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袁住入了风雷门,在慰问近况的同时也指导门下修炼。
风雷门的气氛热闹起来。
然而!
符谦失踪了。只留下灰兔在吱吱乱叫。
云涛门
符谦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弟子推到申屠宏舟面前。此时的申屠宏舟已经神化五灵,奈何后继无人,仍执掌云涛实权。
“禀告掌门,此人身份不明,自称是玄星宗的长老,并且在大街上公然挑衅本门弟子!”
申屠宏舟挥了挥手,摒退押送弟子。他看着符谦,没有说话。
符谦冷笑:“申屠宏舟,你的那些徒子徒孙装着不认识我,可你不会不认得我吧。”
申屠宏舟一笑,点头道:“我认识你,玄星宗名闻天下,作为客卿长老,你功不可没,嗯,你也已经达到玄通境咯。”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符谦坐下。继续说:“你是来找我的么?”
“来到云涛门的地盘,当然要来拜山头。”符谦大大咧咧,翘起腿,问:“没茶水么?这不够礼貌!”
申屠宏舟点头,让门下送上清茶,继续说:“是楚袁的意思吗?听说,他来了!”
“楚袁?”符谦双眉一扬,不满道:“天下太平了,那家伙变得昏庸无道,我懒得管。来这里,只是想见见你,聊聊天,在风雷门很无聊!”
申屠宏舟忽然叹了口气:“当年恩怨早已成为云烟,玄星宗跟楚袁怎样,我已不想知道。只是...”
他语断沉吟。
“只是风雷门一直在云涛辖地,让你烦不胜烦是不是啊!”符谦捧起茶盅仰头牛饮,继而自命潇洒地卷袖擦嘴,复侃侃而谈:“你也不用那么忧愁,直接把这片土地让你玄星宗就好了,顺便向它勒索些什么,不是皆大欢喜嘛!”
申屠宏舟眉头猛跳,他笑道:“不容易啊,这里地处仙门腹地,尽管我愿意,其余仙门也不肯。”说到这里,他又问:“对了,楚袁准备逗留多久?如果方便,不妨来我云涛门游玩几天。当年他独自面对仙、魔二门而无惧的身姿,时至今日依然让人敬仰。”
“屁!他这是臭美!”符谦回应得很顺溜,他指了指空荡荡的茶盅,示意那名云涛亲传弟子添茶。
申屠宏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挥手让弟子照办,又问:“今天就只是叙旧么?”
“对!就是叙旧,我闷得蛋疼,闲得抽搐,准备来云涛门噌吃噌喝几天。你是这里的瓢把子,不会拒绝我那么小气吧!”
“欢迎,你喜欢住多久就多久,云涛门奉你为上宾。”
“那就好,听说云涛山前的云涛河很秀丽,而且河鱼也很鲜美,值得尝尝。云涛上的水源很清秀,泡脚最合适。”
“一切随你喜好!”
“好啊!那么请你安排个跟班给我带路,我就不打扰你发呆了!”
......
一名亲传弟子成为符谦的导游,符谦就这样欢愉而又充实地玩了一个上午。
下午,他觉得无聊了,便直接在云涛山上的水源源头泡脚,看得那名亲传弟子眼皮猛跳。然而符谦还大言不惭道:“你们餐风露宿已经不需要吃饭喝水,真浪费了这么好的地方。泡脚很舒服...诶,喂!你别看着,哥想洗澡了。”
他飞快把衣服脱掉,只剩下裤衩。泡在水流较缓的水源源头,惬意地唱起自编的山歌。忽然,他指着山下方,对真传弟子问:“咦,山下的人是谁,为什么还来打水!”
真传弟子假装没有听到,他别过了头,看着绿油油的风景。一如他此刻的脸色。
符谦无辜地哝哝自语:“洗澡的水都被人接了,为什么我还觉得自己很吃亏!”
真传弟子双眼喷火,想抽人。
符谦毫无自觉,哗啦哗啦地玩起水来,更是对山下的人吼道:“没事别在这里打水,你们很浪费,晓得不!”
......
晚上,符谦挑剔地指使亲传弟子去更换房间,他则偷偷架起火堆,烤着一头刚刚捉来的灵兽。
“啧啧,哥的口味就是刁,普通野兽可没这个味道!”
真传弟子看得差点晕倒,兽类提升不易,要达到灵兽级别更是需要百年时间,这些都是云涛门的候补兽精,也是护山阵法必须的一支另类群体。
他想责骂,但又忍住。想告诫一番,但看到符谦那副欠揍的模样,又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就在真传弟子憋着一肚子火的时候,符谦开口说话了。
“你可以走了,跟了我一天,也累了吧。晚上找另外一个人来就好,嗯,记得找个女的,要美女,不然我没有游玩的动力,枉费了申屠宏舟的一番好意就不好了!”
“没有!”真传弟子从牙缝挤出两个字。
符谦诧异,转头问:“是没有其它弟子,还是没有女弟子?”
真传弟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你想要的弟子!”
“哦!”符谦恍然,点头道:“怪不得一路走来,云涛门都那么安静,原来缺少激情。”他啃着灵兽的肉,道:“好了,你走吧,随便找人来就行,这头灵兽够我吃的了,不用再特意打一头!”
亲传弟子咬牙切齿,寻来一名内门弟子当看守,便飞身去找申屠宏舟。
符谦看了这名弟子一眼,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一起吃吧,有酒吗?唉,你们云涛门也不容易,竟然没有女弟子,这些年,你们也苦了吧!”
内门弟子无言以对。
符谦道:“不说话会口臭的。”
内门弟子很纠结。
符谦道:“你真可怜,这品性啊,以后有妞也泡不了。算了,拿酒来吧,趁哥今天心情好,教你当一头吃草的色狼。”
......
申屠宏舟听着亲传弟子的回报,他神态很平静。
没过一会,其它云涛长老鱼贯而入。
“掌门!那家伙还在本门没走吗?”
“他跟楚袁一同前来,恐怕另有图谋。”
“楚袁一战成名,这些年修为日渐精深,恐怕已经不把天下修者放在眼里。他既然公然来我们的辖地,即是挑衅侮辱。”
“掌门,不如趁机把楚袁杀了。”
“对,这些年来,我云涛在众仙门面前抬不起头,也是因他之故。”
申屠宏舟叹息道:“我也想杀他,可是...我们有把握将它留下吗?”
“逐日虽为天下极速,但缺陷也很大,我们直接以长老结阵,杀他如探囊取物。”
“说得有理,但是那个符谦忽然出现,我有点拿不准,就怕是玄星楚戎有意使计。”
“只要能杀掉楚袁,他使计又何妨?况且,楚袁一直挂着玄星宗主的头衔,我看楚戎是等不及了,凌展图虽然也厉害,但不是继承玄星宗的最好人选,楚戎是想篡位。”
众人沉默,觉得很有可能。
申屠宏舟对亲传弟子道:“把符谦今天的所作所为都说一遍。”
“是!”亲传弟子躬身回应,继而把事件再重复一次。
众长老沉思,一会,某人开口。
“符谦是想投奔云涛门吗?在试探我们的诚意?”
“可能是看出楚戎的意图,所以不想在玄星宗呆了!”
“不一定,他跟楚袁关系至深,不会坐视不理。”
众人纷杂议论,仍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申屠宏舟开口道:“现在说这些还为之尚早,先观察楚袁的动向再做定论吧。”他转头对亲传弟子道:“你们几个尽力将符谦留在云涛山,不要让他外出。我就不信,一个区区的玄通修者,能在我云涛山翻波起浪。”
他语气深沉,脸色冷峻。
“楚袁,你杀我儿子,毁了云涛门数千年的威望,总需要偿还的!”
深夜!
轰!
巨大的爆破声在云涛山回荡,斑斓的剑光在驰骋,沛然的术法在轰击。
在这些杂乱的攻击之下,狼狈的身影正捧着一个玉盒胡乱狂奔。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满是笑容。并口中喃喃自语:“发财了...发财了,仙晶终于到手了!”
啊!
一道威力绝然术法轰在符谦后背,他一个跟斗跌倒在地,继而擦地滑行了十数丈。
他坐在地上,虽然满脸是泥,但雪白的牙齿还能见证他的笑容。
数名云涛长老将他团团围住,心里暗暗称奇。刚刚那道术法的威能就连普通神化修者也不敢硬抗,这个玄通境的修者竟然若无其事,而且气息顺畅!
“符谦,我云涛门待你如上宾,你为何要到灵宝阁偷窃。”
“难道是楚袁让你来的?”
“捱了一击竟然还没死,你身上藏着什么法宝?”
符谦飞快地将玉盒收入怀中,傲然道:“我拥有仙体,区区术法算不得什么!”他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说:“是你们的老大说的,要奉我为上宾,那么我去取些日用品,怎么算是偷?你可要说清楚,不要血口喷人。”
“你偷窃了仙晶,还敢嘴硬。”
“仙晶就是日用品,你们这些土冒不懂别乱吼。”
“牙尖嘴利,老实交代,你是怎样偷窃的?”
“偷毛,哥要拿,你那些禁制能起作用吗?我天生就跟仙晶有冥冥中的联系,我还知道在云涛殿内藏着一小颗呢。”
众长老双双对视。
“先带回去,让掌门发落。”
“呸!”符谦吐了一口口水,恶声恶气道:“你们这些无耻家伙,既然承诺了现在又要反悔?别以为我好欺负,我翻手就能将你们灭杀!”
“少吹大气,你...”
云涛长老话未说完,符谦掌中已闪现一线金芒,那是如同头发般粗细光芒。它诱发出可怕的威压,时空凝固,众人的呼气好像被冻结,心神在晃动,元灵在颤栗。苍穹仿佛随时会崩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