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青好不容易借助进阶之力从迷蒙山出来,一点也不想再进去,但听了东方神木的传说之后,又动了心思。
“你是如何出来的?”直到此时,洛阳才想到这个问题。
当听完苏青的描述之后,原本信心十足的他,也有些犹豫:合二灵之力还要借住进阶之机才能出来,他绝不敢肯定,自已对古阵法有这样精深的造诣。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借进阶之力破阵的呢。
“看来,迷蒙山之阵,远非我们所能触及,算了,入山之事还是从长记忆吧!”他有些失落的说。
交待完自已的经历之后,苏青开始问起当年分别之后,洛阳的遭遇。
当她听说熊妖竟跟北海夜叉连手对付洛阳时,不禁为其捏一把汗:“真是太危险了,你何苦一直追着那熊妖不放?”
“我怕它们把你带走!”洛阳看着苏青深情的说。
面对这样的洛阳,苏青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她借住喝茶之机,低下头避开洛阳的火热的目光。
她民已年过百岁,不愿轻易开始一段感情,而且,对孙仪的一腔倾心几乎耗尽她所有对爱情的热情。
而且,她觉得跟洛阳之间,还是做好友最为适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让她浑身不自在。
洛阳怎么看上她呢?难道,进入筑基后阶,开启了女修福利,自已也被美颜了么?说起来,她其实生并不多丑,只不过在个灵气逼气,气质绝佳的女修面前显的太过于黯淡无神罢了。
“苏青,这些年你在迷蒙山,可有挂念过我?”洛阳十分艰难的问出口。
苏青抬起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有,我一直很担你被熊妖所伤!”这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她自然照实说。
虽然,洛阳的本意不止如此,但听苏青毫不掩饰对他的关心之意,心里还是很高兴,连冷俊的眉梢都温和了许多。
看着洛阳那张因高兴而更加让人不可逼视的脸,苏青才算悄然舒了一口气。
在结丹之前,她绝不会再动心。
坚定心念之后,苏青才感觉从容了许多,也能坦然迎着洛阳如星光般璀璨的双眸。
两人一直聊华灯初上,苏青方才起身道:“按说,修真者最好过午不食,不过,在迷蒙山呆了八年,啃灵果啃的舌头都绿了——”
她还未说完,洛阳立刻起身道:“好,你先歇着,我去下厨。”说着,人就不见了。
反应过来之后,苏青立刻奔向厨房,不管两人再怎么相熟,洛阳必竟然是名义上的长辈,让一介结丹真人下厨,自已坐等着吃,苏青怎么也不安生。
“怎么,不相信我的手艺?”洛阳一手控火,一手烧菜,十分轻松的模样,竟无她下手的地方。
到底是金丹修士,即便不动用法力,做事也比常人迅速许多,加上娴熟的厨艺,不过两刻钟,十几个色香味俱佳的菜然便从洛阳手底出来。
好不容易借着休息之名,逃回自已房间,孰不知,她原本静如止水的心已荡起一丝涟漪。
苏青直奔到梳装台前,想看看自已是不是真的变漂亮了,不过,镜中的人依然如昔,只是双颊泛了丝粉色,让她原本有些寡淡的脸徒增三分神彩。
“还是那样啊,洛阳到底看上我哪里了?”苏青差点轻语出声。
跟素有修真界三大美人之一人的紫云,还有着天壤之别呢,不过,她的心底却有一丝小小窃喜。
面对年不过百便结成金丹,修真界最年轻的第一修士的倾慕,想必任何女修都会有种自豪之意吧?
况且,洛阳为人一向清傲端正,除去狠甩开青梅竹马的紫云,从未跟任何——(哦,如果苏青算的话)有过男女私情。
苏青深吸一口气,平复有些小激动的心情之后,就开始打座修练。
而一直关注着她的洛阳,却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他本以为苏青是真的累极要休息了呢,但却见她在房间打座!明显是不想跟他多呆嘛。不过,自已怎么能去窥视她呢?
想到这里,洛阳立刻收回神识,他长出一口气:这样的事情是他从来不屑于做的,但是,刚才他想都没想——
若是苏青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她那么信任于他,甚至都没有门口设那个简陋的防御阵法。
这些,入定后的苏青根本毫无所查,她不但刚刚进阶,且还借力破阵而出,所以,修为十分不稳,甚至心境也有些动摇。
也许,正因为这样,她才会为洛阳眸中的深情所动,以至于乱了片刻心思。
之后的日子里,苏青除去每日晨间习剑之外,其它时候几乎都在修练,而洛阳则如之产一般,贴心的为她准备早,中两餐。
而且,他发现自已只有借着吃饭时候才能跟苏青说几句话。
“苏青,你最近这般勤修苦练,身体可还吃得消?”半个月后,当苏青放下筷子,准备回房之时,洛阳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已那次窥探之事,被苏青发现,故意冷落于他呢。
不得不说,动了心的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纵然已结成金丹的洛阳也是这样,他每天入睡前都会将当天苏青的每句话都回味几遍。
时而认定她对自已也有情,时而又认为她可能无意于他,不过,他一直坚信,苏青对他不同于其他就是了。
最有力证据就是,她宁愿失了两个灵体,也要站在他这边。
孰不知,在迷蒙山的八年间,苏青被天天斗嘴的玉树凌云烦的要死,恨不得没有认识他们。
听到的他的话,苏青停住步子道:“我刚进阶筑基后期,修为心境都不太稳定,所以,要静修一段时间。”
洛阳这才想起,她进阶筑基后期之事。
虽然,之前苏青提到过,但他一心揣摩她的心意,竟是忽略了此事。
“我竟然没想到这你进阶这件事,真是对不住,苏青——”洛阳语言有些局促的说。
苏青却觉得他有些莫名:“又不是结成金丹,只进了一个境界而已,根本无需大张旗鼓的,我还没谢过你收留在洞府修练呢!”
说完,便微笑着起身向房间而去,只留下一脸遗憾的洛阳。
他只恨自已不够细心,这么久都没想到为苏青准备一件恭贺之礼。
苏青看着手里犹自带着泥土的千年份龙胆草,惊讶的问洛阳:“这个,是送给我的?”洛阳含笑点头应道:“是我刚刚采下的,你收下吧!”
苏青激动的看他一眼:“这千年份仙草,而且,还是几乎灭绝于世的龙胆草,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收下把,算是给你进阶筑基后期之礼。”洛阳怕她不收,有些急切的说。
听都这么说了,苏青小心移移的将那株刚离土的龙胆草,收入掌上灵田,自从青鸟封了空间之后,她一般都会将遇到灵草移入其中。
跟洛阳到一声歉,她闪身进入掌上田园,选一块比较阴湿的坟地方,小心将龙胆草植下,怕它不会活,又浇了些灵潭水。
“洛阳,你是在哪里采得这千年龙胆草的?”从掌上田园退出之后,苏青十分好奇的问道。
要知道龙胆草连云中涧的百草园都没有,苏青也只在玉阶真给她的丹方中见过而已。
洛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这颗灵草,本来是我在师父的小灵草园偶然所见,呃,它生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师父好像也没当回事,所以,我想——”
“你在执善真君的灵草园里——挖出来的?”苏青十分震惊的问:“真君,他知晓么?”
从无慌言的洛阳脸上顿时通红:“我,我没跟师父言明,不过,这株灵草可能于他无甚大用,一直生在个阴暗的角落里。”
苏青有些无语:“龙胆草性属凉,最喜欢长在阴暗潮湿之地。洛阳,千年份的龙胆草,我现在还用不上,你不如还回去吧?”
洛阳立刻摇摇头,语气十分坚定的说:“不用,你收着吧,师父他不会怪我的。”
这时,苏青才想起自已早上还跟他一起用的饭:“你只用不到三个时辰,就回宗门取了这灵草来?”想想简直是火箭的速度啊。
洛阳摸了摸了鼻子道:“师父的灵田,并未在宗门之中。”
苏青还想追问,见一副十分尴尬的样子,便识趣的住了口,心中又升起一股感动之意,仅仅因为自已进一个小境界而已,他就这般上心。
虽然,那方式有点,不太正常,但对她的一番心意却是极难得。
见苏青不再揪着灵草的来历不放,洛阳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这颗千年龙胆草,本是他自掌门人的私人灵田中所盗。
不过,他跟苏青说的也没错,之前,这颗龙胆草确实是在执善真君的小灵草园子里的,后来,执善真君把它当作聘礼赠于掌门人,为洛阳求得紫云为侣。
若不是上次洛阳被北荒妖族大王子重伤垂死之迹,执善真君亲自出山将他救下之后所言,他还不知晓此事。
“为师将那龙胆赐于你掌门师兄,做为你跟紫云结侣吉物,只要它还在,你们之间的约定就不能算完。”执善真君见他执意不回宗门,最后给他留下这么一句话。
哼,既然它有着缔结之吉,那么,还是放在苏青手里最好!
不过,这草必竟是他潜回宗门所盗,真的不便于苏青明说,怕她有所误会。看来,她已经对自已不擅自采师长园中灵草有所微词了。
到底是自已不会说话,早知道就说是自已在外偶得了,洛阳一时又后悔不已。
可能是因为得了重礼之故,吃过午饭后,苏青并没有起身回房修连,而是跟洛阳接着聊起最近北海局势。
自听潮镇居民无故消失之后,整整十日后,才为修真界查知。
要知道各宗驻地,最近的就在听潮镇镇尾,竟然要十天才知道,这个镇上的人离奇消失,他们对世人的漠视可见一斑!
“难道修士不是人么?怎么能对世人这般漠不关心?”听到这件事后,苏青十分气愤的说。
洛阳轻笑一声:“并不是所有人,像你一样年过三十方才入道,品过世俗诸多喜怒哀乐,对世人怀一份仁慈之心,相反,各大宗门弟入道之时几乎都是不满七岁的稚童,生长于宗门,自视比世人高一等,自然不会太过于关心。”
苏青叹了口气:“还是我凡人太重之故,一想到那桩惨案,我都不敢再过问世俗之事。”当年,因为她的仁心,结果,一城一县被妖兽屠戮,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底之痛。
也正因为此,当年妖兽之门现世,她才会毫不留情的收割妖兽之魂!
本来,她一向很少杀生,但是对那些暴虐的妖兽,却是出手即收其性命。
感叹过后,两人又说起北海夜叉之事,洛阳神色凝重的说:“我怕一旦北荒妖兽许于夜叉足够的利益,怕是它们会为之开通海底那条通道。”
“北海夜叉跟北荒妖兽会一直没有联手?”苏青有些诧异的问,她一直认为北海夜叉跟妖兽界是一伙的。
洛阳喝了口茶道:“目前看来,双方有不少合作,但却没有达成同盟,我想一定是夜叉一方没有得到足够的利益。”
“不过,两者联手,想必是一定的,如今各大宗门也都知道北海夜叉之事,但不一定知晓海底通道之事。”洛阳放下手里的玉杯说。
苏青眉头一挑:“你没有将夜叉手里海底通道之事上报宗门?”
洛阳轻笑一声:“你之前不还后悔我们将发现北海夜叉之事,报给宗门结果引来这一系列的祸事么?如今,我是也敢再随意向宗门进言了。”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他对掌门人逼婚于他极度不满,不想跟宗门有所牵连,故才不愿将此事上报。
当年,原本是他跟苏青两人发现的北海,但最后却根本没人记得他们,特别掌门人还纵容紫云算计于她。
经被师父跟掌门人联合逼婚之事,让他对宗门的不满达到无法容忍之限,所以,才会选择离宗出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