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妙宛。”她说着,有些不安的挪动了下身子。到现在她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虽说刚才离开的那个人跟她确定过了这里是冥界,可是她所看到的却又与上次进入地府时有很大的差别。这些人的衣着、言行、谈吐,完全与她上次见到的阎罗王那边不同。
眼前的这个人从衣着谈吐以及办事风格上来看倒有些像是人类社会的警察,可是冥界会有这样的部门存在吗?
“你怎么会跑到异域那边去的?该不会是哪里派过来的间谍,想要打探异域的消息吧?”
“啊?不……不是……我……我……”耿妙宛的表情有些慌乱,间谍什么的,在哪里都不是个讨好的头衔吧。在这样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旦被冠上,说不定她的妖生就玩完了。
牧越彬哈哈笑了起来,“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这种事情能随便说嘛?耿妙宛虽然很想冲上去给他一个爆栗,脸上却只能陪着笑说,“你真幽默。”
听完,牧越彬又是哈哈一笑,“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异域门口吗?我刚才对你做了身份比对,你并不属于冥界。”
牧越彬这是职业病,但凡见着个生人都要先身份比对一下。
耿妙宛惊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从她见到他到她上车,他碰都没碰过她一下,怎么就身份比对了呢……
不过眼见自己也没啥话好编的,她就只好半真半假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走着走着就突然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牧越彬听了,竟然想也没想就说道,“看来是穿越了。”
“啊?”一般人不是应该很难理解这种事情的吗,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丝毫没压力的接受了她的这个回答,“这个……很平常吗?”
“不算很平常,偶尔会有发生。”牧越彬说。
这个世界果然很玄幻,耿妙宛心想,听他话的意思,穿越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那你们会怎么处理……我这样意外穿越的人……”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是事关自己妖生的大事。
“通常我们是不予理会的,既然穿越了就是有这方面的需要,可偶尔也会有应当事人的要求而把他们给送回去的,不过这样的例子极少。”牧越彬看着耿妙宛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你是第一个穿越到冥界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耿妙宛苦着脸,她能说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做这第一人吗……
“对了,你是哪一界的?”
“什么哪一界的?”
“神、魔、仙、鬼、妖、人,你是属于哪一界的?”
听他说还可以遣送回去,她想也不想就答道,“人,我是人界的!”
牧越彬看着耿妙宛的眼神里又出现了探究,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一直在用意识镜窥探她,可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任何一界生物的气。难道是他的意识镜坏掉了?
想着,他便收起了腕表上意识镜,运起了自己许久不曾用过的感知能力,将自己的意识延伸到耿妙宛的身上,可是却仍是没有任何收获。就算是人也应该会有人气吧,哪怕是超脱了六界范围之外的生物,身上也多少会有些气的,可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生物种族的气。
如果不是看到她的人,光凭知觉他绝对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一般来说只有比对手高出三个等级以上的实力,才能够在对手面前完全隐藏住自己的气。他已经是金丹期了,难道这个丫头会是合体期以上?怎么看都不像啊,这事还真是怪……
二人说话间,便来到了一处宏伟的高楼前面,这楼有多大多高耿妙宛无法形容,只能说目之所及全都是楼。牧越彬在门旁边的一处地方站了一下,然后门就打开了。
至于楼里的情形她就没有机会看清了,一进门他就将她带进了一座电梯,当电梯门打开后就是一处类似于办公场所的地方。
里面很多人,一些穿着普通的衣服,一些穿着像是牧越彬一样的制服,有淡青色皮肤的,也有一些在她看来是正常的黄皮肤和白皮肤。那些人看到她都只是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便又都继续自己手中的事情了。
牧越彬将耿妙宛带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上,让她在这里等一下,他去领导那里回个话。
耿妙宛上下打量着这个地方,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面占面积最大的就一台电脑模样的东西。她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那东西看起来像是电脑,却又与她记忆中现代社会中的电脑有些不一样,更像是科幻片里出现的那种。
一块透明的看起来像是玻璃的东西立在桌面上,没有电线也看不到插头。在电脑旁边,整齐的摆放着一些文件。上面的字……好吧,她承认,那不属于人界任何国度的字,她完全看不懂。
她好奇的伸手想拿起来看一下,可是却发现怎么也拿不起来。她试着换了一本看起来更小一些的,可是明明就只是几页纸,却愣是叫她使出了混身的力气也拿不动。好像它是长在桌子上似的。
耿妙宛不信邪的再换,这次的目标是桌上的一张纸,结果仍是拿不起来。
这时,边上传来“噗嗤”一声,她抬头,只见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一双秋目如水,俏挺的鼻子,小巧的嘴,时下最流行的鹅蛋脸。梳了一个斜月飞天髻,一身剪裁得体的衣服将她的身材托得凹凸有致,却又不失典雅。这要是往人界一放,那些女神都得靠边站。
那美女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耿妙宛,嘲讽的说,“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啊,连张纸都不会拿。还有瞧瞧这身衣服穿的,这样式,八百年前就没人穿了吧,真是……”
耿妙宛闻言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穿的一身青紫色的薄纱裙,她自认穿着得体大方,怎么到这美女嘴里就成了八百年前就没人穿了呢。
她顿觉无爱了。
美女边说边摇头,还啧啧有声了起来。边上的人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多少都有些看戏的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