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
阿伞眼睛徒然冒出精光,后退一步,左手抱住汤盅,右手出现一柄银锤,银锤骤然变大,狠狠向王中采砸去。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王中采嗤笑,伸手挡住前来的大锤。
“嘭!!”
“啊——”王中采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不待他反应,身后袭来一阵强风。
“贼子尔敢!”
容尚手持一柄大斧劈下,王中采躲闪不及,左脸被划开见骨的口子。这一番情况下来,几人都蒙了,听得王中采的惨叫,才反应过来,几人开始围攻容尚。
阿伞在一旁心急,却又不能上前帮忙,趁人没有防备突然发难还勉强成,这时的打斗,上前只会是牵累容尚。
往四周看了一眼,阿伞急得跺脚,这家伙特么地怎么还没来?
“呀呀呀!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鲁。”听到阿伞的默念,九方跳了出来。
另一边,容尚死死拖住四人,丝毫不落下风。王中采眼睛一转,突然大喝道:“容尚,你竟敢无故对师门弟子出手,我知你失去师傅心里悲痛,但也不能随意把火撒在我太升弟子头上。”
容尚气得大叫一声,怒发冲冠,“你们太升除了诬陷还会什么!一群蛇鼠之辈!”
“容尚,你不仅对我太升弟子出手,还辱骂道尊派系,待我禀报神君,彻底抹除你容阳一系。”
容尚只觉得气血攻心,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初入仙门那时——
“小虎,知道这石碑上的三个字怎么念吗?”
“朝阳峰。”
“知道朝阳峰的主人是谁吗?”
“容...容阳。”
“好嘞,大声点,是谁。”
“容阳!”
“再大声点!”
“容阳!”
“好!你记住了,无论是朝阳峰这山,还是我们容阳这一系,你都要好好守护,知道了吗?”
“知道了,师傅!”
“大点声!”
“知道!。”
......
那王中采见容尚晃神的模样,暗暗使了眼色,四人然齐齐使出绝招。
“糟了!”一旁的阿伞脸上顿时血色尽失。
“同门私自斗法,还欲伤人性命,废除修为,毁掉灵根,逐出师门。”
一道阻力随着清冷地声音而至。王中采不敢置信地看着四人的法力被化解,还能反应过来,身上一痛,接着是四声“扑通”倒地之音。
四人的惨叫让容尚一下子清醒,方才那一刻,他已经准备自爆与他们同归于尽,保全小师妹。
阿伞大大松了一口气,跑到容尚身边。
“长鱼!你竟然废我修为,毁我灵根!”
“我只是依照门规办事,我也有权处理违规者。”
王中采听此,身子狠狠一颤,想起这长鱼还是执法堂的人,只是被毁了灵根,怎能不恨,道:“门规上只说废除修为,你竟连我灵根一俱毁掉,真是好狠毒的人,这事上报给执法长老,你也是残害同门!”
阿伞一惊,担心地看向半空中的长鱼,是她把他拉进这矛盾中,无论他弄出什么结果,她都会帮忙分担。
长鱼淡淡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自从五百年前,容阳一系根脉凋零,各大神君和掌门做了商量,把残害同谋之罪的惩罚,另加上毁掉灵根一条。”
王中采四人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那人可不是这样说的。
“哦,我记得掌门宣布新改法令时,正好出门做任务的人,就有你们四个。”又道:“容尚与同门打斗,明日自去执法堂领罚。”
阿伞瞳孔微张,拉住正要辩理的容尚,应了声好,又叫住准备离去的长鱼,往他怀里塞了一个汤盅,拉着容尚先走了。
长鱼摸了摸温热的盅身,长翘的睫毛轻轻颤动,转身飞去。空荡的竹林里只剩倒地**的四人。
“小师妹,为什么拦住我,俺又没做错!”容尚一脸委屈与气愤。
“这次太升白白损失了四名弟子,你若是一点事儿都没有,怕他们会继续咬此事,闹大起来。我们本就势微,正面与太升对着,讨不了好。”阿伞耐心地自己厚实的师兄解释。
“那俺回去把那四人的嘴封掉,省得他们到时候胡说!”
“不用,那四人早就没有任何价值,又是长鱼亲手处罚的,太升一系自己处理掉还来不及,怎会还让他们继续叫吠。”
容尚似懂非懂地点头,阿伞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三师兄莫气了,我给你炖了浓汤。”
“俺滴亲娘咧,这汤太香了!”
“师兄喜欢,容与下次还给你做。”
......
第二日清早,面容清爽的阿伞平安回到厨房,引得房内弟子侧目,阿伞无视那些隐晦打探的目光,走到做汤的灶台前。
“你昨晚...没事吧。”杨辛犹豫一下,低声问道。四下弟子竖起耳朵偷听。
“没事,正好碰到了长鱼师兄。”
杨辛暗自轻松,还好,不然他心里的罪过可就大了,昨晚值班的人没有一个敢传讯通知执法堂。听到二人的谈话,干活的弟子继续专注手中的活,看阿伞的眼神也正常了。
一直忙到下午,阿伞突然被管事叫去,管事大娘这时是一脸谄媚,道:“你怎么没跟我说你厨艺那般好,居然被掌门看上了,调去给掌门做饭。明天就去主峰报道吧。”
阿伞在心底绕了几个弯,暗道自己又欠了长鱼一份情。门派里不喜辟谷的几位大能,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小厨房的活儿,可不是弟子自己能挑选的。
阿伞收拾一番,回到朝阳峰,却见容阳在院门前等她。
“小师妹,今天起我就要道沉思崖面过两年,听长鱼师兄说你被调到掌门哪儿去,我想着你一个人在这朝阳峰也不安全,就托长鱼师兄帮忙照顾,这些日子你就暂时住在主峰吧。”
阿伞目瞪口呆,她还寻思着明日与长鱼见面,该如何化解尴尬,这会儿就听到要同住的消息。
毕竟昨晚匆匆就传讯给他,别了,连谢谢都没说,只是有些粗鲁地给他塞了一盅汤。事后想想,阿伞愈发觉得自己昨晚是脑短路了。
阿伞张着嘴巴,半天吐不出半个字,容尚以为她默认了,又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丫头,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近水楼台,到时候找个机会,把莲玉髓要过来。”九方不知何时坐在了阿伞的肩头,小腿一抖一抖的。
阿伞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乱线,胡乱应了九方的话,回屋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