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的形象在散宜生心中有多高大,不言而喻。
先不说西岐三万兵马发展到如今六十万,全是王昊一手操办,更是先后斩杀各路征讨大军将领道人,挽救崇城两次沦为瘟疫与赤地死地。
“老人家请稍后,军师就到。”散宜生说道,四老叟身份不凡,他也不敢言多。
片刻,王昊与李靖同行而来。
“你就是散宜生小友口中的军师?年纪这么小,能有多大本事?还是回去吧,西岐无人,大周可自行解散。”伏琴老人说道。
“老人家说笑,学无长幼,达者为先。”王昊说道。
“好一个学无长幼,达者为先。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与你比试比试。你既幼小,又无道术再身,还是按先前约定,空中鸟儿落下多者为胜,小兄弟先请。”伏琴说道。
“速战速决,就我先来。”王昊说道,手一招,将散宜生先前用过的古琴拿入手中。
只见王昊盘膝而坐,手中拨弄琴弦。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王昊弹奏,非景亦非物,琴调通俗易懂,伴随着琴声,三军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士兵头顶射出一股热血慷慨激昂之气,汇聚于天,组成六十万只红鸟,前进,前进,前进进,方刚血气,一往无前。
一曲终了,六十万只小鸟落下,落入每一名士兵天灵之中。他们感觉到满身热血,雄心万丈,哪怕前途坎坷,便是血海尸山地狱,也能一往无前。
“我军六十万,足足六十万只小鸟落下,军师真乃神人也。哎,不才苦行钻研半个甲子,只能唤来二十八只小鸟,惭愧,惭愧啊。”散宜生也被这慷慨之歌吸引,恨不得身先士卒,为国争先。
“好了,我弹奏完了,该老先生了。”王昊起身说道。
“你……哎,不用比了,我那琴道不及先生万中之一。想不到大周有先生般人才,大周顺应天意,老夫阻不得,敢问先生此神曲为何?”伏琴目瞪口呆,看着王昊,长叹一声。
“义勇军进行曲。”王昊说道。
“好一个义军,天子之师,勇冠三军,一往无前,势如破竹,超凡入圣。有此神曲,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天下兵马无一合之将,老朽输了,这就告辞。”伏琴赞扬道。
“老朽一生钻研,不想今日还未比便输了,枉老朽先前还看不起他,哎。”伏琴叹然离去。
剩余三个老叟见王昊手段,不再横躺路中,都站起身来,仔细端量王昊。
“三位老人家,兵贵神速,还请指教。”王昊说道。
“你能完败伏老哥,看来是有几分道术。不过我这棋子却不一般,乃十座大山炼制而成,仙人也不能挑动,你能拿动一枚,便算你赢。”尧棋说道,手中出现一枚黑色棋子,丢入地上,陷进千丈,地动山摇,天地晃悠。
“小小棋子,有何惧哉。”王昊笑道,手一抬,棋子飞起,落入指上,如若无物。
“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壮力,大周有神人。”尧棋惊骇道。
“既有十子,也一并拿起。”王昊说道,双手伸出,尧棋腰间飞出四黑五白,王昊十指,一指一颗。
“见识了,见识了,老夫这就退开。”尧棋骇然,收走十指,黯然而回。
“承让。二位,请指教。”王昊说道。
轩辕书,吴画二人见状,也是大吃一惊。眼前这人年纪不大,看似凡人,却精通琴道,力大如山。
“小先生连破我二位长者,想来是有几分本事。正巧,老朽得无名古卷一份,参悟不透其中缘由,还请赐教。”轩辕书说道,扔出一份似丝似绸之物。
“待我一观。”王昊将古卷展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下无数古字,蜿蜒曲行,从未见过。
“怎么样?小先生可看懂?”轩辕书见王昊眉头微皱,笑道。
“你这字不属先天,不为后世,乃道外文明,不过也难不倒我。”王昊说道,身中飞出遁一鸿蒙,只见紫气在古卷盘旋。
遁一鸿蒙被三千大道术与亿亿小道术强化之后,演化天机效果更甚。
只见空中浮现数字,竟是将古卷字体翻译出来。
“道,落地之时,人傍外物,外物载人而行,肉身不可达,须借灵物,或龙或蛇,婆娑而行,直达道一,弃物,为首。”
“这是一卷婆娑悟道笔记,恭喜轩辕老先生。”王昊说道。
“好本事,老夫苦研此物数十载,三千门人皆无缘,想不到先生有如此聪慧过人,老夫认输。”轩辕书说道,高兴拿回古卷,退走。
吴画眼见三长者败走,心中更是惊讶。
“小兄弟琴道,力道,悟性,皆不弱于圣贤,已是亿中无一天骄。老夫斗胆,还要再比划比划。”吴画说道。
“自当如此,请。”王昊说道。
只见吴画用树枝在地上三两下勾勒出一个女子画像,看她面容身姿,却给王昊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昊看的入迷,双眼闭合,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那个世界,都市喧哗,汽车轰鸣,高楼大厦,科技无双。
王昊看着泥影,仿佛回到了他原来的世界。
一刻钟后,王昊如山石连接大地一般,依旧一动不动。
李靖,散宜生,陈奇,胡雷等人见王昊这么久还未破解,不由大惊。
“老先生,你使的是什么本领,我家军师为何还不清醒?”散宜生问道。
“老夫所画之物,各人所见不同,人之一生,岂能无憾。这位小友已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看来你大周兵马要就此打住。”吴画笑道。
“啊!连军师也要沉迷其中!难道他心中也有什么憾事?”散宜生惊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一切存在,皆有憾事,圣人也不例外,何况这位小道友。将他搬走吧,他这生都不会再醒来了。”吴画说道。
散宜生李靖几人不敢妄动,又过了一刻钟,王昊依旧未能清醒。
“怎么办?”散宜生问道。
“我等武将,不懂其中缘由,大夫做主即可。”李靖等人说道。
“哎,好吧,将军师抬回去吧。”散宜生叹了口气说道,三军齐备,好不容易过了三关,没想到在最后一关卡主。
散宜生望着吴画,咬牙切齿,向李靖几人使了使眼色。那意思是说,即便军师败阵,也不能阻挡大军前行,此老头无礼,稍后将其了断。
正在李靖派人要将王昊搬走之时,王昊却悠然睁开双眼,面露微笑。
“我又回来了。”王昊笑道。
“你,你竟能清醒过来!”吴画大惊道。
“你这幻境做的不错,不过后世蛛丝马迹我了如指掌,天数也在我手中,我的人生不会有任何遗憾。”王昊笑道,双眼之中迸射出坚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