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突然冒了出来,安祤有些被自己的联想给吓到了。
除非倾月真的只是个普通少年,仅仅是因为身份高贵罢了,这才令得天璇子忌讳和恭敬。否则的话,那就不是自己想多了,很有可能,这一趟冰墟之行会发生什么大的变故也说不定。
只可惜此时已经接近冰墟,安祤知道,就算自己说出疑惑,和君贤也好,天璇子也好,还是其他想要得到紫阳真人看中的玄州青年修士们也好,都不会相信的。
就连自己,也只是猜测而已,也不会就凭怀疑而放弃这一次的冰墟之行。
再说了,这一次可是云瑛姐姐择婿的大事儿,要是被自己没有根据的猜测给搅糊了,可就不妙了!
也罢,到时候多注意一下那个倾月便是。
只要大家都在外围的冰洞行动,不深入冰墟的内部,应都能全身而退才是。
再退一步,就当是倾月真的有所预谋,最多应该也只是拿众人当一下幌子吧?
不会真的伤害这些玄州仙界的青年才俊才对。
毕竟,这些人的身后,是玄州数一数二的仙宫和世家,他若要隐藏行动,就一定不可能打草惊蛇。
想到此,将心头隐隐的不安压了下去,安祤感觉到飞舟正在下沉,也知道目的地应该已经到了
冰墟,作为玄州之上唯一的一处秘境,实际上,也如同其名,一眼望去,有种万里冰封,大雪苍茫的独特景象。
靠近冰墟的入口的半空中,冰雾不再,安祤身在飞舟之上,已经可以目视了。
远远望去,冰墟入口至少千里的范围之内,有一根根尖利的冰刺从地面凸起,有的高达百丈,有的又细小如针,接近入口处才逐渐减少。
隐约间,在冰刺变少的位置,有一条深幽的通道蔓延而去,安祤发现,无论是用肉眼看,还是用神识查探,都无法深入其内。特别是用神识查探,会有种被冻住的感觉,收回之后,整个泥丸宫都会一阵寒颤,十分难受。
也罢,反正都要进入其中,到时候再仔细查探也不迟,倒是安祤心里念着某个人,目光所及,却发现刚才和自己在冰雾中擦肩而过的倾月,疑窦更深。
特别是因为天璇子已经到来,身边却围绕了一些不知名的修士,作为靠山的倾月却没有出现。
他的仙鹤坐骑明明速度极快,按理,应该先于飞舟抵达,可为什么没有他的影子呢?
按住心头的诸般猜测,安祤侧眼看了看和君贤,发现离得冰墟入口越近,他就略显得有些不安,只得放开对于倾月的关注,转而劝道:“君贤大哥,你的修为已经是这些修士中的佼佼者了,无需紧张什么的。”
“嗯,此一行,我势在必得。”有些慎重的点点头,但和君贤眼底,还是透露出一丝隐约的情绪起伏
因为离得约定的时辰已然不足一刻钟了,所以好些有意紫阳宫继承者或者对紫云瑛有好感的修士,都早早赶到了此处。
紫阳真人和紫云瑛当然也在,只是父女二人的状态有些截然不同,前者在不停的和来者们寒暄交际,后者却只是望着上空,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
不多时,只见一叶飞舟破开冰雾,徐徐下降,紫云瑛忍不住揪着衣袖,倒是心情有些激动了起来。
又有修士抵达了,所有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半空,可不看还好,一眼看去,大家的目光便挪不开了,因为飞舟稳稳停妥,却是下来了两个令人无法忽视的璧人。
一个身长玉立,眉目舒朗,有种偏偏佳公子的温润气质,更有种深邃坚毅的内敛持重,绝非普通玄州修士所有。
另一个身量纤细,看似娇俏稚嫩,可巧笑倩兮间,阵阵仙灵之气自然流露,虽然修为不算的高深,但那种犹如仙子落凡尘的超然气度,可以令任何高阶女修觉得自愧不如。
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和君贤与安祤了。
两人一个高一矮,一大一小,并肩而立,却给人一种十分和谐的感觉。就像是一对兄妹,又像是一对师徒,但更像的,是两个跨越了年龄界限的好友,感觉默契十足。
几乎是屏息静气地以目光迎接这和君贤与安祤步下飞舟,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像是生怕打扰了这两个降落凡尘的谪仙。
且不说和君贤,今日赴约,却是改了平日里常常穿着的药童长袍,取而代之是一身墨蓝劲装,勾勒出略显纤瘦却充满了柔韧感的轮廓。原本一张温润如书生般的脸庞,虽然也如同谦谦君子,但多多少少,有了一丝犀利和持重。
毕竟此地大多是男性修士,所以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安祤这个年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身上。
明明知道安祤年纪尚小,但修士们一个个都已经暗暗惊艳了,感慨着她长大后将会是怎样的一位风情绝色!
一袭轻薄的裙衫,淡淡的碧色,没有任何图案,只一条同色丝带将纤腰系拢,一头墨色长发随意散在背后,长垂至腰际,只两耳的位置别了一对竹叶碧玉簪,虽然素净,却衬托出安祤一张满月似的娇嫩脸庞,更显得一双眸子水汪汪,清凌凌,澄澈如宝石,深邃如苍穹。
如此姿态华美,娇颜若玉,又年纪尚幼的小姑娘,没有人会心生邪念,只看着她,想要保护她,亲近她而已。
不点而绯的粉唇微微扬起,安祤发现大家对自己行“注目礼”,却不害羞,反而眉目清朗的笑着回了大家的“注目礼”,然后轻轻扯了扯和君贤的衣袖,把场面话都交个他来说。
可是这一扯,安祤却发现和君贤似乎没对,一抬眼,才看到他的目光正落在对面的一个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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