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成功,大厅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孙安晏兴奋的全身都在颤栗,拉着脸色羞红,将脑袋深埋进胸膛的素绿萼大手一挥,爽快的喊道:“孙某谢谢大家了,今天所有菜品一律免费,大家敞开了吃。”
“感谢孙老板的慷慨!”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大厅再次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孙安晏拉着素绿萼在欢呼声中走进了后厨。
“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世界变化快……”吴越至今还没反应过来,一脸呆滞的喃喃自语。
张大胖见此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将他重新唤醒后说:“你懂什么,这年头,认准目标就得上,不然拖拖拉拉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
“唉,想当年我的初恋女友,就是因为我没勇气表白,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你要知道,咱们国子监男多女少,狼多肉少,每个美女后面都有一群色狼惦记着,所以一旦看上了就要赶快下手,否则等她成了别人怀里的宝贝,你就找地方哭去吧!”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吧,你看看人家素姑娘,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最起码也是小家碧玉青春靓丽,再看你四哥,典型的人形野猪嘛!这么不协调的一对站在一起,任谁看了都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没办法,这朵鲜花就插在人家这坨牛粪上了,别人就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但是如果孙安晏今天不踏出这一步,那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素姑娘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起了,所以,作为男人,该出手时就别含糊。”
“对了,你跟凉蕊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没?”
吴越摇头,张大胖讲的这些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以前闻所未闻,但细想起来,貌似又挺有道理,他那颗尚未沉寂的心又开始骚动了。
张大胖好像特别喜欢做媒婆,一听吴越与凉蕊还挂着呢,顿时急了,说:“老孙先前不敢表白,是因为出身低微,长得还丑,他自卑。你呢,你为什么拖着啊?”
提起男女之事,吴越还无法像张大胖这么坦然,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我觉得这事得慢慢来,不急,再说了,我还不知道蕊儿什么想法呢!”
张大胖闻言指着吴越,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你……你怎么比孙老四还不可救药呢,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既然你们俩都对对方有意思,你为什么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呢,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等她先开口,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吴越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过了半天才扭捏的说:“张大哥,那个,我……我比较喜欢被动!”
“噗!”张大胖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愣是被吴越弄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傻小子!”张大胖觉得有必要给吴越灌输一下男人的担当,坐直身子,如同看着晚辈一样看着吴越,循循善诱道:“吴老弟,你得认清现实,像凉仙子那样的美女,身后永远不会缺少追求者,你也就占了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便宜,这才可以每天耳鬓厮磨日久生情。再加上凉仙子性格喜静,平时很少出门,离火院内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你们俩才能安静的过你们的小日子。”
“我告诉你,我现在出去喊一嗓子,说‘蹒跚园’内有一位比天仙还漂亮的美女,明天‘蹒跚园’的大门铁定会被人挤破,你信不信?”
吴越心慌了,被张大胖这么一说,他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试探着问:“不会吧?”
“当然会。”张大胖继续诱惑道:“永远不要小看美女对男人的诱惑力,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想想历史上有多少战争是由女人引起,有多少英豪是折在女人手里的,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想到历史上的前辈,吴越额头冒汗了。
张大胖继续说道:“你们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前期铺垫也该完成了吧,接下来不直奔主题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你要知道女人都是有矜持的,所以捅窗户纸这种事必须得男人来。”
“你看看你,论长相,虽然算不上征战沙场的铁血男儿,最起码也是腹有诗书的儒雅书生啊;论家世,你可是当朝皇孙,庆王的独子,她什么身份我不知道,但是,就算她是天帝的女儿,你娶了她都不算高攀;论修为,这个你确实有点上不了台面,但也没关系,人无完人嘛,以后勤奋点就是了。”
“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好怂的啊,连孙胖子都能做到的事,你怎么就做不到呢?”
“如果还下不了决心,你就想想,幻想一下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的情形。比方说,凉蕊跟钱如峰好上了,钱如峰搂着凉蕊纤细的小蛮腰,凉蕊搂着钱如峰的脖子,两个人面对面,嘴唇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别说了!”吴越猛的抬起头,眼睛充满了血丝,恶狠狠的说:“我今晚就表白去!”
“这就对了。”这小子终于上道了,张大胖大喜,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哥全力帮你。”
吴越想了想,问:“四哥的玫瑰花哪买的?”
张大胖说:“这好办,你进来时没看见门前那些花篮吗,里面全是新鲜的玫瑰,一会儿我帮你包起来。”
先前吴越一直躲在张大胖的身后,还真没注意过,此刻扭头看去,门口果然摆放了两列花篮,如同侍卫般矗立在大门两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吴越要离开时却被童鼓给拉了过去,说今日酒楼开业,自家兄弟得好好庆祝一番。
三楼最大的包间内,丙戊三院所有人齐聚一堂,外加前来蹭饭的张大胖与新加入的成员素绿萼。
集体干杯之后,孙安晏拉着素绿萼站起来朝张大胖客气的说:“张大哥,我跟绿萼敬你一杯,若不是你忽悠,我今天说什么也没有勇气走到绿萼面前去,谢谢,谢谢!”
张大胖被说得满面红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给吴越倒了一杯说:“吴老弟,酒壮怂人胆,你今天可得多喝点,回去以后乘着酒劲赶快把事办了,听哥的话,千万不能再拖了,再拖黄花菜可就真凉了。”
“什么把事办了,老八要办什么事?”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吴越,北寒山率先问了出来。
“还能什么事,就男女那点事呗!”张大胖把事一说,众人纷纷给吴越鼓劲,气氛更加活跃了。
陆轻候同样是个话痨,烈酒下肚后说:“张大哥行啊,要是把老八跟凉仙子撮合成了,你可就真成咱们离火院第一媒婆了,这本事,放在火灶房可屈才了啊。”
“对,对,老五说的对!”几杯酒下肚,再陌生的男人都会顷刻间变成兄弟,更何况这些人本来就感情深厚,一时之间,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人群中还有一个人,落寞的坐在一边,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仿佛与眼前的环境格格不入。看着吴越与众人豪饮,常蕴涵的心像针扎一般难受,一滴清泪落入酒杯,被她和着酒水一起吞下肚去。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误事了,诸位哥哥,咱们改天再聚啊!”又递过来一杯酒,吴越急忙摆手推辞。
张大胖随即打圆场说:“对,对,老八回头还有事呢,不能真给灌大了,这杯我替他喝。”
“吴老弟,等你好消息啊!”张大胖将吴越送到门口,挥手告别后又回到了酒桌。
众人一直喝到天黑才结束,除了北寒山酒量超群,素绿萼浅尝辄止之外,其他人都喝大了。这么多人北寒山也没办法,索性关上房门让他们在此将就一晚,反正一群大老爷们也出不了什么事。
随后,北寒山背着常蕴涵回了丙戊三院。
感受着常蕴涵身上的温度,北寒山的神情有些恍惚。吴越走后,常蕴涵像疯了一样,端着大碗逢酒必干,严康与竺立轩就是被她给放翻的。喝到最后,她时而哭时而笑,却一句话也不说,就知道喝。
女人耍起酒疯来比男人更可怕,北寒山深知此点,却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贤良文静的常蕴涵也有这样的一面。
在酒宴上如此失态,常蕴涵心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事情,今天只不过是借着酒劲将心中的委屈发泄出来罢了。
虽然看出了异常,但北寒山却毫无办法,他不是张大胖,弄不懂女人的心思,想要帮忙也有心无力。
这时耳边传来轻微的呢喃,北寒山竖起耳朵甚至动用了真气,这才听清常蕴涵的话:“世子殿下,我喜欢你……喜欢你……”
常蕴涵认识的世子,除了吴越还有谁,北寒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
吴越喝的同样不少,被风一吹酒劲上头,脑中的记忆开始模糊,整个人顿时变得浑浑噩噩起来,幸好本能还在,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
吴越摇摇晃晃的行走在坊市的大街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两个黑衣修士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开放吗,喝这么大还敢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真以为咱国子监治安良好,夜不闭户啊!”一位黑衣人调侃道。
“这不正好,把她抓回去咱就交差了,管那么多!”另一位黑衣人回复道。
俩人遂不再多言,跟着吴越走出坊市,走到一片无人的花园旁,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又巡视一圈,发现周围没什么人,顿时上前一记手刀砍在吴越脖子上。然后扛着晕倒的吴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