正说啥你也听不到了,劳资也不说了,你好好的睡吧,别忘了醒来就好。”
陪着斌子说了许久的话,我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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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晴坐在楼梯口,一脸的疲惫。我走过她的身边,向下走了两步,回头,向她看来:“我走了。”
顾晴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哦。”
我笑了笑,走出了医院,刚将车子启动,准备去墓地看看,东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听说了两句话,就让我挂了,将车子开出了医院,在路边停了下来。
没一会东子他们开车就过来了,我按了一下喇叭,将车子启动。
向着平房而去,我们的那些家伙,都让我们藏在了这里,原本这里属于一处农村,只不过城市扩建开发,也将周围的村子纳入了进来。
这里隐藏着并不是我们全部的家伙,在昨天,我已经让东子,把一小部分转移了出来。
远处废弃粮库若隐若现,周围满是皑皑白雪,粮库屹立在雪中显得有些孤独。
风声穿过树木的枝干,抽打出了呜咽的声音,在凄厉的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