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然敢私闯我任府?还杀了这么多人,难道是活腻了?”
任博亭刚瞅见那三丈吊睛白虎,头皮一阵麻。 任凭他阅历丰富,也未曾见过这么大的老虎。
吊睛白虎身后有一青年男子,黑亮垂直的长,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那吊睛白虎是他招来的。
“我是何人?哈哈~我就是你们苦苦追杀而不能如愿的路冬阳”
路冬阳远远的的便看到朝这边赶来的任博亭,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一直未曾转移。
“路冬阳?路冬阳~”
任博亭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很是吃惊,同时也释然。家丁所报,任树风被路冬阳所杀,起初他还不信,此时看来任树风八成是难逃厄运了。
“你到底把我儿任树风如何了?”
任博亭双眼眯成一条线,眉头紧皱,远远的盯着路冬阳,杀气腾腾,面若寒霜,似乎要结冰一般。
“任树风?哼~已被我碎~尸~万~段~”路冬阳咬牙切齿狠狠的道,目光如炽,满腔怒火只待爆。
“可恶~老夫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我儿报仇雪恨。”噩耗得到了证实,任博亭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持剑便朝路冬阳斩杀过去。
“先过了它这一关再说吧,白虎,给我弄死这老家伙。”路冬阳略显困难的抬起那仍往外渗血的右臂,朝任博亭微微一指。吊睛白虎得令,放弃对其他人的追杀,掉头直奔任博亭而去。
“一头畜生也想阻住老夫?受死吧~~”任博亭见那吊睛白虎朝他扑来,丝毫不惧,手中长剑瞬间爆出数丈光芒,光芒在空中凝为实质,形成一柄巨大的光刃扫向白虎。这一剑之势,烈如惊雷、横扫而出,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令人窒息。尖峰所过,千层气浪,刮的路冬阳脸蛋生疼。
“嗷~”
这一剑之势,太过强劲,吊睛白虎根本不能与之匹敌,被一剑斩飞,诺大的身体,轰然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吊睛白虎挣扎半瘫也没能爬起来,口中不断出悲鸣。
“这老家伙这么强?这是什么修为?”路冬阳大惊,他完全没有想到霸道无比的吊睛白虎,竟然不敌对方一招。
“天元境初期,不要怕,这一招对他消耗很大。因该是他不想恋战才故意如此。再召出几头妖兽,定能灭他。”霸天的声音传入路冬阳耳中,路冬阳这才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稍微沉得下气。
“不堪一击,小子还有什么手段统统使出来吧,待会别怪老夫没给你机会。老夫的手段层次不穷,会让你后悔来这世上走上一遭。”任博亭收回长剑,盯着路冬阳,面色通红,呼吸略显不均,气息明显不稳。
“就你?一个老不死的,早该入土为安,还值得让小爷使出全部手段?小爷的手段若是尽出,怕吓死你。”路冬阳手掌一翻,一沓灵符出现在手中,不做犹豫,挥洒而出。
“五雷符咒!”
任博亭眼疾,一眼就认出那漫天飞舞的灵符正是五雷符咒,顿时大急。
“赶快躲开~”
任博亭似暴躁的野兽一般,朝着在周围众人出一声巨吼。
周围任府家丁,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置若罔闻。被吊睛白虎欺负了许久,任博亭的出现一招将其制住,正在兴奋之时,却被任博亭的一声巨吼,惊得手足无措。
原本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天空骤然色变。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雷音滚滚,仿若妖魔临世,世界末日一般。沉闷的感觉令人呼吸都显困难。
“咔嚓~”
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在那半空之中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电网,笼罩在任府之上。任府家丁还不知生了什么事,便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劈的全身焦黑,七窍生烟,轰然倒地,一命呜呼。
“快跑啊~”
这一变故,任府之人无不大惊失色,不只是谁率先反应过来,出一声惨叫,众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命,乱成一团。
“咔嚓~咔嚓~”
整个天空如炸开的锅一般,闪电越来越密集,任府上下,惨叫之声、哀嚎之声,悲痛之声,熙熙攘攘,好不混乱。
任博亭虽然修为高,但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抵挡不住这密集的雷电。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倒在他的眼前,丧命黄泉,令他心如刀割,万念俱灰。
“路冬阳,小小娃娃,竟然如此狠毒,我杀了你~”任博亭的眉毛一道道的竖起,青筋布满额头,怒火滔天,持剑斩向路冬阳。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我路家上百口人的死状比这也好不到哪去吧?自己做的孽,含着泪也得受着。这就是你应得的报应。”路冬阳看着一个个倒地的仇人,不为所动,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邪恶的微笑,他甚至开始享受起了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不好,这小子竟然生了魔心,这可如何是好?”霸天感受到了路冬阳的异常,却不知怎样阻止,一时间束手无措。
“拿命来吧~”任博亭度极快,眼看就要来到路冬阳跟前。路冬阳嘴角出一声嗤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道灵符,随手甩向任博亭方向。
“嗷~呜~”
三头吊睛白虎和两头雪狼凭空出现,横插在任博亭与路冬阳之间,密不透风的挡住了任博亭的去路。
“撕碎它~越碎越好。”路冬阳低头抠着指甲,看也不看任博亭一眼。五头妖兽得令,瞬间扑向任博亭。
“这~这~”
任博亭被眼前的五头凭空出现的妖兽吓得不轻,他怎么也想不到路冬阳还有这种手段。任凭他本领再高,遇到这几头凶狠的妖兽,也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刚与五头妖兽交锋片刻的任博亭,仰天长啸,口中出一声凄厉与绝望的惨叫。
任博亭一头花白的长占满了鲜血,黏稠在一起。一道道抓痕将他全身衣物撕成碎片。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森森白骨外漏,惨不忍睹。
“为什么会这样?我苦苦算计的结果为什么会成这样?老天为何如此待我?”任博亭被一头吊睛白虎扑倒在地,再也没能挣扎起来,其余四头妖兽瞬间围上,将其撕成碎片,凄惨之状,比其儿子任树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甘心能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最终是难逃一死。哈哈~~爹,娘,以姗,我的亲人们,你们的大仇,今日得报了~”路冬阳的簪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一头蓬乱的头,随风飘扬。跪倒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近乎狂,不知是哭还是再笑。
“呃~”
路冬阳左臂突然抬起,一拳击中路冬阳太阳穴。路冬阳只觉眼前一黑,便晕死过去。
“小子,虽然大仇得报,可你的心随着郁以姗那一头的死,而跟着亡了。此时又繁衍出了魔性,你的生命再无意义,活在这世间,只会给人带来祸事。
老子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替你活出精彩人生,你可不要怪老子啊~哈哈~。”晕倒在地上的路冬阳突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划过,一跃而起,嘴角上扬,一副好事得逞的表情,自言自语道。瞥了一眼狼藉一片,横尸遍野的任府。口中出一声怪笑,闪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