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蜃气迷幻
一行人爬上塔楼，来到第五层的门前。
第五层塔楼的门扉紧闭，上面甚至长出了青苔，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门洞可以打开。看样子，这个门洞是用来送饭送水的。
“咚咚”，蔺虹敲响了木门。
“谁啊？送饭的时间还早着呢，别来吵我！”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塔楼房间内部传出。
“爷爷，是我……”蔺虹说道，“你开开门吧，我请了一位魂炼师高手，来和您共同研究古丹方……”
“古丹方？什么古丹方，你这个小丫头就会乱说！行了，赶紧把你请来的高手送走，别打扰我！”那苍老的声音很不耐烦地说道，声音中竟有一丝癫狂之意。
夏锋目瞪口呆，顾元和蔺虹，都是有些尴尬。蔺虹轻声道：“我爷爷闭关三年，似乎有些不信任外人……夏锋弟弟，你不要放在心上。”
夏锋摇头道：“不对，我听蔺源会长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
“你也这么觉得？”顾元精神一振，“你说说看，哪里不对劲？”
“若是觉得古丹方非常宝贵，不愿意和外人分享，这倒也能理解，”夏锋皱眉分析道，“可是蔺源会长的声音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狂躁之意，甚至近乎疯癫……这就很不寻常了。”
“怎么办？难道说蔺源会长已经……心智失常了？”顾元吃惊道。
“这倒不一定，魂炼师的心智，要比寻常的武者强韧得多，就算囚禁三年，也不会失常，更别说仅仅是闭关三年而已，”夏锋摇头道，“隔着门扉，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形。想知道详情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冲进去。”夏锋简单地说。只要见到蔺源会长本人，夏锋就能大致推断出他的状态了。
顾元呆了呆：“这样恐怕不好吧？”
“我赞同夏锋弟弟的意见……”蔺虹的神色有一丝坚决，“爷爷闭关三年，的确有些怪异，而且近一年来的表现，也越来越反常。我们冲进去吧，你们二位放心，就算爷爷怪罪下来，我也会一力承担的。”
顾元苦笑摇头，刚想说什么，却见到夏锋早就飞起一脚，踹向了塔楼木门。喀喇一声响，木屑飞溅，木门的轮轴崩坏，躺倒在地。
“这……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顾元摇摇头，跟着夏锋、蔺虹，快步闯进了第五层塔楼，蔺源闭关的房间之内。
“谁这么大胆，打扰老夫闭关？”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响起。
夏锋已经冲进了屋内，鼻中先是嗅到了一股霉味，显然这三年来，蔺源老头儿都不怎么讲究个人卫生。再看屋中，明晃晃地点燃着多根蜡烛，一个灰衣老者，披头散发地盘坐在床头，面前平摊着一张泛黄的兽皮卷。这个老者，应该就是蔺源无误了。
此刻的蔺源，正一脸愤怒地盯着破门而入的夏锋三人。见到夏锋这个生面孔，他更是如临大敌，飞快地将那卷泛黄的兽皮卷了起来，藏入怀中。
“你是谁？”蔺源沉声喝问，声音之中，倒是颇有一股威严。
夏锋没有答话，而是仔细打量着蔺源的脸，这老头儿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眼睛里还有不少血丝，看上去就像失眠多天的病人。
“老夫在问你话！”蔺源怒喝道。
蔺虹帮着答道：“爷爷，这位小兄弟名叫夏锋，学识渊博，我特意请他来，帮助您参详古丹方……”
“就这个小子？”蔺源怔了怔，仔细打量着夏锋，“才十六七岁……他懂什么？虹儿，你被他骗了，此人肯定是受人指使，来谋夺我的丹方！”
“爷爷，您在说什么啊！”蔺虹急的几乎跳脚。
就在这时，夏锋缓缓开口了：“蔺姐，你先别激动。蔺源会长的情况，还不算太糟。从他的对答来看，至少心智没有失常。”
“废话，老夫的心智健全的很！”蔺源吹胡子瞪眼睛道。
“虽然心智没有失常……但也健全不到哪儿去，”夏锋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头，你中了暗算，知不知道？”
“什么暗算？”蔺源明显不信。
夏锋在房间中踱了几步，猛然打开了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房间，阴暗潮湿的室内吹过一阵风，几个人的神智都是一清。
“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空气中有一种迷幻的味道，”夏锋淡淡说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种迷幻剂的主要成分，应该是蜃气。长时间吸入蜃气的话，会产生剧烈的幻觉。老头，你这几年来研究古丹方，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得到了稀世宝藏，魂炼水平不断提高，已经达到七阶、八阶甚至十阶，突破天际了啊？”
蔺源脸色一变，没有接话。
“这些都是幻觉！”夏锋毫不客气地说道，“能被蜃气迷惑这么长的时间，换成普通人还可以理解，不过作为魂炼师……啧啧，老头儿，有些丢人啊。”
魂炼师的魂力，要比常人强大得多，要让一个魂炼师长年沉浸幻觉之内不可自拔，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蔺源会长，到底发生了什么？夏锋小友说的，是不是真的？”顾元追问道。
蔺源也被搞糊涂了，他抓了抓纷乱的头发，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小子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是又不全对……”
夏锋看出了蔺源如今的状态，乃是半梦半醒之间，有一部分神智是清醒的。这倒是省了不少力气，若是蔺源完全沉迷幻觉之中，那就难办了。
“把古丹方拿出来！”夏锋毫不客气地伸手，“我怀疑问题出在那张丹方上。”
“不给！”蔺源连连摇头，这一点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
夏锋失笑道：“不用给我，拿给你的孙女！让蔺姐拿着，你总放心了吧？”
蔺虹也猜出了夏锋的用意，上前一步道：“爷爷，你把丹方给我吧，我替您拿着。”
蔺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怀中的兽皮卷取出，递给了蔺虹，同时一脸戒备地看着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