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这条水蓝色的小蛇会是鬼师大人口中所说的鬼母。
先是愣了片刻,然后跟在鬼师身后乌央乌央的跪了满地。
蛋蛋一怔:“什么鬼母?我可不是你们口中的鬼母!”
鬼师毅然决然的说道:“您就是鬼母,是上天赐给圣君的,只有您与圣君完婚,才能助圣君一统十界。”
“一统十界!一统十界!”
底下的鬼物一同高声呼应着。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蛋蛋疯狂的摇着脑袋,它的蛇头还接受不了这么庞大且不合逻辑的信息。
正当蛋蛋六神无主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白帘画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虽然只是一点点细微的动作,却毫无遗漏的落在蛋蛋的严厉。
它惊喜的叫了一声:“麻麻!”
白帘画听到蛋蛋的呼喊声,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眼的却是一群鬼物。
众鬼看到能够让“鬼母”都如此在意的人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立刻禁了声,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就连圣君也在一旁观看,并未出声阻止。
“陶……蛋蛋”白帘画虚弱的叫出声。
“麻麻!”蛋蛋兴奋的在白帘画的身边转来转去。
“这些...都是什么鬼?”
面对白帘画突如其来的问题,蛋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可众鬼也是一怔,鬼就是鬼啊,还分什么鬼么?
由于白帘画身具三件神器,加之那神秘老者的帮助,很快便苏醒过来,只是身上还有些空间节点引爆的剧痛。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直觉告诉她这里绝不是一个好地方,她要快点带着蛋蛋离开此地。
“走,蛋蛋,麻麻带你离开。”
哪只白帘画话音刚落,鬼师的话便轰然响起:“你可以走,但,鬼母必须留下!”其中一手还指着蛋蛋。
“谁是鬼母?你说蛋蛋?”
刚刚苏醒的白帘画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就连脑子运转的速度也比平时慢上许多。
蛋蛋恰到好处的在白帘画的腿上转了个圈,委屈的说道:“麻麻,他们非说我是鬼母,还要让我和那个什么圣君成亲。”说罢便一副撒娇的模样对着白帘画嘤嘤的哭了起来。
白帘画一听,差点跳起来:“什么,他们逼你成亲?”
蛋蛋才多大,出生都不到几个月,他们这么多人竟然逼着它一个小腾蛇去跟一个什么劳什子圣君成亲,简直丧心病狂,要不是她身上有伤,她非拆了这十方殿不可!
蛋蛋听到白帘画如此惊讶,猛然抬起头问道:“麻麻,成亲是咩?”
“额?成亲?”白帘画一怔,虽然蛋蛋叫她麻麻,可它俩毕竟没什么血缘关系,白帘画还云英未嫁,又怎么懂得如何教育孩纸?早恋和早熟这倒是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告诉它?
“成亲就是你嫁给我们圣君,然后每天就会有很多好吃的。”不知道是哪个鬼物瞎掰对蛋蛋解释道。
“真的咩?”蛋蛋停止了控诉,兴奋的反问道。
白帘画扶额,果然是穷养儿子富养女,蛋蛋竟然被好吃的骗走...等等!蛋蛋是母的么?它好像从来没和她说过它的性别...
“蛋蛋!”白帘画佯装生气的喊道。
蛋蛋听到吼声立即缩了缩蛇头。
“蛋蛋是不会和什么圣君成亲的!”白帘画当然没有阻止蛋蛋恋爱的打算,只是它还这么小,她这个监护人当然有责任和权利保护它,等啊都它长大一些,懂得情爱,她便再也不会阻止它。
“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鬼师厉声说道。
“好了好了,鬼师,这事情也不是马上就能解决的,况且你也不能强人所难,总要让这个小不点自己答应才行。”
这时候,一直坐在上面的圣君终于开了口,鬼母虽然对鬼界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可他也不想和一个小蛇成亲,他可是堂堂鬼界圣君,若是传了出去,总归好听不好说不是?
鬼母不干,如今圣君也出来打圆场,鬼师这次的打算看来有些难度了。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她突然醒过来,事情原本可以很顺利的!
鬼师本想利用青铜球去看看白帘画的来历,可一阵刺眼的抢光将他拦了下来,连同他的鬼眼都受到了损伤。
“啊!”
鬼师突然一阵哀嚎,好好的鬼眼竟然突的蹦出来挂在脸上,血肉模糊。
白帘画一看,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鬼师,你怎么了?”圣君不禁有些关切的问道,虽然鬼师这个人脾性他不是很认可,但他终究事事以鬼界为先,几百年来也算是尽忠职守。
“我的...我的鬼眼被一道强光穿过...”鬼师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极其恐惧刚才发生的事情,虽然连一声惊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他的鬼眼便已然废掉.
即便是不甘、怨恨充斥着整个内心,鬼师也知道他一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上苍才会惩罚他,他这只能够观测过去、未来的鬼眼算是真的废了!这个女人!鬼师怒视着白帘画。
圣君看鬼师的样子不像是装假,连忙下令:“还不快去扶鬼师下去休息,还愣着干什么,找最好的术士给鬼师医治,若是治不好,本君要了你们的命!”
众鬼物七手八脚的将鬼师抬了下去。
白帘画一看那个拦着她的鬼被人抬了下去,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手抓起地上的蛋蛋揣到怀中,就要往出走,谁知她手忙脚乱的竟然将储物袋中的虚皇鼎掉了下来,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在整个大殿内传荡。
白帘画一惊,慌张伸手去捡,生怕慢上一步被人认出来这东西。
“等一下。”
白帘画的手还悬在空中,就被人喊住,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虚皇鼎塞了进去。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胭脂盒...”
“哦?好精致的胭脂盒...”
白帘画拍了拍胸口,还好虚皇鼎不使用的时候只有手掌大小,否则还真是不好解释。
“能拿给我看看么?”
白帘画犹如五雷轰顶,愣在那里三秒没动。
“我说...我想看看你的胭脂盒。”圣君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紧接着打了一个哈欠:“又困了...算了,今天不看了,本君要睡了。”
“晚安...”白帘画擦了擦汗,真是虚惊一场。
众鬼一看白帘画走出十方殿连圣君都没有阻拦,自然没人在敢上前。
她怀中揣着蛋蛋一路狂奔,可外面却是黑漆漆的一片,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两人已经在外面不知奔走了多久,白帘画额角上的汗水流下不知不觉的浸湿了领口。
“麻麻。”
“蛋蛋别怕...”白帘画安慰蛋蛋说道:“麻麻肯定能找到出口...”
此时的白帘画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加之空点节点引爆的伤势根本没好,整个人快好虚脱了一般在这漆黑的空间里狂奔,不自己有些脱力的坐在地上。
“麻麻...”
蛋蛋的小脑袋一直在白帘画怀里钻来钻去,看样子很不安分。
“怎么了?”白帘画喘着粗气,她自己也有些害怕,可是蛋蛋还在,她就不能退缩。
“麻麻,你刚才昏迷的时候有个老爷爷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老爷爷,你在哪看到神马老爷爷?”
刚才白帘画刚醒过来就在十方殿内了,没看到什么老爷爷,都是一群牛鬼蛇神的。
“慎鬼涧,他说他在慎鬼涧等你,而且你刚刚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是那个老爷爷把你救醒的。”蛋蛋很认真的说道。
“慎鬼涧?在哪儿?”
“啊?”蛋蛋猛地一抬头:天啊,它只记住慎鬼涧这个名字了,没记住慎鬼涧在哪儿呀?怎么办怎么办?麻麻会不会骂它?
白帘画也不知道蛋蛋口中的那个老爷爷到底是不是来帮助他们的人,可是现在,他们在鬼界转了这么久完全找不到出路,而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鬼影都没有,若是找到个那个老爷爷说不定还能打探打探出去的路,凭她这个骨灰级路痴和蛋蛋那个大头,想要找到路完全是天方夜谭。
白帘画等了半天也没见蛋蛋接着说话,反而把蛇头压的低低的:“怎么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慎鬼涧在哪儿...”
白帘画满脸黑线,“你怎么不遗传点我的优点?”
蛋蛋:“……”
“那个老爷爷有没有给你什么线索?”
蛋蛋嘟着嘴摇了摇头...
白帘画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都没有,让我们怎么找?”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一人一蛇之间乍然响起:“你们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