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刃、风如刀忽感一股刚猛凌厉的外力蓦然袭来,二人大惊失色,风如刃急忙撑伞迎挡,身形向后疾退,钢伞直被掌风扫得左右摇摆,握持不定。([[[〈 ?( ? 风如刀直感浑身灼热,知道对方来了强援,急收招势,也纵身而退。
厉之华见风如刀身法迅疾,一招“跨山跃海”,掌随击。风如刀直感身后掌风雄猛之极,无奈双掌向后迎击,同时身子借其掌风又向后飘退。厉之华见他欲要脱身,当下如影相附,斜掌猛向风如刀颈部砍去。风如刀自负轻功高绝,无人能及,这回却总难甩掉对方,此人身法之快,大胜自己,立时骇然心惊。身形向下微缩,疾出钢扇点向对方。厉之华见一掌无效,对手又反攻自己,心中大怒,心想缘慧和可圆均在近前,若不露出上乘功夫,却叫她俩小瞧。想毕,右掌向左一转,隔住来扇,变掌为抓,向对方脉搏抓去。风如刀急抽右手,但钢扇已被对方抓住,情急之下,运功于掌向厉之华前胸击去,旨在逼迫对方放手。
厉之华早已瞧破对方身手,比起自己来,简直微不足道,于是有意卖弄自身武功,不去闪躲或迎击,立即运功在胸,承受对方这一掌。混元一体功纯属刚猛至阳的功法,固愈钢铁,风如刀这掌狠命击下,自食反弹之苦,腕骨登被反震折断,疼入骨彻,痛叫一声,又忽感右掌奇痛,有如火灼,又一声痛叫,忙丢手松开扇柄。
厉之华震伤风如刀,又将体内神功运于右掌输出,钢扇受这等火猛神功激注,有若烈火焚炼,风如刀自然承受不住。
这时厉之华忽感身后有股强风袭到,缘慧“小心”二字甫落,他早已反掌向后回击,只听啪地一声大响,这掌正击在风如刃偷袭而来的伞上,伞身顿时碎裂。风如刃见他一掌击碎自己兵器,暗惊今日又遇上了绝顶高手,见对方疾身攻来,忙又抽出一把短剑御敌。厉之华故卖上乘功夫,见短剑刺来,左掌急拍风如刃右腕,右手拇、中二指搭弯,向短剑弹去,“当啷”一声,风如刃手臂大震,短剑被弹成两截。正自惊骇,对方左掌又已拍落,风如刃右腕迅落,猛抬左肘捣向对方面门。厉之华身子微向后闪,骈指点他肘部“曲池穴”。风如刃招势不等使老,屈臂换直,探手向对方头顶抓下。厉之华右拳一记“举火燎天”,迎捣风如刃左臂,正击中敌人小臂。咔吧一声,风如刃左臂顿时脱节,疼得咬牙切齿,实难料到这座不起眼的小庵,竟藏有如此高手。
风如刀见兄长也被打伤,暗忖若不逃身,待会必无命在。快身奔到近前,右手一扬,一团沙土迎面向厉之华撒去,迅又拽着风如刃向庵外急逃。厉之华不知对方出何等暗器,立即一招“大雪封山”,双掌一挥,将些泥土砂子中途击落。
当见对方的暗器是些沙土,不由笑道:“二位亏是武林中人,却用这等市井屠者的打斗伎俩,瞧在二位武功不弱,我就暂时饶尔不杀,逃命去罢!”风氏二人暗叫侥幸,再不敢稍停片刻,急若丧家之犬而逃。
厉之华来到可圆身前,运掌轻拍,已解开她身上被封穴道,扶她起身。然后向二人躬身一礼,唱个大喏道:“在下来迟,两位师太无恙吧?”同时暗想她俩只顾对敌,若现自己早到不加助战,非气恼不可。
缘慧和可圆原以为他是个狡狯欺名的儇薄恶少,没料今日全凭人家相助。可圆暗暗念佛,心想若非此人前来,即使有师姊在侧,也是枉自多搭一条人命。两人见他年纪轻轻,武功竟真如此了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考较对方,否则必将自找难堪。缘慧又想,即使少林智明大师亲临,也难在二十招内打败风氏弟兄,这少年竟能三五招击败二人,若不亲睹,实难相信,其师武功之高,被称为‘武圣人’,确乃名师出高徒。看来今后对付三大妖人,应是有了指望。”想到这,仿佛摆脱了阴霾昏暗,斗然见到了阳光。由衷赞叹道:“果然是英雄出自年少,贫尼佩服之至。今后振兴武林,全仗少侠了!”
可圆道:“多谢厉少侠出手助战,若非少侠,本庵今日可陷那万劫不复之境了……”
厉之华道:“二位师太客气。佛祖菩萨面前岂容恶徒亵渎,在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师太不必言谢。”然后几人又将恒山派众弟子的穴道逐个解开。
缘慧道:“刚才那两个恶贼,江湖人称附魂罗汉,乃同胞兄弟,老大风如刃,老二风如刀,十年前便秽名四播,贫尼有过耳闻,今日倒是次与他两人照面。这二人行事卑鄙龌龊,属正邪不分的武林败类,他俩此来也许是应悬天峰之邀前去观礼的。”
厉之华此时道:“师太远在恒山,今怎有闲暇来此?”缘慧悦道:“贫尼上个月与掌门师妹从黄山刚回恒山没几日,又收到普陀山道友松风下的柬贴,前不久松风道长持观庆典,贫尼带领弟子前去祝贺。十多年没见我这位师妹,故而顺途看望。天赐佳缘,于此幸会厉少侠,虽在途中遇到你,怎知你们也来此庵?又怎知你就是年高德劭、天下闻名的公孙前辈高足?”说完,微微一笑,神情大是亲近欢怿。
厉之华笑道:“原来如此,该当我和两位师太有缘,否则错别拜见,岂不可憾?”接着又道:“时已不早,朱姑娘两人被我临来时锁在房里,如师太再无其它事件吩咐,在下这就想告辞离去。”
可圆道:“既然厉少侠今日非走不可,我也不再挽留,愿少侠一路平安。”缘慧似乎还想说甚么,听师妹此言,也只好道:“愿少侠一路多加保重,代贫尼向公孙前辈问好。”
厉之华拜谢了二人,随后返回,将锁打开,二人见他安然回来,才长嘘一口气。朱淑真柔声道:“以后别总与人格斗厮杀,老是让人惴惴不安地提心吊胆。”厉之华见她柔情似水,心中甚蜜,微笑道:“不打紧。学武之人,就应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若背道而驰,还有何武德可言?”朱淑真听了,微微一笑。
红儿见他二人柔意依依,乘他们不意,悄悄退去。
朱淑真知他就要离去,虽是心中不舍,但也无别的办法,柔声说道:“奴妾虽不舍你就此离去,况我俩之事,也应禀明你师父。妾今生之情寄托公子,如你永远不来,我也就在此落为尼。”说毕,鼻子一酸,目眶晶莹欲泪。
厉之华心头一热,说道:“何言如此,我师父不似别人那般古板,那时回来把你俩接到昆仑紫霞谷,说不定我师父会传授你们一些武功,再也不怕受别人欺负。”
朱淑真巴不得他将自己接去昆仑,虽然远离中土,但能去个安谧隐静之处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抛去一切烦恼和尘嚣,神仙亦非可比。当下从腕中褪下一支手镯,递与道:“这只手镯随我十多年,今日就赠与公子以存念证。”言至此处,凄婉无限。
厉之华接过那只手镯,见晶莹明透,有若琉冰,握之生凉,却不明为何物所就。朱淑真道:“这是我叔叔在我十岁生日时,特地送的水晶镯。”
这时红儿进来说道:“厉公子今日要走,我把马匹先喂好了。”厉之华好生感动。
两人见他就要离去,想起这几日与他朝夕相处,感觉没了他,一切都会感到孤独和凶险。二人将他送出庵外很远,方恋恋不舍地噙泪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