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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乖乖从命了吧……”
九明媚身子剧颤,通体痛得像是要撕裂了,连微微抬头亦不能。她仍自强撑着,缓缓绽开一个艰涩的笑脸:“喂,鹤老壮士,袍子搭地儿……脏了。”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褐羽大氅,脏了忒的可惜不是?
鹤岚山掐住她的后颈,提溜起来,随手往另一边洞壁一甩。她脑门儿撞上坚硬壁石,眼眶子一黑,立时昏头转向,只觉身子从洞壁滚落下来,浑身的骨头嘎嘣儿脆。唉,这具凡人的骨头架子,扛揍力忒弱了些。
“梅神,莫要再同我耍小聪明,”鹤岚山那张满是伤疤的脸隐在阴暗中,显得越发诡怖,“上古惊鹤咒,你们天界除了东君,无人挡得了。你越是挣扎不肯屈服,咒鹤越是兴奋,在你的仙灵中舞蹈。及至它舞到最欢悦之时,你的仙灵同你这副凡人躯壳,将一道灰飞烟灭。”
九明媚俯在地上,“哦”了一声儿,嗤笑道:“生亦何惧,死亦何愁?”
鹤岚山神色一凛,上前抓住她的衣裳领子,将她整个儿提溜起来,双脚高高悬空,离了地。【ㄨ】从前都是她没事儿提溜人玩儿,今儿竟全然颠了个个儿,有趣,有趣儿……只是,被人提溜着,果然不是件舒坦的事儿呢。
“看来梅神是不打算听命了……”鹤岚山冷笑一声,指向栅栏口子,“那老驳,你亦不打算要了?梅神灰飞烟灭,老驳沦入魔道,凤鸾山……呵,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仙山,便永远只是个……”
突然,鹤岚山顿住了,栅栏口子里头。哪里还有甚么四蹄儿凶兽?不知何时,那处已经空空如也。
只听得提溜着的俏姑娘闷声儿一笑,缓缓抬起了头。她的额头涓涓地淌血花,将那张细白脸儿染得猩红遍布。但她仍旧笑得欢颜。
身在魔掌,心由己握,谁也作弄不得!
“抱歉了鹤老壮士,晚辈这厢有礼了。”
鹤岚山将她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掌。将满洞壁的咒术光芒引至栅栏口里,啪啪炸出朵血红的花儿来。光芒散尽,鹤岚山徒手从栅栏口子里又提溜出个人儿,只是这回不是姑娘,而是个小眼睛的男子。
血魔淮阴眯缝着眼儿,眼珠子转了转,定格在九明媚身上:“明媚,你可还好?”
九明媚勾唇一笑:“死不了。”
血魔淮阴道:“放心,至少我已将老驳,传送回去。”
鹤岚山周身隐没在黑暗中。只余那双碧蓝的魔瞳尤为崭亮,他将血魔同梅神丢在一处,兀自将耳鼠点醒。【ㄨ】耳鼠眨巴着眼儿,似有些迷茫,见左尊在此,又忙忙地跪下拜了三拜,控诉陂罗树和那黑石头的罪行。
“耳鼠。”薄唇轻启。
“在的。”
“回去告诉魔尊,送给阿秘的活物已然到了,今夜连同那只驳兽,一块儿送去。”
耳鼠立时一喜。眼角瞥见洞边儿虚弱的俩人儿,心头虽则疑惑,却知左尊大人的事儿,自个儿是没那本事管的。只要能赶快将驳兽送回魔都。将阿秘哄妥帖了,于她这个悬冽殿的小兽而言,便万事大吉。她忙忙地又拜了三拜,快步起身,化作一道橙光,出了洞去。
耳鼠是喜了。九明媚却在心头大呼:糟了个糕的!
今儿这场行动,九明媚做了完全的准备,敛了周身气息,纳入耳鼠体内,不会被鹤岚山发觉。只要端出魔尊的招牌来,命令鹤岚山将驳兽交出来,由她带去魔都即可。彼时,她带着老驳回倾色酒楼,至于鹤岚山和魔尊怎的对掐,全都去他奶奶的。
鹤岚山是老魔尊首徒,又是魔界左尊,地位崇高,仅次于现任魔尊玄扈。过往十万年里头,他一直隐逸修炼,甚少出现,对于魔界诸事也不大过问,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地位。魔物们甚而觉着,魔界有这位老魔尊首徒在,才能稍稍震慑天界,十万年停息战事。又因了鹤岚山为人低调,不干涉魔界政务,故而玄扈倒也没嫌他功高盖主,反倒更为尊敬。
以上种种令这次行动出现个变数:端出魔尊的招牌强压下来,恐怕更会引起鹤岚山的怀疑;不强压,鹤岚山便不会乖乖交兽。
于是乎,九明媚让淮阴化了一滴血,染在耳鼠衣襟上,跟随进来。虽则入洞立时被鹤岚山发现,但他的注意力集中于梅神身上,未曾发觉一滴血珠早已悄悄潜入栅栏口子。淮阴将驳兽罩在血障中,通过与血池的感应,将它瞬移回了倾色酒楼。风千霁和发发,将在血池边接应。
原本风千霁也要跟来,九明媚却担忧老驳甫一到了陌生之处,会狂性大发。发发抵挡不住,需得风千霁来制服才可。
倘若一切顺利,老驳现时已落入风千霁手中。
唔,是挺顺利的,却是对鹤岚山而言。
他早已暗中将驳兽换去,只留了一缕老驳的气息。
九明媚被戴上魔界特质的手铐、脚镣,噫,还有腰铐,丢到驳兽脊背上时,脑壳里顿时炸出一行字儿来:老魔尊的首徒,果然非同凡响啊凡响~~
只可惜没恁机会亲见越疆本尊了,否则她定要问一问,恁这徒儿,是怎么养成这等实力加粗演技派的?
血魔淮阴的待遇也没有好多少,手铐脚镣腰铐一样不少,连肩胛骨也被穿了俩鹤爪钉。饶是如此,他还忙忙地问:“明媚,你可还好?头可还痛?那上古惊鹤咒,着实可怖,我师父淮易,就是死于此咒。你莫要再挣扎,左右鹤岚山还有求于你,现还不会下杀手,老驳亦已寻到,解咒的希望便还是有的。”
九明媚见他又开启絮叨模式了,不免举起铐住的手,在他肩上微微一拍:“希望是有的,我自不会轻易丢了去。”
她原还想说上些抱歉连累了他的话,转念一想,真说了,才是伤了他。她莞尔一笑,轻轻闭了凤眸儿,休养一二。
从清浊洞到魔都,乘坐驳兽,不过半晌的时间。大半年未见,对那娘炮小子,竟颇有些想念,想念他被烧了胡子时,那糗爆了的傻样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