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从将军府出来后,已临近黄昏,和何天约好晚上在段会堂见面,她回到段会堂时何天已在山水园等
何天和如意从将军府出来,二人就商议由他再次探入将军府查探九娘和叶明明的下路,然而得到的答案已很明确,因为他在后花园的山洞中找到了九缨干瘪如柴的尸体,而她体内的精血已被完全抽空了。
他猜测子墨是把九缨当做了草街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还特意去念离殿见了南宫离子一面。
南宫离子说昨夜送如意离开后,子墨就端来了一碗鲜红如血的汤药,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来的草街子,并督促他喝了下去。
如此说来,真想已不然而喻了。
“九娘……已经死了。”何天叹了口气,向来温和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悲怆,这是如意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子墨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叶明明也在她手里。”如意点了点头,抬头望向比她高出一头的何天,眼里含着淡淡泪花:“中年法师的事情,我们得另寻办法了。”
“怎么回事?”何天不解,双手揽住如意的肩膀,目光殷切的望着她,如意脸色并不是很好,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没有以往的神彩,而是多了些许焦虑和不安,一定是担心叶明明的安慰才会这样的,不过,他和如意一起冲将军府出来的,并未看到怎么对如意说九娘和叶明明的事情,如意又为什么会说是怎么告诉她的,除非……
“刚才子墨把我掳去了将军府,用叶明明的性命相要挟,让我离南宫离子远点,想来今天南宫离子对我的态度严重刺激到了她,不过她已经答应我,只要她和南宫离子顺利成亲之后便会放了叶明明,当下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解决那个中年法师的事情?”
原来真如他所想,中午他和如意去将军府,虽然子墨没有对他的身份表示疑问,可并不代表她不提防自己,他竟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会在他们分别后单独将如意掳去,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如果子墨想对如意不轨,他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看到如意平安的归来,他才放了心,不过通过这件事更加能够看出什么是个善用计谋的人,以后面对她可要万分小心,以免着了道,反而不得知。
“或许还有一种办法。”
看如意一脸的焦虑,何天没有提这一茬,他把手从如意的肩膀上取了下来,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望着潺潺流水想了半响,突然眼前一亮,回头望向如意时,眼神里似有不忍,却又有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是说……”如意也想到了,黯淡的眸子突然大放光彩,或许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
何天点了点头:“嗯,通过如意珠进入他的拾忆楼,在他的记忆里一定能够找到他与九缨之间的恩怨纠葛,并找到能帮他解开心结、得道飞升的办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兴奋的两手一拍,着手准备取出如意珠,却被何天犹犹豫豫的声音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只不过……”何天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回身望着如意:“你身上所剩无几的修为会被如意珠彻底吸收掉,甚至连人形也维持不了,到时这副皮囊也无法操控了,这对你来说太过冒险了……”
如意知道他的担心,但她心已决定,便抬手制止了何天余下的话,沉声道:“师兄,我自己的身体修行,我比谁都了解,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也必须找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就算我收回对中年法师最后一缕生命封印的法术,还是借用如意珠进入拾忆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两者相比,我觉得后者更能让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修为散尽,化回原形,我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过上几百年,我就会回来的,所以师兄你不用担心。”
何天心有不忍,看到如意如此坚持也没有持反对意见,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倔强,也习惯了不顾一切的去守护她的一切。
如意默了默,强颜欢笑着拉起何天的胳膊:“师兄,如果我化回原形,你能不能不要立即带我回比比山啊,人间我还没玩够呢,你带我游遍九州七国后,再送我回比比山潜心修炼好不好?”
何天的心沉了沉,身形顿了下,勉强抬手揉了揉如意的脑袋,目光温柔如水的看着她映在霞光中耀眼的笑脸,美的如缕如画,仿佛九州万象浓缩凝聚,包含所有美丽之物,却又神秘莫测的画卷。
他现在是越来越痴迷于这一双能看透所有美的眼睛,却更加看不懂如意的内心了,能够化成人形对于他们妖来说是来之不易的,历史中有很多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妖,不惜走上歪路,以吸取凡人或其他同类的精元来提升修为。
如意虽说从来不在乎修为高低,但也不是个大方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天敌,甘愿损失掉百年修行,来化解那人心里无法解开心劫的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不透如意的呢?
是从决定下山那天起,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
如意看到何天望着自己半天没有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兄,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天回过神,笑了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而且我已经在师父的炼丹炉里悄悄研制了能帮你提升修为却不至于急功求进、根基不稳,遭受天劫的丹药了,我不会让你化成原形的,相信我。”
“真的吗?师兄对我太好了。”如意一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上次修为大减,师兄就曾说过会帮她炼制一些提升修为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对了,这个。”
何天施法隔空取出一块如鹅卵石般大小,里面有一缕红色丝线不断游动的东西,然后交到了如意的手里:“这是我施法连在你我之间的玉髓,戴着它在最需要的时候,我会以它为媒介,在外施法助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