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入冬的天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晚上还满天繁星,月光如虹,让人感叹明天一定是个好天。
可早晨起来却发现大雾弥漫,站在院内连大门都看不到。而且雾中夹杂着雪花,随着大雾消散,雪竟越来越大,看这架势未来几天肯定大雪纷飞。
都说天气与心情成正比,天上乌云压顶,地下道路泥泞,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情肯定会变得特别沉重。
但凡事都有例外,丙戊三院一群人的心情就格外的好,一个个站在潮湿的大雾中兴奋异常,四胖子孙安晏更是哼起了歌,好像遇上了什么喜事似的。
对北寒山等人来说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因为他们那位被关了半个多月的小师弟吴越要出狱了。
主角即将粉墨登场,带领他们实现早已规划好的理想,这对丙戊三院来说确实是一件喜事。
没有人再睡懒觉,大清早所有人都早早的出现在了院子里,一切准备妥当后北寒山大手一挥:“出发,去接老八!”
一群人不顾天气寒冷,兴高采烈的赶到水牢,迎接他们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卢友明,而是他的那位属下苏同。北寒山不悦的问道:“卢友明人呢,抓人的时候那么起劲,放人的时候却看不见人影,怎么,管杀不管埋啊!”
苏同苦笑一声,大倒苦水说:“北老大,您得理解啊,这不快过年了吗,咱们离火院的盗窃案,抢劫案井喷式的爆发,尤其是坊市那一块,每天执法堂三个大队上百名弟子出勤,抓回来的毛贼混混多达数十人,愣是遏制不住此类案件的上升苗头。还有那些地下黑市最近也活动频繁,非法交易的数额每天都在增加,我们卢队长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别说睡觉,连饭都顾不上吃,全靠辟谷丹撑着呢!”
“吆喝,没看出来你们卢队长还是一位忧国忧民,尽忠职守的好官了,要不要我们这些守法良民送面锦旗表示一下啊。”北寒山冷笑一声讽刺道。
苏同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继续道:“锦旗就算了,若真想尽一个守法良民的职责就赶快将你们的小师弟接走吧,再这样下去整个执法堂都得崩溃不可!”
“哦!”北寒山闻言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怎么,我师弟莫非又闯祸了不成?”
苏同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说道:“那倒没有,只是这位世子殿下修炼的功法太邪性了,竟然能炼化掉寒水内的灵气。一池寒水不到两个时辰就被他化成了普通的清水。要知道监牢内近百间水牢的寒水是相互流动的,被他这么一折腾所有水牢内的水温都急剧上升,早已失去了设立水牢的意义。”
有一点苏同没说,这些寒水的炼制并非易事,当年执法堂为了炼制这些寒水花了极大的代价。谁成想还没使用几年就被吴越连根给拔了。
近百间水牢的寒水化为乌有,执法堂的执法长老与三位大队长得知后大为震怒,联名下令彻查此事,可查了七八天竟一无所获,不得已执法长老忍痛给水牢换了一次水,然后每间水牢都派人盯着,这才发现了吴越的异样。
执法堂派人审问时吴越丝毫没有抵赖,竟大方的一口承认。并反问道:“水牢内的寒水不能吸收吗,那你早说啊,我又不知道离火院有这样的规定。”
执法堂的人傻眼了,哑巴吃黄连,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因为离火院确实没有这样的规定,谁能想到世间还有吴越这样的异类,竟能以炼气期的修为将金丹修士辛苦炼化的寒水给吸收掉。
执法堂无奈,只好忍痛让他提前出狱。但吴越却不干了,大义凌然的嚷嚷道:“刑期未满不能出狱,此例一开执法堂的威严何在,日后还如何让离火院弟子相信执法堂的公平公正?”
吴越确实舍不得离开,这寒水内的灵气可比外界游离的灵气好吸收多了,短短两次吸收就让他突破到了炼气二层,若长期在水中修炼他的修为岂不是能飞一般的前进。
执法堂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坐牢也能上瘾,一时竟拿这个搅屎棍毫无办法。最后一气之下索性由他去了。
但执法堂高层一致决定,在吴越离开前水牢内的寒水不再更换,免得白白便宜了这小王八蛋。实在是寒水炼制不易,单单被吴越吸收炼化的这两池都足以让执法堂高层捶足顿胸肉疼许久了。
“哈、哈、哈!”听完之后北寒山笑的肚子都疼了,弯下腰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搭在苏同的肩上说道:“不亏是我北寒山的兄弟,这事干的太特么大快人心了!”
苏同脸上挂着一幅被人蹂躏过的表情,将北寒山等人带到审讯吴越的那间石屋。刚一推开门便看见了坐在审讯椅上的吴越。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胸前的铁板没有合上,双腿也没有被禁锢。吴越正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盯着天花板发呆。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若不是衣服上那些被鞭子划烂的破洞以及从破洞中露出的早已结痂的疤痕,估计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在水牢中关了十几天的犯人。
“大哥!”吴越同样看见了北寒山等人,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北寒山推开吴越,拉着他转了一圈后惊喜的说:“老八,没想到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我还以为至少要养个把月呢!”
吴越不好意思的说:“这还不是多亏了寒水水牢,里面的灵气太充足我都不想走了,可这该死的执法堂,寒水没了也不知道更换,简直玩忽职守。别人进来都有寒水洗澡,到我这里却是普通清水,太不公平了!”
一番话说的苏同脸色抽搐欲哭无泪,就因为吴越这一顿折腾,执法堂所有弟子薪水减半,未来几个月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也就罢了,可没想到吴越不但没有连累他人的内疚之心,竟然还嫌弃待遇不公,这脸皮也忒厚了些!
这些话苏同可不敢说出来,他现在只希望尽快将这个瘟神送走,为此受些委屈也认了。
可事与愿违,苏同没想到自己都躲到角落里了吴越还能注意到他。与众人寒暄过后吴越将目光投向苏同,有些不悦的问道:“卢友明呢,小爷我都要走了他也不出来送送!”
苏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下气的将先前应付北寒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吴越却不信这套,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卢友明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尽忠职守咱们离火院早就河清海晏一片太平了,还要你们执法堂做什么。他不来也没关系,反正很快会再见面的!”
苏同无言以对,只能苦笑着目送几人离开。
吴越一行人刚走不久,卢友明便冒了出来,与苏同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叹息一声说:“这瘟神终于送走了!”
随后苏同又说:“队长,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像威胁啊!”
卢友明一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日子他一直躲着不与吴越见面,就是不想与这个人再有什么瓜葛。
但他也知道这次与对方结下的梁子不小,不是光靠躲就能躲过去的。因此他去找了与他关系较好的一位执法堂大队长。希望对方能从中斡旋,帮忙化解与吴越的这段恩怨。
谁知道这个吴越太能折腾,悄无声息的吸干寒水让执法堂吃了一个闷亏。一听说吴越是他卢友明带进来的,大队长不但不帮忙反而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这还不算,寒水被吸薪水被扣,执法堂所有弟子都将这笔账算到了他的头上,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透着埋怨,吓得他都不敢出门了。
对于当日的鲁莽行为卢友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吴越连水牢都没出就将他弄得灰头土脸,一旦离开水牢重获自由,指不定有什么损招等着他呢!
“苏同,这些天你帮我多留意一下这群人,我再去找找大队长,争取尽快解开这个梁子!”卢友明说道。
“那万一解不开呢,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我发现这位世子殿下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啊!”苏同面露难色,开口问道。
“哼,如果他真的不识抬举那就开战呗!”卢友明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区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世子,真当我怕了他不成!”
离开牢房后吴越双手抱天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北寒山看向陆轻候,陆轻候说道:“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查清楚了,这安胖子原名安燕青,父亲是大理寺的一位小官叫安洪峰。但他的母亲来头可不小,是云岚商会一位副会长的女儿,闺名白人凤。”
“白小姐年轻时艳名远播,与许多男子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与她门当户对的人家自然不愿意娶,最后不得已委身下嫁给了无权无势的安洪峰。
“成亲之后白小姐水性杨花的本性并没有收敛,安洪峰根本管不住她。后来安洪峰练功时不小心走火入魔,丧失了那方面的能力,这一下白小姐偷人就更偷的名正言顺了,安胖子就是那时候出生的!”
“哦,难怪安胖子性格这么扭曲!”吴越若有所思的说:“作为被带了绿帽子的证据,安洪峰能待见这个便宜儿子才怪,至于他娘,估计也在忙着偷情压根没空搭理他,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能正常才怪,那卢友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