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在严尤剑锋的缠绕刺杀中,已经是连连倒退,招招见拙。8Ⅻ
毕竟,严尤是身经百战,叱咤疆场的老将。对付范建这样的无名小卒,那确真是杀鸡焉用牛刀。
“明月,快出手,别再等了。”
骆惊风紧张地大喊着。
他已经完全采纳了越明月的提议,既然是不声响的解围,那就不给严尤他们一点知道的信息。在确认攻城将破的那一刻,再来个突然又精绝的反包围,那才叫出其不意的大获全胜。
“着什么急,让他们再闹闹,否则严尤会怀疑。”
越明月不转身,也不转脸,一直认真地瞅着严尤的剿杀。
“你不会是已经有了完全之策了吧!”
“那还用说吗,跟着什么师傅就学什么手艺,你想想我能是弱智嘛。虽然不一定有效,但最起码的想象还是有的。”
这时候,越明月回头急急地望了一眼骆惊风。
双臂轻展的瞬间,急窜了起来。
一抹淡蓝色划动中,越明月激飞而出,直奔激战现场。
严尤的一次折身刺剑,就在越明月窜起飘过的刹那间,刺进了范建的肋骨。
哇,啊!
惨叫声划空飘荡。
越明月扶起了范建的同时。
只见她双足激点,全身横空,水平着身子向着严尤奋力踢去。
“这小家伙个儿不高,还挺会打的。”
远远望着的骆惊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时候的越明月还真是二话不说,连踢带捣,一阵猛烈的击打后,落在了范建的身边。
也许,让严尤没有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亦是被突如其来的搏击给惊着了。远远望去,他就是一个迟钝的乱躲,根本看不到丝毫的奋力搏杀,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愤怒之感。
“我滴哟,你这徒弟还真是拳脚功夫不亚于嘴上的功夫,我看还真是应验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古训呀!”
楚天梅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这倒不是因为越明月真的功夫了得,而是她看到了她那虽然娇小的身躯,却有如此丰满的韵姿。不要说男人们垂涎三尺了,连自己都有了要死要死的神往。
哈哈!
“那是肯定的,她就是老天给我骆惊风专门留着的徒弟。”
骆惊风得意洋洋地瞅着面前的战场,双手情不自禁地交叉拉着披风,他还真是有了炫耀的举动。
切!
“你咋不直接说就是你的菜呢!”
眨巴着眼帘,但已是醋意萌的楚天梅,略带着酸意的眼神,狠狠地盯了一眼骆惊风。
“你瞎说,徒弟怎么能当菜吃。”
骆惊风继续着他的动作,声音却悠长得让人听着着急。
“她那是乱说,人和菜根本就不搭边。”
一直默默不语,又不喜欢动的年少丰,却突然中从站得最远的谢佳丽身边走了过来。
“老大,我感觉这次的仗可能要流产。”
喔!
“这话好像是很有意思呀!”
放开双手,一个急地转身后,骆惊风与年少丰面对面站在了一起。他们的脸上一个是惊奇,一个是平静无容。
“就你徒弟这么一搅和,严尤那还有心思大开杀戒。”
突然之间,年少丰变得失望了起来。
“你是担心严尤不与咱们交战吧?其实你大可放心,今日的激战是个没有悬念的一扫而光。即是严尤有可能要放弃,但还有陈茂给你垫底,他能陪着你伸展一下拳脚滴。”
骆惊风拉长了后鼻音,说话的声音几乎是变了音的腔调。
“我还真是有这个担心。”
“放心,我会至少把陈茂一个留给你。”
“留一个够咱们分嘛?”
“我们不分,就专属你。看把你着急得,就那么喜欢打仗。”
骆惊风的笑意很浓了。
他的眼睛几乎是因为笑,而眯成了一条缝。
“我更怕刘将军有什么变动,有没有可能连一个都不剩。”
年少丰挪动了一下站姿,面对着远远的城门。
此时,城门口已经是驽箭离弦的阵势了,就差一声号令的出了。
“你有些顾虑了吧,这是打仗,更是攻城夺地的消耗战役,那有你想象的那样,说不打就不打了。刘将军无论有什么计划,退敌解围肯定是第一要务,所以,你也就放心的等着吧!”
骆惊风非常明白年少丰的想法,他是担心没有仗可打了。
哦!
“这小丫头片子还挺厉害的。”
一声惊呼,海天愁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不远处,越明月已经与严尤开始了交战。
虽然严尤凭借着人高剑长,但是越明月也不是个善茬。她一直飘荡急闪在严尤的左右,一会儿是上三路的激点,一会儿又是下三路的猛打拳扫,一看就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我们是不是需要帮忙呀?你看范建已经倒在一边了!”
海天愁推了一把年少丰,站到了骆惊风更近的地方。
“明月说的一点都没错,既然是解围,那咱们就不要出面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刘将军的消息,还是等着吧!”
原本很开心的骆惊风,当看到范建摇晃着倒下的刹那间,脸上的喜悦之情换成了焦虑之色。
“明月是可以坚持住的,但是,我怕范建承受不了呀!”
“应该是可以的,不至于连这点场面都撑不下来吧!”
“有点悬,他都成那样了。”
海天愁摇着头,指了指远处躺得直挺挺的范建。
沙沙。
一阵泥土被刮过的声音。
“悬什么?”
长须老人左右摇晃着,宛如突然冒出,却又见风疯长的小人,转眼间就站在了骆惊风和海天愁的中间。
“老伯,你总算是出现了,我都快要着急死了!”
骆惊风双臂平举中,就按在了长须老人的双臂上,生怕他再一次消失一样,抓着不放。
喔!
“你们是在悬这事呀?”
长须老人好像很享受般地微笑着,想抬手抚摸一下飘洒的银须,但是被骆惊风抓着胳膊,却没有完成抚摸的动作。
“怎么能不悬,你看现在已经到了两难境地,是直接冲击开打,还是继续等待。关键是范建和明月已经跳入了战场,跟严尤激战上了。”
骆惊风松开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激战现场。
长须老人悠闲地一回头,根本就没有仔细、认真地观看。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回头一瞟,仿佛对面前的激战没一丝的兴趣。
“老伯,你倒是说话呀!”
骆惊风一脸的惊异。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长须老人面对激战如此的轻蔑。
“你们怎么没出去直接找严尤的麻烦,却派了两个小不点出去。”
长须老人有了机会,开始了抚摸银须的动作。但脸上也是惊异满满,在他的想象里,这好像不是骆惊风的行事风格。
“哪是我们派出的,是他们自告奋勇去的,就是因为这事让我烦心着,到底是去迎战还是继续等着。”
“那还用问嘛!当然是继续等着,不过等的时间也许不长。”
“老伯,你进去到底是见到林致君了吗?”
“见着了呀!而且还带来了刘将军的最新部署。”
“赶紧说说,我都快火烧眉毛了。”
骆惊风总算是露出之前的喜悦之情。
他一个猛然转身,直接将长须老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使海天愁彻底被隔在背后。
“刘将军的意思是,为了稳住王莽急切的心理,也为了邯郸城的安全。他决定舍弃宛城,并拱手让给严尤和陈茂。”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这宛城和邯郸之战也有联系!”
骆惊风皱起了眉头,一低头,后退着站到了海天愁的身边。
这个消息好像让骆惊风非常的想不通,其关键原因是宛城和邯郸没有根本性的联系。
“这中间的具体情况,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据我分析,刘将军是以大局着想。如果不给王莽一个甜头,那势必会让他因此而加强对邯郸的增兵布控,到时候,也许邯郸就会变成了比昆阳更艰巨的战争。”
长须老人缓慢的语气,加重了对事件的重视程度。
呃!
“这下我好像是真的明白了。”
骆惊风庄重地盯住了长须老人的脸,也加重了语气,但语很慢。
“这样说来,刘将军就是为了麻痹王莽,要故意显得很弱的将宛城失守,而遮掩原本很强大的势力,是想在邯郸一个更厉害的打击。”
他转过头,很凝重地盯住了海天愁。
“看来,我那小徒弟的脑袋还是挺伶俐的,要不,咱们还真是要打乱刘将军的全盘计划。”
嗯!
“还真是不简单,尤其是我,差点就现身而出了。”
海天愁虽然说着话,但是惊惧地眼神还是瞟了一眼楚天梅。
他更怕楚天梅的胡闹,更惧怕她的骄横。
好在一直观望着的楚天梅,并没有听到骆惊风表扬越明月的话,否则,又会是一个不小的震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呀?”
海天愁在确信楚天梅没有过激反应时,却提高了嗓门问着。
嗨!
“这不明摆着嘛!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咱们的菜了。但是,可能要让我们的年大公子失望的。”
骆惊风微笑着,从海天愁的肩膀上望过去,瞟了一眼聚精会神的年少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