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狄绝对不认为是自己眼花,刚刚在他闭眼的那一霎,他敢肯定确实有道红影从门口闪了一下。
咽了咽口水,吴狄谨慎轻落足到了上官雪的身旁,紧锁剑眉目光如炬,直视着屋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或许,吴狄之前背着上官雪时,她真就没有睡熟。此刻,即便是吴狄站在了她的身边,上官雪还是枕着胳膊,呼吸匀称睡着。
“消失了,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么?”
迟迟不见红影闪现,吴狄的剑眉已经皱成了川字。
缓缓的闭上眼,刚刚的一幕再次闪现在脑海,下一秒吴狄猛地睁开眼眸,斩钉截铁的喃喃:“不对!我绝对不是眼花,刚刚的那一幕如此真实,肯定是有红影闪了过去。”
吴狄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瞄了一眼熟睡中的上官雪,只见他慢慢的向着屋外走了去。
庭院中,大红棺材在暗暗的月光笼罩下,显得异常慎人诡异。而那棺材前跪拜的三十三个纸人,随着阴风拂过发着沙沙之声,像极了三十三个人在哭泣。
“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有鬼魅在作祟?”
吴狄的目光依次在棺材和纸人上扫过,随后又仔细的环视了一眼庭院,却不见那个消失的红影。
“怪了!真是奇……。”
吴狄喃喃嘀咕着,就在他转身想要回去的刹那,吴狄的身子猛地一颤,全身上下瞬间冒出了冷汗。
火堆边,上官雪身旁,直僵僵的站着一个人。
不!准确的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黑发、身上穿着红衣的……纸人。
纸人的黑发垂至前胸,微微低垂着头,好似在注视着熟睡中的上官雪。
猛然间,也不知是阴风吹过还是其他的原因,只见火堆的焰苗瞬间摇曳了起来,而且红衣之人的右臂也动了动,身体前倾好似要去抓地上的上官雪。
“次奥!”
吴狄瞬时抽出了火凤剑,也不管红衣纸人是人是鬼,奋力的斩出了一剑。
剑气如虹,斩裂了地面三寸深,直奔红衣之人而去。
这一剑斩出,吴狄也瞬时施展了‘鬼影’武功,可他刚冲进屋内,红影一闪突然消失了。
“哎呦我勒个槽!”
吴狄站在原地都懵了,别说没发现红衣纸人往那个方向跑来,就是纸人怎么离开的,吴狄都没看清。
“你……你干嘛呢?”
或许是吴狄骂声吵醒了上官雪,只见她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瞧着持剑一脸懵逼的吴狄,稍微皱了皱柳叶细眉。
“啊?”吴狄愣愣的应了一声,随后将火凤剑归鞘,对上官雪淡淡一笑:“用剑斩了一只蚊子,没事!睡吧。”
吴狄可没敢把刚刚的一幕告诉上官雪,要是说刚刚有个红衣纸人就站在她身边,吴狄敢肯定就上官雪那小胆,都能被吓成精神病。
再看上官雪,兴许是太累太困了,轻哦了一声并没有多问,扭了扭身子换了一个姿势,枕着胳膊又睡着了。
她能睡着,吴狄可一点困意都没了。
只见他拿着火凤剑回到了火堆旁,特意的往上官雪身边挪了挪,坐下后右手拄剑,目光直射院中的那口大红棺材。
“刚刚的那个红衣纸人,是不是棺材中躺着的那个?该死的,真想过去看一看。”
吴狄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他不敢确定,刚刚的红衣纸人就是棺材中的那个。
但是,刚刚看到的这个红衣纸人,实在是与之前棺材中躺着的那个太相像了。
可惜,吴狄并不敢过去看。倒不是害怕棺材空空如也,而是担心身旁的上官雪。
时间飞逝,很快就过去了一夜。
这一夜,吴狄始终都没合着眼,整整守护了上官雪数个时辰。
当天色彻底大亮时,上官雪缓缓的睁开了眼眸,也没顾忌吴狄在身旁,竟然很放得开,平躺着伸了一个懒腰。
“你起的挺早啊?”
上官雪坐直了身子,边说边瞧向了吴狄。当看到吴狄的黑眼圈,上官雪微微一愣神。
“怎么还有黑眼圈了?你一夜都没睡呀?”
吴狄用眼角扫了一眼上官雪,轻轻的哼了一声。
出奇的,上官雪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探着身子,眼眸都笑成了月牙,咯咯笑问:“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再一旁守护了我一夜呀?”
吴狄顿时翻了翻白眼。
“守护你一夜?别臭美了你。赶紧起来,咱们去村子里转转。”
吴狄边说边站起身,拿着火凤剑走出了茅草屋,直奔那口大红棺材走了去。
瞧着吴狄的背影,上官雪抿嘴笑了笑。很自然的站起身,拾起黑袍掸了掸尘土,转身走出三步猛地停下了脚步,低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左脚腕,整个人都呆住了。
“真……真的可以行走了,好神奇的药膏。”
上官雪又活动了几下左脚腕,虽说还是有些疼,但是正如吴狄昨夜所说的那样,行走自如已经无大碍了。
“这个死吴狄,真是迷一样的男子。”
上官雪抬头看向了吴狄,发现吴狄站在大红棺材旁一动不动,上官雪皱了皱眉拿着黑袍也走了过去。
“看什么呢?你恋上棺材里的纸人啦?”
到吴狄身旁,上官雪竟然为吴狄披上了黑袍,随后瞧了瞧棺材中的红衣纸人,淡笑调侃着吴狄。
吴狄微微侧头扫了一眼身上的黑袍,又看了看上官雪,剑眉轻微皱了皱。
一声轻叹,在吴狄的心里荡开。
不过,吴狄并没有多说什么,再次将目光移到了红衣纸人身上。立即抬起火凤剑,用剑鞘的剑尖狠狠的刺了一下红衣纸人。
纸人一刺便破,剑鞘也砰一声敲在了棺材底板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它昨晚出来吓唬你啦?”上官雪疑惑的瞧着吴狄,询问道。
“看它不爽!”吴狄将剑鞘抽了出来,转身刚要往院外走,突然又转过身看向了上官雪:“昨晚的赌约,算数不?”
“这个……咳……!”
上官雪的目光顿时有了躲闪,侧过头吱吱呜呜的,也不直言回答吴狄的问话。
“你想耍赖?昨晚你可说了,谁耍赖谁是小狗。”
“哼!谁耍赖了?”上官雪噘着嘴,话语顿了顿之后,又道:“以后听你的就是了。不过,我不愿意做的事,你不能勉强我。”
“不耍赖就成!走,偷摸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呢。”
吴狄嘿嘿一笑,随后转身看向了村中心的小广场。
那里,不知何时聚集了数百人,即便与此地相隔甚远,也隐隐可轰乱吵闹声。
似乎,因为什么事情,三宗正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