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金鸟境修士,是彻底相信了马仙师和梨花仙子的传说。
傅玉童、秋若水这些和马川交过手的修士,暗自庆幸不已,当初没有和马川硬拼。
知道两人根底的洛悟,心里则是五味杂陈,短短数十年没见,他怎么也想不到,马川和倪梨花的修为会突飞猛进,直接成了需要他仰望的谷神境修士。
看着马川施展出两千丈大小的法天象地,洛悟心中更是只能苦涩的笑了笑。
巨大明月泛着柔和的白芒,缓缓旋转着,向着螣蛇瞬移而去。
白芒所过之处一切平静,连忙半点风云都没有,似乎被定住了一样。
黑袍大汉见此,再次双手握着七尺长剑高举过头顶,大量灰气缭绕其上,随着一划而下。
一轮灰色光晕再次出现,同样有三千丈大小,周围的虚空都向着光晕扭曲。
巨大明月和灰色光晕撞在了一起,空间碎裂之处达到了六千丈,如同一个黑白交织的骄阳,涨缩不定间,眼看要爆裂开来。
让人意外的是,似乎力量太大的缘故,遭到了整个祖洲天地的排斥,黑白骄阳被吸进了漆黑深邃区域,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就没有产生多大的破坏力。
巨大明月居然和灰色光晕同归于尽,黑袍大汉面沉似水,他没有想到两人可以将望月无双施展到这个程度,他其实在提防着望月族圣女偷袭,不然全力催动七尺长剑也不止这点威力。
“哼,那妖女的功法也不过如此,本尊只用了三成实力而已!”黑袍大汉冷哼一声道。
“小蛇你就别说大话了,你要真有本事,就全部使出来,我们还怕你不成。”马川丝毫不为所动的道,以为黑袍大汉没有把握胜他和倪梨花,就用言语来诛心。
“再吃我一剑!”黑袍大汉怒气勃发,一轮三千丈大小的灰色光晕,再次斩向两人。
马川和倪梨花出手也不慢,一轮三千丈大小的明月迎了上去,再次和灰色光晕同归于尽。
“小蛇,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没有就别装神龙,滚回道图世界去吧。”马川知道黑袍大汉实力深不可测,他和倪梨花的心境不能出现丝毫破绽,就只能用狂妄的言语来保持心中军队高昂的士气。
“就是,小蛇你实力不行就回去吧,免得我们把你做了蛇羹。”倪梨花明白马川的意图,一唱一和起来。
“再次吃本尊一剑!”黑袍大汉一双蛇目碧芒大放,再次一剑挥出。
仍然是一轮三千丈大小的灰色光晕,两人同样出手,用巨大明月接下了灰色光晕攻击。
不过两人连续接了黑袍大汉三击,心境正在崩溃之中,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只能继续用言语鼓舞心中军队的士气。
“小蛇,你再不滚,就不要走了。”马川语气狂妄之极。
“蛇就是蛇,永远成不了龙,我为神龙,真不想和你计较。”倪梨花夫唱妇随道。
“你们两个够了,既然一心求死,本尊就成全你们!”螣蛇怒喝道,它天生神兽,出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现在被两人挤兑得有些失去了理智,不再顾及望月族圣女在旁边偷袭的可能。
随着七尺长剑挥出,这次的灰色光晕达到了五千丈之巨。
马川和倪梨花心里一片冰凉,没有想到黑袍大汉还隐藏了如此多的实力,先前这样攻击,他们早就身死道消了。
不过两人面对强大的攻击,心境反而坚定起来,身形迅速恢复原状,并肩立在虚空中。
快速施展出望月无双,这次的明月只有脸盆大小,悬在头顶泛着柔和的白芒,同时一件淡绿色的龟壳,罩住了两人。
灰色光晕很快破了小明月,将淡绿色龟壳罩在了里面。
淡绿色龟壳相对灰色光晕太过渺小,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点荧光。
数个呼吸后,灰色光晕全部被破碎的空间吸收,原地的淡绿色龟壳完好无损。
“那妖女的功法也不过如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还是那老乌龟的本命之物够看,不过本尊就看能挡住几次攻击!”黑袍大汉发现淡绿色龟壳,居然挡住了他的攻击,大怒道。
马川和倪梨花暂时被龟壳救了下来,心里没有丝毫轻松,玄武老祖说过龟壳只能挡住三次攻击。
两人一咬牙,孤注一掷,不再施展任何防御神通,全力用法术和道图器灵沟通起来。
黑袍大汉发现了两人的意图,连续挥出三剑,三轮五千丈大小的灰色光晕叠加在一起,将不足丈许的龟壳重重包裹了起来。
马川和倪梨花见沟通道图器灵来不及了,壳破人亡在即,眼睛看着对方,反而平静下来。
大司马能和军旗一起战死,这是一个战神最好的归宿,没有什么遗憾。
数个呼吸后,灰色光晕被空间破碎区域吸收一空。
龟壳上除了有几丝裂痕外,并没有破碎开来。
两人死里逃生才反应过来,玄武老祖说它这本命之物只能抵挡螣蛇三次攻击,那是说螣蛇本体出手。
眼前的黑袍大汉,明显是螣蛇的分神,攻击力比不上本体,三次攻击当然毁不了龟壳。
马川和倪梨花明白过来后,继续沟通道图器灵。
黑袍大汉勃然大怒,不再留余力,化为了五千丈大小的螣蛇。
巨嘴将七尺长剑吞了进去,接着一声嘶吼,长剑随着连绵不绝的音波推动,化为一道耀眼之极的灰芒,向着龟壳方向疾射而去。
一离开巨嘴,七尺长剑所化灰芒,就一头砸进了虚空中,几乎同时,就出现在了龟壳丈许远的地方,一头扎进了龟壳,瞬间对穿而过。
紧接着,龟壳上的淡绿色消失,上面遍布裂痕,被风一吹,就化为了无数碎片。
七尺长剑穿过龟壳,灰芒渐渐褪去,恢复了紫色,却渐渐化为了飞灰。
螣蛇为了破开玄武老祖的本命之物,竟然不惜毁了上官青木所化的长剑。
在螣蛇发动攻击的前一瞬间,身经百战的马川,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直接将扑向倪梨花,将她死死贴在龟壳一边。
这个龟壳本来就不足丈许,厚不过两尺,两人为了方面沟通道图器灵,一直面对面站在里面都显得促狭。
七尺长剑所化灰色光芒,从一侧中间对穿而过。
马川只能把倪梨花扑向另外一边,两人挤在了厚不过一尺的一边,身体直接紧紧贴在一起,要不是随即龟壳碎裂开来,倪梨花几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七尺长剑所化灰芒,擦着马川后背而过。
两人侥幸逃过一劫后,心里惊喜交加的同时,大松了口气。
因为望月族圣女居然真的在一旁守着,在螣蛇化为五千丈之巨,用上官青木所化长剑全力攻击龟壳时。
找准时机直接化为万丈大小,成为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存在,一道乌黑的毒水悉数喷在了螣蛇身上。
淡黄的螣蛇,瞬间变成了乌黑。
望月族圣女喷出的乌黑毒水腥臭之极,下面修为稍低的几名金鸟境修士,仅仅闻了几口腥臭,元神竟然就被腐蚀一空。
其他人也仅仅是闻了乌黑毒水的腥臭,元神就受了不少的损伤,连马川和倪梨花都不例外,灵台上的透明兵力瞬间少了一两万,不得不连忙用神通和法术抵挡。
直接被乌黑毒水喷中的螣蛇,居然还能在天空中扭来扭去,不停的挣扎,发出响彻天地的嘶鸣惨叫声。
仅仅数十个呼吸间,五千丈的螣蛇,就被乌黑毒水腐蚀一空。
万丈大小的望月族圣女,光芒一敛,身躯逐渐缩小,恢复了人身,化为了韩绚晨,看起来依然是天真可爱的少女模样。
外面的螣蛇遭受乌黑毒水偷袭而亡,画卷里面的螣蛇同样惨叫嘶鸣起来,身上黄芒大放,不停用身躯拍打着虚空,不过破坏力也只有先前的六七成。
韩绚晨就一直看着画卷里面的螣蛇翻滚扭曲,狂暴之极的拍打着虚空,伴随着嘶鸣惨叫,她面上则带着淡淡笑容,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画卷里面的螣蛇才停下了庞大的身躯,一双碧芒蛇目,怨毒之极的望着韩绚晨。
可惜它目光虽然能轻易杀死金鸟境修士,对于韩绚晨却没有什么用处。
眼见一切徒劳后,螣蛇传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不可能,你这妖女怎么能轻易灭杀我三成的元神!”
“怎么又不可能,事实摆在眼前。”韩绚晨面色始终带着甜甜的笑容,说道。
“马小贼,你不是说这妖女死了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还偷袭本尊的分神!”螣蛇见奈何不了韩绚晨,便把一切怒火发泄向马川。
马川和倪梨花待立在原地,似乎被惊住了,丝毫没有理会螣蛇的言语,韩绚晨却笑道:“马道友确实没有说错,当初我残存的元神已经是非常渺小,连番受到重创后,境界都跌下了谷神境,最后被那只伏熊的元神给吞了,不然马道友怎么可能得到我的大阴阳心经。”
“那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能让本尊输个明白吗?”螣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和韩绚晨慢慢攀谈起来。
“其实说了你也不信,这关系着进阶玄牝境的秘密,不过我愿意一说。玄牝境其实就是生死轮回,想要到达这个境界,就只能直接参悟生死轮回,那你说,有什么方法能够比得上亲身经历一次生死轮回,参悟得更透彻。所以我神形俱灭一次后,参悟了生死轮回,让我的修为从合道境气转,进阶到了神转巅峰,假以时日就能到达玄牝之境。要不是我修为大进,还真没有那么容易用我的本命之毒,灭掉你三成的元神,要不我送你也去体验一次生死轮回怎么样?”韩绚晨详细解释道。
“好大的口气,有本事你就进来!”螣蛇根本就不相信韩绚晨的话。
“你以为我跟你废这么多话,是闲得慌吗?看看你头顶吧。”韩绚晨面上笑容一敛,说道。
画卷世界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轮万里大小的明月,柔和的白芒沐浴而下,笼罩着整个螣蛇身躯。
“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将望月无双修炼到这个地步,能够无视隔界空间之力!”螣蛇再次传出痛苦的声音,惊怒交加的道。
“今天就算不能斩杀你,也要将你重伤,你就永远待在道图器灵的世界里面吧。”韩绚晨突然长发披散开来,仰头哈哈大笑道。
“别以为本尊先前也是闲得慌,在和你废话。”螣蛇突然说道。
与此同时,马川的脑海中响起了螣蛇的传音:“马道友,本尊知道你已经成功沟通了道图器灵,并唤醒了它,这可是本尊给你争取的时间。还有别看那妖女一副和善的模样,下一个要灭的就是你,不如我们做笔互利的交易。你让道图器灵放我出来,我们签订神魂契约,我认你为主,从此做你的兵器。”
“你能做什么兵器,先签订神魂契约吧。”马川平静的说道。
先前马川和倪梨花就是在全力沟通道图器灵,最终获得成功,道图器灵也听他的。
现在听了螣蛇的话,很快权衡了其中的利弊,觉得螣蛇说得很有道理,先过了韩绚晨这一关再说,虽然放螣蛇出来它也是个极大的隐患,但还是先解燃眉之急要紧,韩绚晨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螣蛇没有丝毫犹豫,将天魂分离出来,飞进马川的灵台做了人质,今后他就能知道螣蛇心中所想,只要稍有异动,他就能察觉到,甚至用心中军队围攻,先灭了螣蛇的天魂,不过成功的机会不高。
螣蛇交出天魂后,马川也不犹豫,瞬间沟通道图器灵,让螣蛇飞出了画卷世界。
这些事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一个呼吸间的事,天空中的灰气和画卷瞬间消失。
韩绚晨正在全力施展望月无双,都没有反应过来。
马川却左手拿着一个三尺长的淡黄卷轴,右手拿着一杆淡黄的长枪,只是中间多了两个枝桠,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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