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野外,苍翠欲滴的柳枝在风中肆意摇曳,一波清水荡荡。
这儿本该有着世外桃源的美丽,五谷丰登,蔬果遍地,可却因为妖族的破封,常有小妖出没,闹得村民心头不安,所幸离建邺长安不远,大都搬离了此地。
近两日,这处地域却又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修士,人满为患。
状元坊的一帮帮众全都在布庄,足足有十张八仙桌之多,每张桌子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金元子大人要为人族出战,还要一挑四?”
“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那头超级赤焰兽,虽在精锐,但总感觉他能力敌勇武境的修士。”
“八凶阵法,岂止是说说而已,真的有莫测的神威。”
“喂喂,你压还是不压。”那蹲坐在天师椅上的状元坊帮众等得不耐烦。
“金元子这是在找死,一个勇武修士挑战四个精锐神兽,呵呵。”魔族中有一个人,身躯庞大,刷的一声从戒指中掏出了一个金刚石和龙鳞,摆在了桌面上,“老子我压妖族胜!”
周围一众纷纷起哄,看着那魔族修士,有人恼怒道:“神子为三界而战,你竟敢落井下石。”
“什么三界,妖族挑衅的不过人族而已,同我何干?”那魔族修士不以为然,神色平静,不理会四周修士的眼光,“你们唯唯诺诺,不就是怕一个输字,心里倒是明镜的很。”
“你!”那修士颤颤的指着他,仿若被戳中了心中要害,气恼的很,“我压十万两白银,金元子大人胜!”
四周一片唏嘘声,“还以为多大阵仗!”
那坐在天师椅上的帮众都有些看不下去,“金元子大人说了,他也没有胜利的把握,这赌注一事大家各凭自身猜测。你们该压哪个就压哪个,别磨叽了。”
所谓赌徒,不过都是在乎盈利的一群人,比如说无名,背负骂名也要赚的锅满盆满,更合若这些个修士,众人眼神炽热,因为无名开出的条件够丰厚,十比一,压上十万两,瞬间成百万白银,而且金元子大人都说了赢面不大,各个鼓足了劲,一股脑的往上押。
“兄弟,你不厚道啊,押金元子大人输!还一百万两,够狠!”
“哎哎,这赌博看得是运筹帷幄的本事。”
“那倒是真的!”
“你看那小子,押了十万白银金元子大人胜,够胆识!”
“你懂个屁,我刚看到他押了上百万两给妖族了。”
“.......”
无名在四处晃荡,看到账本都在偷着乐,足足五亿的白银在桌面上,全都一股脑压在了妖族,只有区区百万两在金元子这边,按照他对金元子的了解,包括近些个时日他在修炼弱点击破,有十足的把握,毙了这些个所谓的天骄。
精锐四极?不过是曾经罢了,要知道他和金元子早就在精锐境掀翻了一众神子人物了。
场面热闹非凡,不少人都在翘首以盼明日的决战,甚是期待。
东海湾之战在这段时间被讨论的热火朝天,不少神子人物都在参与其中。云舒听闻这等消息,哪顾得什么师门任务,跟无名在勾肩搭背,希望将利益最大化,也不知在商量着什么。言语之中依稀能听得柳慕白、穆三刀这等字眼,眼珠子转的快的不行。
“就这么定了!”
两人双手一拍,啪的一声响,似乎都能遇见白银在招手,眼瞳都变成了铜版,冒着金星。
江南野外陆陆续续的不断来人,各个都扬言金元子大人必胜的言语,手头上却丢向了另一边,说是心中所想乃是神魂上的支持,这物资不过外物,当不得真,各个脸不红心不跳。
柳府之中,祥和之色依旧。
柳慕白在后庭之中,不断的揣摩破血狂攻上的意境,深感其中的不凡,这是一部绝世仙典,即便是圣者恐怕都要垂涎上些许,毕竟除了门第秘法之外,这等仙术世间少有。
金元子端坐在一旁的石桌上,在凝神观望,这一年间,柳慕白只是在做同一件事,那就是抬臂提剑出剑,收剑,再出剑!
只出两剑,多上一笔一划都感觉添足的厉害。
就这般存粹的舞动,没有任何的繁杂的招式出现。他手中的兵武名为鱼肠,紫光萦绕,是自身损坏了数把圣器唯一铭刻上弱点击破的圣物,让无名和云舒肉痛的很。
这时候柳慕白又一次站立起身,还是同先前一般,并无其他出众之处,唯一说的上的不同便是眼神,似乎是偏执过后的狂热,他再度提剑在手,一剑递出,剑势如虹,金元子说不上其中深浅,只觉得很慢,但绝对很强。
剑势臻于圆满的境地,一阵血雾般的芒光暴起,柳慕白忽的眼中灵动,再次收回,一剑漫出,剑气涌动,心头上只觉得满心舒畅,一呼一吸之间都觉得温和天道,这一剑快到巅峰,剑锋间吞吐三尺剑芒,凌冽凶光,再次爆出血雾般的芒光。
金元子眼中一亮,这一剑递一剑的气韵,柳慕白似乎拿捏的纯熟了,称得上毫无瑕疵,“成了?”
“嗯。”柳慕白亦是止不住的欣喜,一年时光除了锻造了几把圣物之外,便都在凝练这破血狂攻之上了,原先的繁杂一百零八式,到现在刻画出两剑,路途及其漫长,化繁为简,终于有所成。
他收起了手中鱼肠,负手而立,此刻身上流转的剑意,丝毫不逊色于大唐官府。
“听说你要去和那几个妖族神兽决战?”柳慕白转过身来,他虽在后庭练剑,但并非两耳不闻,二愣子时长会告知些讯息,比如这次的比武。
金元子脸色少有的掀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嗯。”
“收了多少?”
“十级太阳石和十级玛瑙石!”
即便是柳慕白亦在惊叹无名和云舒的富有,忍不住竖起拇指,“豪气!”
“他可不是吃亏的主,这段时间那妖族猖狂的不像话,屡次挑动战火,众人关注的很,他借机到江南野外布庄去了,听说所得颇丰。”
“注定不是吃亏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