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既然已经化形,成功渡过天劫,那从今日起,为师便为你赐下姓名,也算真正脱胎换骨,得道于仙。”
待众人话定,断愁蓦然开口,含笑说道。
后者微微一怔,疑惑道:“师父,您不是之前已经为弟子取名了吗?小七觉得这个名字挺好,为什么现在又要取?”
“师弟,小七是你的名,现在你化形成人,渡过天劫,师父是想为你在名字前面,再加一个姓,和其他人一样。”司徒玲捂嘴笑道。
闻言,小七恍然,小鸡啄米道:“小七愿意,还请师父示下。”
断愁哑然,沉吟数息,看了一下周遭的灵植草木,目光一闪,继而开口道:“小七,你为天地灵根孕育而成,天生无父无母,你既为草木成形,那以后便姓木吧,叫木小七如何?”
断愁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微笑说道。
“木小七?”
“木小七!”
小七呢喃自语,念了两句,眼中光彩愈发明亮,继而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躬身向断愁行了一礼,喜不自胜道:“多谢师父,小七很喜欢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叫木小七了!”
见此,众师兄弟都是面露笑意,纷纷开口恭喜逗弄打趣,直把这个实力超强,心性单纯的五师弟(师兄)逗得面红耳赤,羞涩不已。
“咔嚓.....咔嚓.....”
未过多久,小七再次施法,整座山林都在震动,无数湮灭毁掉的灵藤,都在浓郁磅礴的灵力催动下,重新焕发生机,破地生长,看的众人啧啧称奇。
至此,古山上几乎到处都有葫芦的影子,整座山体都被灵藤缠绕覆盖,一片青绿,而那灵种在这大地深处,淹没在一片数以万计的灵藤葫芦当中,便是断愁也难以找到那灵种根基所在。
也从即刻起,整座古山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灵葫山!
停歇下来,小七看着这郁郁葱葱,青苍翠绿的古山,有些满意的拍了拍小手,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低头垂肩,有些黯然气馁。
宋瑾瑜因为刚才的事情,一直心怀歉疚,默默关注着小七,见此,不禁露出一抹异色,关心道:“师兄,怎么了?”
五个字话音虽短,但却让周遭为之一静,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她,却是没想到,冷若冰霜,沉默少言的宋瑾瑜,居然也会如此主动去关心别人。
后者感觉异样,面色恢复冰冷,目光扫过,众师兄弟心中有鬼,皆是视线闪躲,尴尬不已。
木小七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师妹问话,他自是皱着小脸,苦恼回道:
“这山上的草木虽然已经长回来了,但我的家却是被那天雷给毁了,里面小七还种了好多的灵药,本想着以后拿给师父,师兄弟们用,现在却是什么都没了。”
“这.........”
宋瑾瑜微微一怔,有些沉默,不知该如何安慰,回头看一眼,一众同门也都有些动容、感动。
他们见面次数总共不过两三次,还都是今日才见到,然而小七却一直记着他们,早早便在种植灵药,准备日后献给大家,这般无私付出,如何不让人感动。
当下,众弟子纷纷开口安慰,对木小七也越发欢喜。
见此,断愁微微点头,他座下的这些弟子,个顶个的资质妖孽,原本凑在一块,他还担心会彼此不服,生出事端,然而从种种情况来看,证明他都是有些多虑了。
别的天骄妖孽心胸如何,他不清楚,但自己的这几个弟子,却是很有容人之量,即便有竞争,那也是一种良性的竞争状态,不会刻意去压制疏远,甚至针对于谁,反倒是在出了事情的时候,能够真正凝聚在一起,为对方着相,互相帮助。
这种同门友爱,团结凝聚的景象,自然是断愁所希望看到的,眼下见小七苦恼遗憾,众人宽慰,不禁淡淡一笑,道:“山谷没了,还可以重建,小七你若想要种些灵药,与花草为伴,那为师今日送你一座药园如何?”
“药园?师父此言当真?!”
小七目光一亮,抬头看着断愁,有些惊喜的说道。
断愁哭笑不得,伸手敲了他一下,笑骂道:“为师何曾欺骗过你,一座药园交由你打理,可有把握能够照看好?”
“能!一定能!师父放心,小七别的本事没有,这看护灵药,栽种培育的能力还是有的,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小七有些兴奋,两眼放光,信誓旦旦的说道。
断愁微微一笑,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众人目视下,翻手取出一块刻有药园字样的古朴令牌来,而后脚下一踏,地裂山崩,整座山体深处,由内而外裂开一座上窄下深,宽阔巨大的山谷来。
“啵.........”
灵光祭起,令牌飞出,直接落入山谷之中,一声轻响,虚空如水波动,涟漪阵阵,随后在众多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天地法则交织锤铸,地脉涌动迁移,天地灵气汹涌灌溉,氤氲分布。
土石化碧玉,凝金彩,琼楼高筑,一方方灵田,药田随之显化而出,沙漠湖海,熔岩冰窟,诸般气候环境,皆随之具象生成,按区域划分,四时季暑各有不同,在那碧玉琼楼下,还有五色灵井一口,里面清泉如华,灵气逼人,映彩生光。
从上往下看,整座古山青藤覆盖,被灵云霞彩所笼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山石葫芦,被人从中一剑斩开,斜分两半,内蕴洞府乾坤,无穷造化。
诸此种种,俨然一个仙家药园,长生洞天!
“小七,这药园,你可满意?”断愁负手,淡淡问道。
“.............”
然而,一语出,久久无人应答。
“小七。”
“小七师兄!”
“师弟,醒醒,师父在叫你!”
...........
此时,小七整个人都处在一股巨大的惊喜恍惚当中,痴傻的看着地裂深处的山谷药园,嘴角有透明的口水滴滴答答在流淌,以至于断愁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见,直到众师兄弟们都开始低声呼唤拉扯,他才蓦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