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回头见到那个混蛋,一定要问个清楚。不过,我看至少不会比陶大师那个紫真火壶差。紫真火壶我也试过,反应没这个葫芦强烈。这是我提前有了防范,飞出去的时候又借巧劲卸了一些力道,要不光这一下,怕是都得受点内伤了。”小盈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葫芦。
“这葫芦有什么神奇之处,现在已经无暇关心了,叶公子此时的安危才是紧要的事。”龙雨晴神色转而凝重了起来,伸出玉手来,掐着手指推算着。
“这么重要的宝贝他留在这里,人却自己不见了,可以肯定是出事了。小姐,咱们,咱们该怎么办……”小盈心里感觉一阵的发慌,忽然有些没由来的烦乱。
“哎,还是推不出来,只要与他相关的事,都没法直接推算出来。”龙雨晴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停下了手上的推算,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话锋一转,又道:“叶公子失踪多久了?”
“按最后见到他的那个清汤司守卫的说法算,应该有两天多了。”小盈神色焦急了起来,忍不住说道:“小姐,那时已经是半夜了,纯阳宫内宫的门禁已经完全开启了。他不大可能走得出去,也就是说他是在纯阳宫内宫出事的。可是,谁会这么大胆,敢在纯阳宫内宫胡来。他们就不怕惊动了其他人?”
龙雨晴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忘了,长孙贡在纯阳宫内宫统领的位置上可是一坐就十几年。”
“长孙一族,对,在纯阳宫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念他的好,只有长孙家的人恨他入骨。长孙家的人疯了么,他们想干什么,在纯阳宫内宫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他们就不怕掌门和纯阳宫高层的怒火?”小盈气急了,差点直接开口骂了出来。
“长孙一族,怕是要有大动作了。”龙雨晴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可有些事,实在是没办法,该来的终究要来。长孙涓道前辈已然出关,这次的事,绝不会是鲁莽行举,后面说不得孚佑仙境要一番动乱了。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长孙一族的人怎么会知道叶公子潜伏在了咱们惜园的。这件事,连父亲和刘叔叔他们,我都始终不敢透一点口风的,他们是怎么猜到的了?”
“是啊,确实有问题。知道姓叶的真实身份的,也就是咱们两个,小筝,姓叶的自己和陶大师。按理说,咱们五个都不可能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的。长孙家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了……”小盈神情一凝,陷入思索之中。
“估计是咱们行举当中,哪个地方露出了马脚。长孙涓道老前辈可不比长孙家的其他人,他的智计并不比父亲他们差。”龙雨晴叹了一口气。她最近还是醉心于战阵之道,人难免有些松懈,很多本应该提前考虑到的,都疏忽了。
“小姐,现在别研究这些了,还是想想怎么把他救出来才要紧。他和长孙一族可是仇深似海,落到了他们的手里,肯定没得好的。看他那瘦瘦弱弱的身子,哪扛得住几次折腾啊。”小盈忽然焦急的说道。
龙雨晴看着小盈的神情,有些玩味的说道:“小盈,你平常不是和叶公子最不对付的么。怎么现在他出事了,你也这么担心了?”
“啊……”小盈叫龙雨晴问的话给弄得好生愣了一下,过了一阵,她回过神来,小脸微红,颇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没,没有的事,我,我担心他做什么……那个,小姐你不是说,他,他事关人间修界的生死存亡么……”
小盈努力圆着自己的话,但越说越感到心虚,她自己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龙雨晴此时也没心情过多的在这些闲事上纠缠,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随即言道:“叶公子落到长孙一家的手上,吃些苦头是肯定的。不过,以他的机智,应该可以和对方周旋。至多就是把一些功法典籍一类的,泄露给长孙一族罢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确定他被藏到哪去了。”
“要不,咱们直接上长孙家要人去……哎,不行,咱们没有证据,长孙家的人肯定不会承认。”小盈也沉吟了一下,略想了想又道:“小姐,我看只能咱们纯阳宫那些护卫身上着手了。姓叶的的实力我是见过的,手段繁多。要把他拿住非幻橙境中后期的出手不可,想把他无声无息的擒住带出纯阳宫内宫,基本没什么可能。但为什么巡逻严密的护卫们会没有发现了,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人被长孙家的人收买了。咱们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打开突破口。”
“这确实眼下最好的办法,只是,如此一来父亲肯定要知晓了。咱们不可能因为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家丁如此大张旗鼓,父亲他们只要一查,就什么也瞒不住了。”龙雨晴微微皱眉的说道。
“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顾虑这个。等回头他都被折腾死了,想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小盈没好气的说道。
“呃……倒是这个道理。”龙雨晴微微一怔之后,眉头微展,她想了一下,又道:“等一下给父亲他们去一封信,把这里的事告诉他吧。反正已经瞒不住了,就不必再瞒了。如果他能赶回来,许多事就好办得多。”
“那我现在就去通知掌门,希望他能尽快赶回来主持大局。”小盈说完便往门外走。
“慢,小盈你先回来……”小盈走到门口时,龙雨晴却忽的眼神一亮,明白了什么,神情瞬间一黯。
“小姐,怎么了?”小盈心里很着急,不过她听到龙雨晴的话,还是下意识的回转了过来。
“不必去了传信了,在宫里动起来,全力盘问叶公子的事就好了。”龙雨晴面色深沉的说道。
“小姐,为,为什么?”小盈不解的问道。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龙雨晴神情越发凝重,看着窗外呢喃的说道:“我说父亲这次为什么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月了,原来……唉,数百年相依,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了。人心啊人心,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推算得到,就是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