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说话?”
南宫星良四处打量着,除了那四处逃窜的鱼人之外这紫晶宫内再无其他人。
“求求几位少侠救救我。”
尤凝芙纳闷的看着南宫星良:“南宫,你是不是发烧了,这里没有人说话啊?再不快走这紫晶宫就要塌了,到时候就压成肉饼了,快走!”
说罢,就要硬拉着南宫星良的手离开此地。
南宫星良立刻甩开了尤凝芙的手臂,肯定道:“不,肯定有人在说话。”
“真的没有人在说话,你没看到那些鱼人都在逃么?再不走就晚了。”
尤凝芙刚说完,脚下便出现一个大坑,吓得她连忙跳开。
前面行走的白帘画感受到身后的异样,不禁停下身来,虚弱道:“南宫,发生什么事情了?”
尤凝芙没好气的接道:“南宫非说他听到什么声音了,说什么也不走,阿画,你快劝劝他吧。”
一旁的花瑶轻唤道:“川哥哥……”
却不曾想阳川连头都未回,径直随白帘画往回走,花瑶的眸子不禁暗淡许多……
白帘画抓住南宫的手臂:“南宫……”
“阿画,你相信我,我明明听到有人在说话。”南宫星良急切的解释道。
白帘画回头看向阳川,语调轻盈:“阳川,南宫他会不会中了幻术?”
阳川紧着脸,观察片刻,终究摇了摇头:“不像。”
“可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南宫星良已经顺着声音的来源渐渐摸索到紫晶宫正中央的一口水井旁,只是这水井怕是早已经废弃多年,只是白帘画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宫内的,正中央会挖了一口水井。
南宫星良将耳朵附在那口水井的上面,神色由严峻也转为惊喜,抬腿就要纵身一跃。
“南宫!”
几人惊呼出声。
可谁知,南宫星良并没有像预想的那般落入水井中,反而被那水井上的一层淡淡幽光而反弹了回来。
“白帘画你倒是劝劝他,再这么胡闹下去,这紫晶宫就要塌了。”尤凝芙在一旁干着急,就恨不得跑过去给南宫星良两个嘴巴了。
又是“轰”的一声,眼看着南宫星良头顶的砖石就要落下来,白帘画眼疾手快,急吐而出:“定!”
那巨大的砖石就硬生生的被悬在半空……
白帘画额角汗水狂涌,她不知道自己能够用迷空钟挺多久,可还是强行从口中挤出几个字道:“南宫,快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儿。”
“阿画……”
南宫星良凝视着白帘画,他不能让阿画失望,并且要以最快的方式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他凝视着水井,若不是设了结界,他定然不会被反弹回来。
南宫星良口中默念着晦涩难懂的口诀,手中法印快速变化:“破!”
一道金光自南宫星良手中飞出,与那水井上的幽光两两相撞。
“噗嗤嗤”的几声怪响,以井口为中心“嘭”的一声扩散开来。
一股白气从井中升起,飘飘然的浮在井口上方。
“大胆鬼物,竟敢迷惑南宫,看我不杀了你!”尤凝芙一看那飘散上来的魂魄,心中不禁一怒,若不是这东西在作怪,他们几个早就上了岸。
“别杀他!”南宫星良快速闪身来到尤凝芙近前挡下了那一剑,若不是尤凝芙反应迅速,这寒光剑就要从南宫星良的心脏洞穿过去了。
“快走,阿画已经坚持不住了。”阳川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魔力注入白帘画体内。
“川哥哥,你的魔力……”花瑶上前阻拦,却被阳川拦了下来。
白帘画脸色惨白,强行支撑着迷空钟的运转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灵力:“你们快躲进虚皇鼎,我带你们出去。”
“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快!”
进入虚皇鼎之后白帘画只需要操控虚皇鼎的方向即可,与操控迷空钟相比起来,灵力损耗会减少许多。
此时,南宫星良将刚才收起的魂魄缓缓释放出来,一股白烟再一次出现在虚皇鼎之内。
因虚皇鼎本就是炼制丹药的神鼎,这魂魄不禁不刚才更清晰一些。
那孤魂才刚刚苏醒,看见南宫星良竟激动的差点魂飞魄散,若不是阳川及时出手,恐怕南宫星良就白费劲了。
“属下……属下参见小主人。”
“小主人?”
几人同时看向南宫星良,可南宫星良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你不会是认错了吧?我师父说我是个孤儿。”
南宫星良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与这孤魂说不出的亲近。
“属下怎么会认错?你就是小主人,小主人的师父是鬼谷子大师吧?”孤魂十分肯定的说道。
“我的师父的确是鬼谷子。”
“那便是了。”
“你是说……我有家人?”南宫吞吐的问道,自从鬼谷子前辈仙逝之后,南宫的心情就一直很失落,若不是有白帘画的存在,恐怕他早就自暴自弃了,如今知道自己不是孑身一人,怎能不激动?
孤魂点了点头:“没错,你不止有家人,还有族人,你是比海族和巫族之后。”
“比海族和巫族?”
南宫星良虽然听说过这两个族却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这两个族类都是上古大族,却不知因何原因双双没落。
花瑶听到后,眼角狂跳,转而看了看阳川,却丝毫表情未有。要知道,天界和仙界的医术也及不上比海族十之一二,巫族的占卜之术更是享誉天下,这两个部族怎么会结合在一起的?而恰巧这人就是白帘画身边的南宫星良?
来不及多想,孤魂已缓缓开口:“上万年前,比海族在无意之间得到了仙界神器观天镜,却因此发生了无休止的内斗,各方势力都想要得到观天镜,传说得到观天镜的人便可以知晓过去未来,可以趋吉避凶。比海族的老族长深知这观天镜的效用,也知道这观天镜未来的命运,绝不是比海族可以纳为己有的东西。于是,老族长为了不引起内斗,就悄悄的命主人将观天镜从比海东部带走,走的越远越好,也不要将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而对外传言就说观天镜已失踪,从此之后比海族再无人知晓观天镜的下落。而我,便是主人的随从之一,跟随主人从比海离开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孤魂顿了顿,神情似乎在回忆着许久之前的事情。
“主人带着我们一行人一路西行,怕比海族追来,便来到这荒芜之地,这里寸草不生,而我等又是水族之人,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不料,主人手中的观天镜在这里起了变化,镜中的观天镜从天而降落入这荒芜之地,深入数千里,而紧接着天降大雨,连续下了几年有余,硬生生的将这荒芜之地变成了茂密森林,主人深知这观天镜能够预测未来,便按照那镜中提示,将观天镜抛到空中,果真如镜中那般,几年之后,这里便成了紫湖,而我们一行人也终于在这定居,在这里生存。”
“可这里的水为什么会是紫色的?难不成是受了观天镜的影响?”尤凝芙有些奇怪的问道。
孤魂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而且这紫湖之内吸纳着观天镜的灵力,对于水族之人修炼可谓一日千里。而这四周,因观天镜的孕育也快速的发展起来,因为气候环境的变化,这里气温适宜,很适合人或者动物们修炼,只是没有直接在紫湖中修炼来的更快速一些,也正因如此,紫湖四周的人开始觊觎起紫湖来,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观天镜的缘故。”
“不久之后,这里出现了上古部族的巫族,他们最善占卜之术,卜算出这里可能藏有神器观天镜,若是巫族能够得到观天镜应用在占卜之术中,可谓是如虎添翼,他们便想方设法的想要拿到观天镜,历经了多次战役之后,巫族之人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被主人打的节节败退,这件事也就慢慢的淡下来,周围的生灵虽然想要去紫湖修炼也因此忌惮起主人,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继续下去。”
孤魂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命运这条河流有着自己的轨迹,无论你偏离了最初的河道有多远,最终还是会汇集在重要的交叉口上,主人和赫伊王后便是如此。”
“赫伊王后?”尤凝芙反问,她仔细的听着故事,可刚才并没有提及此人啊?
孤魂顿了顿再一次开口道:“一日,主人去岸边视察,不料这岸边躺着受了极重伤的女子,若是再不医治,恐怕就回天乏力了,主人心地纯善,就将这名女子带回了宫中医治。后来才发现这名女子不止是受了伤这么简单,更是受了诅咒的人,无论主人怎样医治,女子身上的伤每当痊愈的时候马上就会比当初更加严重,连带着伤口都已腐烂,无法愈合。主人集全族之力加上比海族医书上的禁术才将女子伤好治好,可不知何时,主人已经爱上了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也对主人倾慕,这女子便是小主人的母亲--赫伊。”
“我的母亲?”
“对,开始整个比海族是反对主人娶他族之人为妻的,更何况是受了那么重诅咒的人,想来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差不多了,况且一但和外族通婚,会使比海族的血统不纯正,到时候会无法修习比海族的水系法术,可最重要的是,我们怕她会泄露我们比海族最大的秘密--也就是观天镜!可最终,赫伊王后还是用她的善良感化了我们,原来赫伊王后是那么的善良、纯洁,最后,他们在紫湖内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赫伊王后也怀上了小主人。”
孤魂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无奈且悲伤的说道:“哎……可惜好景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