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蝶容虽然很少与人交手,但是各种各样的对手她倒是见过不少,也曾受教过不少名师的指点,但是这种身法她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他猜不透谢瑞麟的用意,这种情况突然顿下,空门大开,无疑送给她一个很好的助攻条件,但她也跟着停了下来。
手中的折扇距离他的肋下只差毫厘,谢瑞麟的剑却是连鞘都还没出,看着他的右手,一剑穿心谢瑞麟当然不会是那种愚蠢的人,但她也实在想不出其中有什么阴谋。
魏蝶容冷笑道:“你的出手真的能比闪电还快?”
谢瑞麟笑了,道:“比起真正的闪电那当然是没有!”
魏蝶容道:“你难道不知道,刚才你突然停顿的瞬间,我已经有十种方法让你死十次。”
谢瑞麟道:“我知道啊!”
谢瑞麟笑了笑,又淡淡道:“可是我也知道,我一停下来,你也会跟着停下来的。因为我看得出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魏蝶容道:“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若是不停呢?”
谢瑞麟道:“那么我现在就已经被你杀死十次了!”
魏蝶容气得直跺脚,身形似乎要再次展动,只听得谢瑞麟又淡淡道:“我劝你现在还是莫要动的好,刚才我确实是小瞧你了,以至于一时失了先机,被你占了上风,但是现在,你我同在一个水平线上,距离不过三尺,你若是敢轻举妄动,我一定会在你美丽的身体上留下一两个透明窟窿,你该知道我,对于女人,我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女人,只是麻烦而已,你自己想想,那时候,一个大姑娘家的缺胳膊短腿的多让人看了惋惜?”
魏蝶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显然已经在后悔,但是她也清楚,谢瑞麟的武功精奇脱俗,应变机警诡异,更何况他的剑还没有出手,她也实在不是对手。
她实在估摸不到这个人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实力,而且谢瑞麟说会出手,就一定不会怜香惜玉的,何况刚才猝不及防的数道攻击无一奏效,已然对自己的信心大打折扣。
她气得咬咬牙,跺脚道:“好,谢瑞麟,算你狠!”这无疑已经是在承认她的失败。
说完她便转身,似乎已经打算不在这里久留,谢瑞麟反而喝住,“魏大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魏蝶容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本小姐跟你腾个地儿啊?”
谢瑞麟笑道:“刚才差点被你杀死,我现在又不想睡觉了,我突然又想见见我两个朋友,不知道魏大小姐能否带我去见见他们呢?”
魏蝶容身形顿住,冷笑道:“你不怕么?”
谢瑞麟道:“怕!”
魏蝶容盯着他,奇道“怕你还去?”
谢瑞麟道:“怕固然怕,但去还是要去的!”
魏蝶容突然觉得这人也有让人很佩服的地方,他是一个为了朋友可以不惜生命危险的人,之前还真是误会他了,“难道你就不怕鹤鸣山庄的七十二处大小机关?还有数万帮众?”
谢瑞麟笑道:“我当然怕,但是我现在却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杀了我,虽然我还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但我相信你带我去那个地方之后,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魏蝶容怔怔的看着谢瑞麟,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该知道的,你不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反而比别人还清楚,你真是一个鬼灵精......”
进入大兴城,就距离皇朝不远了,大兴城太守马文被刺杀这是何等的大事,不过一天功夫,太守侄子惨死,太守马文被刺身亡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自然也免不了震动朝野,不过让谢瑞麟百思不得其解的,明明他这个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却已经有告示发出声明,“太守马文出城巡视,突遭遇流匪埋伏,顽强战死,皇帝念及......”
城里的老实居民自然也不好糊弄,于是各种流言纷纷,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层出不穷,不过倒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至少没有闹得人心惶惶,谢瑞麟想不明白,他突然感到有些烦躁。
洛阳王要他去找贾有钱、马文、贺秋,前两个已经被他杀死了,剩下的鹤鸣山庄的少庄主贺秋,不但没有见到他的人,反而自己的几个朋友落到他的手里。
看样子他又不着急翻脸,难道他还会用他的朋友再来要挟他去反叛洛阳王?他已经不敢想。
洛阳王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虽然过程不是那么顺利,也没有按照预先的计划进行,但至少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谢瑞麟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他是一个讨厌被威胁的人,他暗暗下定决心,若是贺秋想要用要挟的手段逼他就范,那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拉他垫底,就算他们都死了,总算不辜负洛阳王的吩咐。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进入了长安,谢瑞麟突然想起不久前在长安城东护城河上与人决斗的情形,若是当时他遇到的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在当时被击败的话,那么往后的事情又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了呢?
小道上带着木叶花草的清香,天地间充满了和平与宁静。
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喧哗,没有烦恼,这里的一切似乎与世外隔绝,这是他进入鹤鸣山庄后的第一感受。
但是他也知道,往往一些最危险,最可怕的东西便是隐藏在这些宁静与祥和中。
面前是一面朱红色紧闭的大门,到了这里他才看到两个把守的门卫,门卫示意他解下腰间的剑,作为一个掌握一个庞大帮派的人来说,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小心些。
一个剑士身上若是没有剑,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一样,但谢瑞麟显然是知道这种时候也由不得他拒绝,索性非常大方的把兵器卸了,交于卫士保管。
推开门,并不是想象中的大厅,也没有想象中该有的画面,而呈现眼前的只是一条狭长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