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郓王赵楷这个时候忽然就如同是变脸一般,狠狠的瞪了赵植一眼之后,才对着赵植恨恨的说道,“那是咱们的父皇,再说了,父皇有他自己的算计,不是你能揣摩的!”
余容度望着赵植。倒是没有想到赵楷竟然会是如此的反应,毕竟在他看来,这宋徽宗赵佶,或者说已经不会再有昏德公的命运,或者说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赵佶,但却也绝对不会是周幽王。
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戏诸侯。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用这些诸侯兵。他的目的很明确,他是一个修真者,对于这种量劫很清楚,所谓的量劫不过就是天道承担不了如此庞大的修士,需要减少一部分才能维持世界运行的平衡。
也就是天降杀机,龙蛇起义的说法。而对于已经身为修真者的赵佶来说,他的思维习惯早就已经固化,当年的封神之战,珠玉在前,而今的他只要复制当初的胜利即可。
干掉猴格一方的修真者,消弭天地之煞气。量劫自然消除。剩余的也自然就是神州一统,天下归一。而如果再加上那妖族承诺他的人王之业果,这人地之间,人王之位,唾手可得。有了人王之位,凭借着自己的修炼,?人王之尊,晋升圣皇之位或者很难,但是提升到金仙之位却是易如反掌。
这就是他的算计。
余容度早就明白这条路,只是他不想去讨巧。这样虽然便捷,但却限制太多,永无晋升圣位之可能不说,单单其战力是同阶之中最差一种就不讨余容度所戏,因为他的路注定了不会坦坦荡荡。
“他不是我们的父亲!”赵植站直了身子,倔强的望着自己的哥哥,丝毫没有退让!
赵楷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当初只是看着他有些别的皇子没有的精气神,但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有有些气节的,尤其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只是性格决定了你不可能让他去顾忌什么大局。
“可他为我们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才心甘情愿的被夺舍,你难道想让父皇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吗?”赵楷想了一下,看了一眼余容度之后,才沉重的说道,“你以为只是你心中难受,你知不知道,我几乎要每天都面对他的!我整天都看着一个杀父仇人在眼前,却还要为他提供情报,参谋左右,你觉得我心中的愤懑会比你少吗?”
说道这里,赵楷垂下了自己指着赵植的手臂,有气无力的说道,“只是,我要为了其他的需要守候的东西,不得不承担这些。有时候,懦弱更需要勇气,卑躬屈膝只是为了更好的站起来。”
“你以为,如果没有我,现在的赵宋还是赵宋,咱们的兄弟姐妹还能这般逍遥自在?你还能这般执掌兵权?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多宝现在一直在皇宫之内,很少出来?”说完这话,赵楷颓然的坐在一旁的垫子上。汪直急忙上前搀住赵楷,缓缓的半跪在他的身后,为对方揉着太阳穴。
赵植听完,就如同是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看着失神的赵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容度看着这俩兄弟,也终于知道了自己当初的那个一时意兴下收下的弟子是如何安排的,至少没有坠他的名头。在那伏羲圣皇级别的高手以及还有千万年修真者当年的周文王姬昌的夺舍之下依旧做了这么多的安排。
微微点了点,余容度站起来,对着赵植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去!”
“去哪里?”赵植一愣,没有明白过来,连带这那郓王赵楷也是一般无二的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看着余容度。
丝毫没有一点要嘲笑对方的意思,余容度一边走一边说道,“为我苦命的弟子做点本座应该做的事情,无论说什么,终究是我传他修真之法,引他入门的。他的安排如果本座不帮一把的话,有点说不过去。既然我说要走,当然是要一起去见见官家喽。”
这话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说完就径直走了出去。剩下兄弟俩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
赵植这个时候眼睛看向赵楷,但对于余容度的这话,身为大宋皇城司的指挥使,赵楷早就形成了多疑的性格,这种时候他又怎么可能相信这么一个外人,尤其是还是他根本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企图的外人。
面对对方的这种行为,他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望着眼中并无多少决断的赵植却是心中一横,对着自己的兄长一抱拳,一鞠躬到底,没有说一个字,然后转身就走出了大帐,大踏步如同流星一般紧跟着余容度的脚步。
仅仅只是对岳飞稍作安排,拉起一匹战马,翻身上马,向着东京汴梁驰去。
“植儿,你怎么来了?”赵佶很是惊诧的看着一身戎装,大汗淋漓的赵植,随口问道,丝毫都没有在意,毕竟,对于一个名义上自己的儿子,又是一个凡人,早就不是赵佶的他又如何会在意。
赵植根本就没有在意余容度没有跟着过来,只是上前一步,跪都没有跪,仅仅只是一拱手抱拳的说道,“为什么要解散勤王军?”
赵佶听到这里,眉头一皱,看着赵植,沉声的说道,“金军以退,东京之围已解,哪里还有什么勤王之事,既无勤王之事,那么自然不需要勤王军,解散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对于这道要下的圣旨,你有意见?”
“他有没有意见我不知道,至少我有意见!”随着这句话的传来,一个人影缓缓的走了进来,望着赵佶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勤王兵来之不易,就这么散去,太有些可惜了。陛下不觉得吗?”
对于赵植,赵佶相信他有千百种办法让对方就范,但对于余容度,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去应付,尤其是这种不大不小的事上。他不得不考虑,对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以及,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不能不想,同时也不得不想。
沉吟了片刻,赵佶直面余容度,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慎重的问道,“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根本与你没有太多的关系,你这般赤膊上阵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说出你真实的理由,我很难心安,也就未必会答应。”
“为了什么?”余容度有些怅然的说道,抬起头看着那大殿之内穹顶上栩栩如生的龙,龙,乃华夏的图腾,代表着华夏的精神,那种腾空而上的拼搏,那种坚贞不屈的心气,只是,现在,所谓的数百年养士,都养出了什么,想想那史籍上记载的靖康之变,余容度忽然,心中就如同是有一团熊熊烈火,那股热血之气冲击的他不由的张开嘴,重重的说道:
“只为那一柱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