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哪吒就算再落魄，也用不着你来同情，不想死的话，赶紧滚回去！！”
就在江云飞即将登上祭坛的那一刻，哪吒癫狂长啸之声，戛然而止，他猛然转过头来，目光冰冷，似乎一眼看透了对方内心，冷冷说道。
后者身形一滞，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眸，不知为何，那让众人感到恐惧的目光，此刻，在他看来却是出奇的平和，隐隐之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别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江云飞好像读懂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他微微一笑，缩回步子，转身回到了许彤身边，脸上已然多了几分轻松释然。
后者冷哼一声，收回目光，也不在理会他。
断愁剑眉微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非但不怒，反而是带上了一抹喜色。
哪吒的反应，证明了江云飞在他心里，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不堪，相反，他越是如此，就代表他内心的波动越大。
之所以这么悲愤、不甘，则恰恰说明哪吒没有真正认命、绝望。
念及于此，断愁眸光一闪，道：“哪吒，单凭你自己，恐怕这辈子也休想再出去，但若是与我合作的话.........”
“你能放我出来？！”哪吒霍然起身，不等断愁说完，忽然瞪着眼睛，有些激动的说道。
“不能。”断愁面色一滞，实话实说道。
“那你刚才是在耍我？”
哪吒面色铁青，手腕上乾坤圈嗡然震动，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该死的家伙砸的脑浆迸裂，从这世间抹去，然而有系统的镇压约束，却让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断愁脸上笑意不减，悠然道：“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也不能，这座祭坛是我玄天宗之物，只要我愿意帮忙，你日后未尝没有机会出去。”
“说了半天，你还是在诓我！”
闻言，哪吒眉宇含煞，怒道：“断愁，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之前就是因为我信你，才着了你的道，如今，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将永远被困在这里，永生永世守护着这座祭坛，看着我玄天宗的兴衰荣辱，如果你愿意的话。”
断愁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哪吒闻言怒火更盛，却又消失，面色几经变幻，最终沉默下来。
见此，断愁微微一笑，蓦然道：“哪吒，说到底，咱俩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怨仇，我在三星洞府内说的那些，固然有拉拢之嫌，但却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你先前不答应，是因为你自己动了心思，要在中天世界内传教立派，想统一中天，替你阐教挣得更多气运，振兴道门，但如今你都自身难保，已经彻底没有了出去的可能，这立派之说自然无从谈起。”
“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其实只有一条路，与我合作，收下江云飞！”
断愁指着边上有些呆愣的江云飞，抬头看着祭坛上的哪吒，淡然道：
“他此后将继承你的道统，成为阐教的四代弟子，日后，江云飞在我玄天宗开峰立脉，便算立下了你阐教的根基，而他在这方世界所取得的成就，凝聚到的气运，到时候都能化为你阐教的一部分。”
“这样算起来，你并不吃亏，即便日后我无法放你出来，你也实现了振兴阐教的目的不是吗？”
时移事易，断愁再次谈起合作，这次完全占据主动，侃侃而谈，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哪吒会再次甩脸拒绝。
因为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的他，根本没有了谈条件的资格。
果不其然，在听完断愁第二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哪吒心里面已经波澜万丈，这次想的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
在众人古怪的目光下，他面色阴晴不定，沉默了约有个把小时，终于开口，带着些许无奈、萧索，道：“我答应跟你合作，收那臭小子为徒，不过他资质太差，就算有我阐教的玉清圣法，日后能不能成仙得道，本太子也不敢保证。”
“另外，我只做他的二师父，能学多少看他自己造化，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
话到后面，哪吒眼中已是带上了一抹警惕之色，这已经是他能够容忍的，最低底线。
如果断愁真以为凭此，就能驱策控制他的话，那哪吒宁愿永远困在神魔祭坛内，也绝不会向对方低头，俯首称臣。
断愁也深知哪吒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就像很多傲娇臭屁熊孩子一样，能捧不能摔，能夸不能骂，能打不能压，一旦触及逆反心理，那就算捅破天，他也将和你斗到底，势不两立。
对于这种人，断愁深知见好就收，一次不能逼迫的太狠，所以微笑着点头答应下来，从头到尾，没人过问江云飞的意见，后者晕晕乎乎，也如坠梦中。
不过在点头答应的同时，断愁心里也感到不以为然。
有些东西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简单，等哪吒以后真正成了江云飞的师父，那他和玄天宗的关系，在想这么轻易撇清，就很困难了。
阐教最出名的是什么？
护短！
蛮不讲理的护短！！
以阐教由上到下都极为护短的性子，如果有一天江云飞受了欺辱，甚至有性命之忧的话，哪吒真的会见死不救吗？
或许到时候第一个发飙的，就是哪吒本人了。
念及于此，断愁嘴角微微上扬，淡笑道：“哪吒，其实你收江云飞为徒，还有一个好处，有他在，你同样能够摆脱束缚，从这里出去。”
“什么！”
闻言，众人一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江云飞，司徒玲、叶开蹙眉，隐约想到了某种可能。
哪吒一愣，扫了同样惊愕的江云飞一眼，压制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惊喜道：“你说什么？这小子能让我出去？！”
断愁面色淡然，看着对方，似笑非笑道：“三太子，你可别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从降临的那一刻起，你和江云飞之间，就已经存在着一种玄妙特殊的关系，这种羁绊，同样是因为祭坛而存在。”
“你的意思是......神降之术？！”
哪吒一点就透，眼中掠过一抹精芒，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