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在曾紫若单独离开之后,张邪不顾大家的阻拦,愣是走到了院子里坐下,梁雅琴怕他身体吃不消,本还想再给他披一件衣服,毕竟这大晚上的却是有点冷,只是等她衣服拿来了,却被张邪摆了摆手拒绝了,并要她先回房见去睡觉,可她根本没睡意,只能去找李丽打听接下来的消息。
直到梁俊辉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望着张邪那张苍白的脸庞,梁俊辉轻轻叹气,说道:“大哥,其实今晚你不应该让朵朵一个人去找司徒雨云的,至少也要让黄文奇跟着她一块去的嘛,你带着大家回来,不就是为了要帮你做事情的嘛,难不成我们就天天在这里过潇洒日子,然后看着朵朵一个人在外面拼命吗?”
听着梁俊辉这番似乎有些埋怨的话,张邪低着头,也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法去辩解,因为梁俊辉说的对,他不应该让朵朵一个人去冒险的,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很快,梁俊辉紧接着又说道:“当然,我说这些也不是埋怨你,因为我也知道,就算你不让朵朵去,朵朵自己可能也会偷偷去的,你拦了她那么多次,她其实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再加上今天白天乔娜那个小侄女跑过来大闹一通,以朵朵的性格,她其实也坐不住了,只是我们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或者说是我们太过于自信了,这才导致了今天的东窗事发。”
张邪依旧低着头,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而梁俊辉也没停下来,又继续说道:“无论是姓朱的那老家伙,还是其余的那些仇家,他们这么多年来,或许就是在等着我们回来,然后把我们赶尽杀绝,所以我们必须得时时刻刻都打起精神来,不能等别人找上门来了,然后我们才想应对的办法,这样的话,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这一次,张邪终于抬头,低声说了句,“我明白。”
梁俊辉长吁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挤出个笑容说道:“大哥,不管接下来我们听到什么样的消息,我都希望你能抗住,这个时候如果你倒下了,那我们所有人就都会跟着完蛋,我这不是给你压力,我只是想提醒你而已,毕竟我们这次回来也很不容易,总不能再像当年一样……”
没等他把话说完,张邪打断了他,“不会像当年一样了,我也不想再躲了!”
梁俊辉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兄弟,他当然很了解自己的这位大哥。
直到凌晨两点,曾紫若安全返回,但她并没有把张小朵带回来,不是她不想,而是根本做不到,因为在抢救室的那层楼里,走廊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特警,哪怕以她超强的实力,可以做到在走廊上杀一个来回,但她还是没有冒险的去把张小朵给抢出来,一是因为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的把张小朵带走,另外则是张小朵本身就在抢救中,如果被强行带走,可能会更加有危险。
不过她也不算是白跑一趟,最起码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张小朵还在抢救中。
这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只要没有坏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随后,张邪把李丽叫了过来,跟她吩咐道:“明天帮我约几个人,我要在这里见他们,谁敢不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另外告诉乔娜,有些计划不用再等下去了,可以提前运作起来。”
李丽点了点头,“好,明天一早就办!“
紧接着,他又转头跟梁俊辉说道:“让那些在金三角落脚的兄弟,尽快来到这里,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派上用场了,另外我会明天晚上之前想办法找到余番的下落,你让黄文奇跟李才佐两人做好准备,拯救余番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两个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出事。”
梁俊辉也狠狠点头,回道:“明白。”
在皱眉想了会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而又跟梁雅琴说道:“也许是我一开始把敌人想的太简单了,也许是我自己太相信自己了,所以咱们才回国,就出师不利,我现在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我们能笑到最后,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做好两手准备,你这些年在国外待得时间最长,认识的人最多,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哪怕最后我死了,你也必须得保证大家安全的退出。”
梁雅琴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说道:“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张邪转头很沉重的跟她强调道:“不听也得听,还得照我说的做。”
梁雅琴双眼通红,没有再开口了,但紧接着张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他马上转头跟梁俊辉又说道:“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明天给我联系胡关,告诉他,我回来了,让他来京城见我。”
梁俊辉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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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某秘密会所里,司徒雨云再一次见到了姓朱的,跟以往每次不同的是,这次姓朱的虽说也没给司徒雨云什么笑脸,但至少没有表现出以前那种难看的脸色了,而这无非也就是因为司徒雨云今晚立功了,他能设下拳头,把张小朵给抓了,这当然算得上是一个大功劳。
只是司徒雨云有些不解,问了句,“老爷子,既然咱们现在已经抓到人了,那为何还要把她送去医院抢救呢?让她自生自灭不是挺好的嘛,这样也给咱们减少了威胁,不是吗?”
姓朱的摇了摇头,沉声回道:“如果什么事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下令把他们所有人都抓起来,然后一起处死?我告诉你,有些规矩和底线,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是绝不能去逾越的,因为一旦越过了那根红线,那整个就乱了,所以我们这次既然动用了官方的力量,那就必须得按照正规程序走,她能抢救回来,是她命好,但她这辈子也别想逃过牢狱之灾了,如果没能抢救回来,对我们来讲,倒也无伤大雅,但抢救与不抢救,则是两种性质了。”
司徒雨云听着云里雾里,甚至是有些不屑,但他表面上却笑的很谄媚道:“老爷子说得对。”
姓朱的撇了他一眼,突然又说了句,“至于那个叫余番的家伙,我看就没活着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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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雨云微微一笑,“老爷子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得等明天了,今晚就让他再多活一晚上吧!”
姓朱的对此表示很满意,在离开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司徒雨云的肩膀,说了句,“你最近表现的不错,比你父亲要强多了,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司徒雨云始终低着头,表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