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足够肖氏一门享尽荣华富贵
这大概就是鼎鼎有名的肖未吧。
前些日子在北国和煜都时候不过匆匆一面,也顾不上细看。
不过现在看来,凭他这副模样气度倒也勉强够的上祁国最有出息的少将这个头衔。可惜也就只能跟东军那几个姓甄的争一争长短,论英武气度比不上帝殒,论风流倜傥却又远远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肖未见刑不住的打量他,却又迟迟不发一言,心里头更加焦躁,简直恨不得马上把刑从床上拉起来狠狠逼问一番。
可是转念一想,他都已经伤成这幅模样了,全身上下除了右手连一个能动弹的地方都没有了,他要是真对他出手那岂不是成了趁人之危的小人了么。
再者说了,无论怎么说他到底也是为了钺才受的伤,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对他出手。
肖未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一对上刑那故作高深,探究打量的眼神,他心里头那点儿小火苗就跟浇了油似的,蹭蹭的往上冒。
不过他可不知道,刑现在的模样虽然看起来寒掺了些,可是他的力量却是前所未有的充盈。
不过可惜无论他的力量有多么充盈,却依然无法用眼神瞪死肖未。
到底是只活了二十来年的毛头小子,即便做了将军却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刑挑眉看了肖未一眼,故作玄虚的说道。
“她不是好端端的在这么。”
“什么?!”
肖未大惊失色的四下张望了好几个来回,却依然没能看到钺的影子。
“你就别作弄大哥了,你明知道他看不见我。”
钺没好气的瞪了刑一眼,其实她刚一听到肖未的声音就赶过来了,可是她明明就站在肖未身旁,他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她的存在。
恐怕就算她直接从他身上穿过去,他也毫无反应。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谈何作弄。”
“你在跟谁说话?”
“我已经说过了,她就在你旁边,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荒谬!若是能让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岂不是成了虚无缥缈无形无实之物。”
下意识的吃惊过后,肖未马上强自镇定了下来,果断坚决的呵斥了刑,但他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却只换来刑一个暗含深意的眼神。
肖未下意识的一愣,紧接着却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你的意思是说她已经死了?!我不信!不可能!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她的伤势明明已经好转了许多。。。除非。。。除非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肖未声色俱厉的指着刑,大有恨不得扑上来替钺报仇的架势。
刑却只是见怪不怪的抬眼瞟了他一眼,慢慢悠悠的说道。
“我若是想害她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赶来救她,难不成是闲极无聊,单枪匹马闯进祁国皇宫就为了找轩王打一架么?”
刑这话一出,可当真把肖未给问住了。
他救了钺,不惜单枪匹马闯入祁国皇宫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就为了亲自把她救出来再亲手害了她?
而且更重要的是,钺选择了他。
“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总之她没死。至于你为什么看不见她,那已经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了。你若是想知道,那你就自己去问她。”“我自然会问她,可是。。。等等,你是说她还会回来?”
“自然是要回来的。”
肖未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绷紧的神色紧接着一松,刑只是见怪不怪的瞟了他一眼。
“那就好,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也得等我伤好些罢。”
肖未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看了一眼刑,却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之前他一心记挂着钺的安危,也没多想,直到现在才突然意识到,他眼前这个全身不遂行动不便的人到底是战名显赫的北国君上呐。
可是他却实在无法那些传言和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
莫说是铁血无情的战神了,便是连这君上之名都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就这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哪有什么君上的模样,倒像是个游手好闲任性妄为的倜傥公子。
除了这一张脸似乎再没有什么别的过人之处了。
可是钺偏偏选择了他,这天底下唯一一个能与轩王其名的人物。
而他却是祁国的将军。
“我既然已经醒了,也就不必麻烦将军再守着了。将军若是还有别的事。。。”
“你以为我乐意在这守着?钺的事暂且不论,就你这副模样总得有人照顾着,我若是就这么把你扔下不管,又怎么向钺交代。”
“那可否烦请将军往煜都替我办一件事?”
“你倒是不客气。”
肖未没好气的瞟了刑一眼,可是言辞神色之中却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打算。
“请肖将军替我带一句话给一头牛的掌柜,就说二大统领要的货就在城外十里益州方向。”
肖未探究的望了殒半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倒没想到,这一头牛竟然是你的地方。”
“将军过奖,可惜一头牛到底也不过就是一间酒楼罢了。”
肖未没再说什么,刚走到门口,却又顿住了脚步。
“如今的煜都,可是贴满了你的画像。你就不担心我把你的行踪泄露出去,顺便把你的地方也端了么?”
“何必如此麻烦,肖将军只需马上赶回镇北军,带上一队精英就足够把我这一屋子人一网打尽了。生擒北国君上,再借机大举出兵北国,整个天下尽入轩王囊中。这么大的功劳,足够肖氏一门享尽荣华富贵了。不过肖将军这么做之前可得想好了,所谓功高震主这句话放在那位王爷的身上可不是吓唬小孩儿的戏文,千万莫要落得个有命立功没命享福的下场。”
肖未神色一凛,居然是前所未见的严肃。明明是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从刑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毫不在乎的玩笑一般,而他的神色却也和他的语气一般浑不在意,反而带着不少戏谑的味道。
肖未凝眸望了他半晌,既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平静无比的扔下了一句话。
“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其实我并不在乎,我只知道钺是我亲口认下的妹妹,我曾经说过,一定会保护她,可我却一再的失约。即便她从未怪过我,可是我却始终把她当做亲妹妹。”
肖未这番话看似是说给刑听的,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望着静谧的空气。
钺心里五味杂陈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刑的眼神却从戏谑变成了深思。长得像个姑娘,却比大部分男人都更像是个真正的男人。
“那是什么意思?”
眼前肖未早已经走远了,钺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方才刑所说的话,却只觉得风马牛不相及,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刑说完就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钺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他倒好,这么点儿小事还卖起关子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到底是受了重伤的人,即便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可是这么严重的外伤也够他受得了。
这么一想,钺也就没再追问下去,百无聊赖的转悠了半天,却听见一阵马蹄声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难道是肖未回来了?
可是仔细一听却又有些不对劲,大哥一向是一个人来往,可是这马蹄声却是八个梯子不同的声音。
两个人。
玉娘和祁桢?
还是旁的不速之客?
钺心里一凛,暗自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来人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琥大和琥二刚进院子就一个利落的翻身跳下了马,钺心里一松马上迎了上去,却直直的从琥二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琥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皱紧了眉头紧跟着琥大走进了刑的房间。
“主上?!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刑刚休息了一会儿就被琥大给吵醒了,抬眼瞅了一眼匆匆赶来的琥大和琥二。
“就你们两?肖未呢?”
“庸先生说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而且怎么会是肖未来报的信?”
“不就是断了几根骨头,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血炎和千宁都在隔壁,还没醒,你先去看看他们。”
“可是主上的伤。。。”
“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琥二留下,你去隔壁看看。”
琥大听话去了隔壁,只留下琥二一人,却浑然没有察觉钺就在他的旁边,反而迟疑不决的开了口。
“那个。。。钺姑娘呢?她怎么没有跟主上在一起?难道她当真嫁做了宁王妃?”
“你说呢?我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嫁做别人的妻子?”
“那她怎么。。。”
“她就在你旁边,只是你现在看不见她罢了。”
“什么?!”
琥二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抽出了匕首,却被刑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这是干什么?!”
琥二被刑一喝,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满脸哂笑的收起了匕首。
“我这不是吓得够呛么。。。虽然我已经知道主上和钺姑娘都不是普通人,可是这突然来这么一出看不见的人,无论怎么想都有些渗人呐。。。”
“得了。总之现在她暂时没法现身,你再回一趟煜都,弄些吃的用的还有药材回来,我必须尽快养好伤。”
“恩。”
“诸事小心,眼下可不比以往。”
琥二马上点了点头,刚想往外头走,刑却难得的又叮嘱了一句。
“现在能告诉我了么?你究竟是怎么把琥大和琥二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