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柳没见过传国玉玺,但是在书里看到过这玉玺的图形,印象非常深刻,他知道,谁如果能够得到传国玉玺,谁就能号令天下,成为天下共同的君王。
可是如今,这传国玉玺竟然在这破破烂烂的乞丐手上,真是一桩诡异的事情。
玲珑公主自恃身份,向韩江柳看了一眼。
韩江柳明白,翻身跃下马来,分开人群,走到乞丐面前,说道;“老人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传国玉玺,要价一百两银子,谁要谁拿去。”
围观的人群中有些读书人,明白这传国玉玺四个字的分量,纷纷说道:“如果是假的,不值一百两,如果是真的,就是一万两银子也买不去,就是一个铜钱,也没人敢买。这是皇上的东西。”
韩江柳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决定把老乞丐带回去好好审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假的,老乞丐有招摇撞骗之嫌,该关大牢;如果是真的,老乞丐则是盗窃皇宫宝贝,罪该问斩。
无论如何,今天老乞丐是必须和自己走了。
韩江柳说:“对不起,你得和我走一趟。”
老乞丐把眼睛一翻,手中的传国玉玺抱得更紧了,说道:“走,去哪里啊?”
韩江柳说:“去刑部大堂。”
“为什么?”
“贩卖传国玉玺是大罪,你得解释清楚,你是受何人指使,在这里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老乞丐说:“我爱卖什么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韩江柳说:“本少爷今天管定了。”
老乞丐说:“管不着。”站起身来,一只手指着传国玉玺,分开人群,撒腿就跑。
韩江柳没想到老乞丐动作这么快,当下不容分说,展开轻身功夫直接追了过去。
后面玲珑公主叫道:“韩公子,小心。”
韩江柳充耳不闻,只想着追回传国玉玺,查明事情的真相。
向前追了约有半个时辰,白胡子老乞丐始终在前面若即若离地跑着。
韩江柳看看要追上,可是却总差那么一段距离。
韩江柳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有诈,头脑中念头急转,想到:“啊呀,不好,玲珑公主有危险。”
言念及此,马上停住脚步。
白胡子老乞丐也停下脚步,回头冷笑道:“韩江柳,你发觉得太迟了。”
“怎么?”韩江柳愣住。
白胡子老乞丐把手中传国玉玺向天上一放,“突鲁鲁”飞起,原来竟是一只飞鸟所变。
白胡子老乞丐把飞鸟放走,哈哈大笑道:“韩江柳,传国玉玺深藏大内,我又怎么能轻易得到呢?它是假的,哈哈哈。”
“你想干什么?”
“就是引你上钩,调虎离山啊。你还不快回去救他,哈哈哈哈!”说话之间,得意非常。
韩江柳心想,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时辰,玲珑公主不会武功,想必早已经被恶人所捉。
自己心中有太多迷团没能解开,为今之计,只有从这白胡子老乞丐口中,探得事情的真相。
想到此处,韩江柳一个纵身,冲上前去,距离白胡子老头也就只有不到一丈远,他再一跃步,双手展开擒拿手法,向老乞丐直扑过去,招式之凌厉,已经接近他平生武学的极限。
可是,老乞丐只是轻轻一避,随手一摆,韩江柳只觉得遍体如刀割,火辣辣生疼。
实不知这老乞丐究竟用了什么手法来对付自己,却霎那之间已经明白,自己现在想要抓住并制服老乞丐,简直千难万难,难于上青天。
想到此处,韩江柳不禁泄气。
老乞丐再次笑了,这次是微微而笑,说道;“小伙子,你这一招着实不错,让我竟有些心里害怕,不知不觉用上杀着。能逼得我心里紧张,做到这样,你已经很厉害了。”
韩江柳只觉得浑身彻骨生疼,简直难以忍受,他强忍疼痛,问道:“老头儿,你究竟想干什么?”
老乞丐说:“实话告诉你也不妨,只怕我有力说,你却没命听。中了我的七绝杀手,只怕活不过今夜午时。”
“谁说韩江柳活不过今夜午时?”天空中闪过一个女人的声音。
韩江柳识得这个声音,发出这声音的人正是五云仙姑。
只见五云仙姑手执拂尘,轻飘飘的落在自己身前,和老乞丐相向而立。
老乞丐见面前这个道姑三十来岁年纪,头戴道冠,身披道袍,容长脸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惊问:“你是谁,凭什么多管闲事?”
五云仙姑说:“玲珑公主是非常之人,我奉黎山老母之命,负责保护玲珑公主的生命安全。”
一见五云仙姑说出黎山老母的名字,脸上变色,黎山老母的大名,在仙界几乎是尽人皆知的,既然是她的弟子,想必功夫也非常了得,老乞丐不欲与之争斗,口中却说:“哼哼,那恐怕你要完不成任务了。”
“怎么说?”
老乞丐说:“玲珑公主是天上玲珑仙子降下凡尘,你想保护她,可是有人却想得到她。”
“是谁想得到她?”
“这个却不方便透露给你,只不过能告诉你一件事,想得到玲珑公主的这个人,其能力超出你十倍百倍,韩江柳无法与之拮抗,你也一样不行,就是黎山老母亲自前来,恐怕也未必是这个人的对手。”
“到底是谁?”
“恕不奉陪,再见。”说罢这六个字,白胡子老乞丐身形一转,韩江柳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细看时,面前只有五云仙姑站在那里。
“这个老乞丐,武功当直骇人听闻。”韩江柳喘着粗气说道。
五云仙姑说:“这不是武功,这是法术。武功是人间的事,法术是仙界的事,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
韩江柳说:“我明白了。”
五云仙姑问道:“你伤在哪里,我来给你诊治。”
韩江柳说:“浑身灼痛。”
五云仙姑说:“这是爱使邪法之人常用的七杀手。放心吧,我能医治。”说罢,五云仙姑把拂尘交于右手,左侧伸手作掌,抵于韩江柳后心,韩江柳只觉得后心进入一股软绵绵、热乎乎的力量,随即全身灼痛感觉越来越轻,渐次消失。
韩江柳此时对五云仙姑的手段心悦诚服,并越加相信,仙姑是个好人。
五云仙姑说:“这老头儿伤你伤得不重,你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最关键问题是找到玲珑公主。”
韩江柳一揖到地,说:“是,一切全凭仙姑吩咐。”
五云仙姑说:“黎山老母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把保护玲珑公主的重任交给我,我不能不管。”
韩江柳说:“我也不能不管,毕竟是我没有尽到护送她安全回到皇宫的责任。”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步伐加快,来到了韩江柳与玲珑公主分别的地主,意料之中的是:此地行人散尽,玲珑公主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韩江柳说:“要不要向皇上报告。”
五云仙姑说:“好,你去向皇上报告,我这里先和玉书想办法寻找。”
韩江柳答应一声,进入皇宫,见到宋徽宗,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宋徽宗听罢,忧上眉梢,说道:“似此如何是好。”
韩江柳说:“陛下,那个老乞丐虽然不是劫走公主的直接凶手,但是却显然是凶手的同伙。老乞丐在见到五云仙姑时,明显处在敌对状态,那么可见,五云仙姑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宋徽宗问道:“韩爱卿,请问你的意思是?”皇帝称韩江柳为爱卿,显然有非常倚重之意。
韩江柳说:“五云仙姑说皇宫之中的三座镇妖塔并非镇妖,而是镇压了大宋的王气。那么支持陛下您建塔的人,显然存心不良,甚至,那个人就有可能是劫走公主的凶手。”
“这个——”宋徽宗沉默了。
支持皇帝建造三座镇妖塔的人是林灵素,是个他非常信任的人。
林灵素会骗自己,甚至会劫持玲珑公主,这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
宋徽宗把手一摆,说道:“不会,林上仙是肯定不会做这件事情的,他是不会对朕不忠的。”
“陛下。”韩江柳说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说肯定不肯定恐怕还为时过早。”
“那依你的意思怎么办呢?”宋徽宗问道。。
韩江柳回答道:“依小民的意思,要着刑部彻查此事,特别要查一查这个林灵素,小民觉得他的嫌疑很大。”
宋徽宗似是喃喃自语,说道:“刑部可是归宰相府管的啊。”那意思是,你韩江柳是宰相韩忠彦之子,你让自己的父亲去查林灵素,是不是有什么私心。
韩江柳明白此间,当即跪下说道:“陛下,小民实无一点私心,纯是为玲珑公主的安全,也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着想。”
“你起来。”宋徽宗虽然对韩江柳有那么一丝怀疑,但是却毕竟爱女心切,急切希望得到女儿的下落,便说:“朕赞同你的看法。来人,命领枢密院事、刑部尚书蔡攸协助宰相韩忠彦共同调查林灵素,注意,要秘密调查,万不可得罪了林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