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顿时呆住了,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温柔可心,对待自己就如同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的赵公子吗?当年的甜言蜜语,当年的尊重迁就,当年的大度,阅历众生的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心。
但终于在前一段时间重新见面之后,才重新让自己确信这个尽管已经人近中年的男人跟别人不一样,对于自己是欣赏,是尊重,是真心的。
哪怕即便是昨晚,她也仅仅以为赵佶不过是借助突发的事情给自己一个相对正式的官方身份,而至于赏给余容度,笑话,皇帝赏你的女人你敢收?再说了,即便是权势滔天的道门直接领导人林灵素对于自己也是敬重无比,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道士又奈若何?
最后林灵素的败退,李蕴的自杀,以及赵佶最后根本里都没有理自己的就离开,她也依旧找到了借口,不过是不方便同自己说话而已。
什么召见余容度,一个野道士有什么好召见的,大名鼎鼎的元妙先生难道还不能帮官家处理好事情?人家代表的可是整个道门,余容度?是谁,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表明身份召自己入宫而已。
这是也是为什么昨夜她那般态度的原因。
美丽的少女,哪个不怀春,又哪个不对自己的未来幻想,一旦有个那么一个心仪的对象,她会把一切呃美好都灌注到他的身上,李师师现在也就不过十几岁不到二十的样子,自然也是这个心态,尽管她是名妓,见过了太多花花肠子的男人。
只要是女人,就终究逃脱不了局限。更何况她的对手是已经被李蕴和林灵素千般算计万般配合之下前来采摘她的处子元阴来修行的风流天子宋徽宗赵佶。
而一旦那个修炼的气球被戳破之后,赵佶其实已经就把对林灵素的愤怒迁怒到她身上,而再加上,一旦不需要了,对于一个目标,身为天下之主的皇帝还会纵容的宽容你多少?
女人,在帝皇的眼中,永远都是闲暇时间用来解闷逗乐的点缀而已。
赵佶根本就不会关注一个女人的什么态度,这个时候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余容度身上,因为经过昨夜余容度的说法,以及林灵素的表现,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对于道家修炼之术,修真之法他也是博览众书有所专研的,所以,对于林灵素的说法他也是进行过细致的研究,也明白所谓九天玄女之体等等的妙处,不说床笫之间的那种鱼水之欢的享受,能够对于男体的种种效用,他也是有所体会。
这也是为什么他按照林灵素的设计得到了妊水的身子之后依旧没有修炼有成,反而随后接受了林灵素说法的缘故。毕竟,还是有好处的,只是自己身份特殊而已。这个说法,倒也中规中矩。
直到余容度的出现,各方的反应,让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天下人都骗了,只有一个小年轻的愣头青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揭开了这个盖子。
对于宋徽宗赵佶来说,现在的余容度不过是沙丁鱼鱼舱中的那只鲶鱼,一个不懂得任何人情世故的愣头青,一个敢于打破所有束缚的初生牛犊。
但也只有初生牛犊才不怕虎。
“仙师,您看着风景如何?”宋徽宗赵佶倒是没有急慌急忙的就去求,身为皇帝的他对于人心的把握虽然比不上很多人,但却有着一定的水准。
余容度站在稍微一个高点的亭子上,看了一下四周,掠过那呆呆立在哪里不知道想什么的李师师,轻声的说道,“这个花园倒不是不错,颠倒时令,能够营造这么一番美景,怕全靠的是这一衣带水的温泉小河吧,不过,我记得汴梁可不产温泉啊?”
宋徽宗赵佶一笑说道,“仙师高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秘,倒是让我少了几分成就感啊。”
如果说道历代的皇帝中哪个朝代的皇帝最亲民平民的话,那就是非宋朝莫属,就连平常的说话也都是你我的说法,很少有用朕的,除非是特别正式的场合。
余容度自然知道赵佶的所求,也往哪方面引导说道,“不过,这终究是一时之虚妄,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倒也一时之鲜。”
余容度一连用了两个“一时”,也是旨在提醒,人无论地位如何显赫都是一时,尽管你的前世是周文王姬昌又如何,不修炼,依旧是黄土一培,百年之后依旧是白骨森森。
听到余容度的暗示,赵佶急忙上前,一抱拳对着余容度说道,“还望仙师指点长久之法?”
余容度倒也没有直接就说,而是背着身子,根本看都不看宋徽宗赵佶,装出一副清高孤傲的得道高人的模样说道,“你心中可曾有过疑惑,我为什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传你修真之法?”
赵佶自然是聪明之极的,对于这一点,他知道想要隐瞒也是隐瞒不了的,随即承认说道,“倒也没有怀疑,只是对于仙师的决定有些疑惑而已。”
余容度一笑,转过身,一指四处的繁华,说道,“你可以知道这繁华盛景却只有几年的存在,然后就要烟消云散?你可知道这中原千万炎黄子弟都要被人屠戮侮辱,以后一二百年间成为亡国奴的下等人?你可知道几年之后,你的结局?”
余容度看了一眼他,随即转过身,淡淡的说道,“你不知道,不然,你不会到今天还依旧的稳如泰山。神州浩劫,中原倾覆,你知道,但你不知道是何等的浩劫。所以,我也不是为了你,说句不怕你不屑的话,我是为了那万民。”
“传你修真之法,不过是我灵光一闪的想法,借助你修行之力,增强国运皇命而已,希望能强硬起你的腰板,镇压住国运,仅此而已,至于成功不成功,说真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只不过是闲落一子而已。”
“只是,我要明说的是,你可愿意做那闲落的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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