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冷秋对于自己不知觉间,把韩弘历气得吐血的事,是一点也不知道的。此时,他也不好过,刚睡醒就让人捉去挨训了。
要说在人间修界敢直接拍着桌子训叶冷秋的人真没几个,就连龙傲天现在都没这个气势了。甚至于反过来,经常被叶冷秋怼得无话可说,比如昨夜他和葛于渊,独孤云就挨了好一通的数落。唯一例外,可以骂得叶冷秋连反口都不敢的,举目人间修界,也就一人罢了。至于此人,正是昨天死里逃生回来的凌烈。
面对着这位曾经的老爷,现在的岳父老泰山大人,叶冷秋只能乖乖站在那里挨批。同样是岳父,他对龙傲天敢当面怼回去,这位却是不敢的。
凌烈骂的主题,自然是叶冷秋不知轻重,不分主次,居然孤身涉险去相救于他的事。凌烈的大义凛然,让叶冷秋也只有唯唯而应。他可清楚得很,这位岳父老泰山大人,可不是玩假的。昨日他身落人手,居然连着三次想自戗了结,以免成为他人要挟叶冷秋的工具。这样的举动,让叶冷秋感动之余,亦发敬佩。以往在凌家庄园时,叶冷秋对凌烈行事还是有些看法的。到了昨日,他忽然发觉自己对这位岳父大人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
叶冷秋不敢反口,好在凌紫烟见机得快,上前缠起凌烈,撒起了娇来:“老爹,你这怎么怪秋子。他总不可能看着你就这么白白的叫那些邪修害了吧?要真是那样,他以后怎么面对我和晓晓?这事要怪就怪血煞会那群混蛋,还有刘老头他们。要不是他们把你身边的护卫人员调走了,那些邪修,哪那么容易得手啊……秋子,那是尽了女婿的本分罢了,哪有什么错。一个女婿半个儿,他是把你当父亲来看。他又不是刘邦,怎么可能看着你出事而无动于衷了?”
一番解劝过后,凌烈气也消了,轻叹了一声,良久之后说道:“秋子,等这次六师大会结束,你安排一下,让我进孚佑仙境去呆着吧。”
“您要去孚佑仙境?”叶冷秋怔了一说道。
“我不想像昨天的事,再次发生,更不想成为你的负累。相较于外面孚佑仙境,比较安全得多。我到那里去,你也能少了后顾之忧。”凌烈叹了一声说道。
“这,这倒是一个办法……”叶冷秋沉吟了一阵,这才说道。不过,他话头一转,又说道:“可是,您这一走,这凌家的家业怎么办?如今凌家药铺不仅在沧南郡,在整个益州名头都在起来。您在孚佑仙境里面,固然可以远远遥控,但毕竟和亲自坐镇,区别还是很大的……”
“只要你们都能好好的,凌家那点小家当,就算送人了,又有何妨。”凌烈却是很大气的把手一摆。
叶冷秋愣怔了一下,他有时觉得,这位曾经的老爷,比另一个岳父还有气魄。他随即一笑,道:“既是这样,我回头和他们说一声便是。只是,凌家的产业也不能就这么废弃了,不如找个可靠的人,先支应着。等血煞会灭了,您再出来主持大局。”
“那行,就这样决定了。具体人选,回头我仔细挑一个。”凌烈其实也舍不得凌家的基业,虽然这基业在眼下的叶冷秋眼里,什么也算不上。但那毕竟也是他们凌家几辈人,积攒下来的,真要废弃了,多少会有点无颜面对先人的遗憾。
“那没什么事,我们先下去休息了。”叶冷秋趁机说道,他有点担心凌烈一会又说教。为此,他还赶忙补了一个借口道:“昨天折腾了一天,我们到天亮才眯了一会,还没休息够了……”
“去吧,去吧。”凌烈其实也不想再说了,因为他明白自己再怎么说教也没有用。以叶冷秋的性情,再另上凌紫烟,林晓晓的影响,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估计他还会这么干。要不这样,反倒不像叶冷秋了。看来,他还得在自己身上想想办法,以防万一。
“老爹你没事,也回去休息吧,你身上可带着伤的。”凌紫烟又在凌烈身上撒了一会娇,这才和叶冷秋离开了小厅。
凌烈身上确实有点伤,被人捉了去,又自杀三次未遂,要是没伤那才叫怪事。昨夜也是因此,,没能等到叶冷秋回来。林晓晓给他救治过后,顺便以鬼门针法将其送入了梦乡。不过,伤势并无大碍,只要将养几日,就可恢复。
叶冷秋和凌紫烟,林晓晓离开之后,凌烈并没有回他的房间,而是站起来踱着步,想心思。正想间,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却是聂小宁。
“凌老爷子。”聂小宁礼貌性的向凌烈打了个招呼。
“是聂姑娘啊,你是来找秋子和丫头他们的吧,不巧他们刚走。”凌烈很客气的笑着说道。
“哦,那我回头再来找他。”聂小宁微一颌首,准备离开。她过来找叶冷秋,主要是想问他要的牵魂丝的量。听说牵魂丝可以锻炼神魂,提升神魂之力,凌紫烟立刻动了心思,要聂小宁给夏巧怜弄的时候,也顺便给她搞一些。聂小宁得叶冷秋夫妇所赠极多,一直找不到什么报答的机会。难得凌紫烟开口一次,她自然上心。所以,一早起来,其他事情解决之后,有了空闲,立刻想起了这事。
“聂姑娘,还请留步,凌某有一事想请教,可否抽空一会,为我稍解其惑。”凌烈忽的想起了什么,走过来叫住了聂小宁。
“呃……”聂小宁脚步一顿,回头面向凌烈,淡淡言道:“凌老爷请说。”
“这个……”凌烈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说道了:“凌某早年在外行商,曾听异客说过,你们茅山有一门异术,名唤:生魂牌,不知可有其事?”
“生魂牌?确实有这么一门术法。”聂小宁略一思索,随即说道:“这其实并不是我们茅山独有的术法,据闻在半天界,大的宗门都有这门术法。只是,我们茅山的术法略有不同,或者说是走了一条捷径,虽也能成,弊端却极大。因此,这门术法,实则并无大用,只是鸡肋罢了。”
“鸡肋,这话从何说起?”凌烈愣了一下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