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悄悄盯梢的工作又进行了几天。这也没人搭把手、轮轮岗啊,方向前又要上机、又要修练,还要负责盯人,实在是累得够呛。
这一晚,方向前照例是又放出了消息飞蛾,停在了罗全海屋内的墙壁上。方向前决定,必须得冒险靠近一点儿、再靠近一点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终于,罗全海开始脱衣服了,是就此上床呢,还是……
正在方向前左右压宝之际,罗全海终于是开始重新往身上套运动服了。
哥们儿,有戏!方向前精神为之大振。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方向前再不会容此厮得逞。抓紧时机,方向前操纵着飞蛾,轻轻落在了罗全海的背上,这一下,你去哪儿,还不得带上我?
罗全海换装完毕,同样是拉开了抽屉,同样是将隐身符箓冲肩膀上一贴。
恍惚间,方向前只觉着眼前一花。
还好,目标人物还在。
罗全海轻轻走向房门,小心地拉开一条缝,悄悄滑了出去,再缓缓将门合上,当真是不愿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罗全海蹑手蹑脚,轻轻穿过走廊,下了楼,很快出了楼门。
方向前操纵着消息飞蛾轻轻从后背爬上其另一边的肩膀,这一下,基本就能做到彼此之间视界的一至了。
罗全海快速走过操场,直接进了教学楼,钻进电梯一路直下。
电梯门一开,此厮一扭身,径直向着东边走去。
这不是去的机房吗?可是,大晚上的,机房应该是照例要停机的,这小子现在过去想干嘛?阶级敌人搞破坏吗?方向前疑惑不解。
罗全海一步步走向机房,却一掠而过,并未在此停留。
五间机房的尽头,是一间标明为库房的房间。
罗全海径直走到库房前,略微站定,抬头看了看门头上正对房门的摄像头,旋即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小心往自己食指上套去。
原来,竟是一只指模套!
罗全海将指模套好,小心地正了正,轻轻放到库房的指纹锁上。
“嘶”的一声轻响,库房门微微开启。罗全海下意识地再次抬头看了看摄像头,飞快将房门推开一条窄缝,闪身就蹿了进去。
好家伙,原来你就是如此进的小爷我的房间!方向前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只有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熬人的。
不过,这充分说明,这小子所用的指模,权限一定很高,否则,那是万万不可能打得开所有房门的。
进了库房,罗全海却并未逗留犹豫,径直走向了库房的深处。
此时,房间内黑沉沉的,罗全海竟然熟门熟路,显然来过这里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了。
罗全海,罗偷儿,你小子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敢偷到学院的仓库里来啦!方向前心内骂道。
出乎方向前的意料之外,罗全海根本一眼也不看库房内堆积如山的物资,仍然是一路向前。
终于,罗全海摸到一处墙壁前站定,掏出一只微型电筒略略一照,方向前这才看清,敢情这整整一面墙,原来竟然是一扇拱形的大门。
罗全海找到指纹锁的位置,伸套了模的食指一验。“咔嚓”一声闷响,高大的拱门缓缓裂开。这一次,罗全海不慌不忙,并不着急进入,使劲将拱门奋力推开,站了片刻,这才抬脚走入。
随着身后的拱门一合,周围顿时就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忽然间,一片亮光照来。原来,罗全海再次用上了那只微型电筒。
顺着电筒亮光所照,方向前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深不见底的隧道。
罗全海微微皱鼻,忍受着这满含潮湿、霉味的混合气味,借着电筒的这一束微光,大步向着隧道深处走去。
一路上,不时出现岔口,罗全海举起电筒,在岔口处的洞壁上仔细寻找。每当发现一处自己之前用白色粉笔所标注过的记号后,他总能于黑暗中快速辩明方向,毫不迟疑地继续前进。
“咚、咚、咚……”幽静黑暗的隧道里,不时响起罗全海再不用掩饰、肆无忌惮的脚步声响。此时,要是正好有一人万分倒霉地恰好就在此时出现的话,当会看到一幅永生难忘的诡异画面!只见,于黑暗中,一缕光线凌空而出、缓缓而来,却根本看不出这束光线后的电筒以及使用电筒之人。
想一想,都够渗人的。
一路经过了不少岔道,罗全海或转弯、或直行,终于是来到了隧道的尽头。此处,也许是山体塌方的缘故,好生生的一条隧道,竟然全被山石和泥土所堵死。
在隧道的两侧,每隔几米,就有着一扇扇或大或小的门户。在每一道门户前,罗全海再次用电筒仔细查看,终于是走到了一处尚未做过任何标记的门前停下。
伸手轻轻一推,“嘎”地一声,早已**的木门应声而开。
房间不大,不过十几个平方的样子,一眼便能看个透彻。
罗全海于房间正中站定。双脚叉立,微微调息片刻,逐渐调动起体内的真气来。
一股威压透过消息飞蛾,迅速向着方向前身体传来。
我靠,这么不让人省心!方向前无奈,不得不凝神打坐,也跟着调动起体内的真气,徐徐化解起此股不期而至的威压。
渐渐地,方向前感觉,不对劲呀!这小子所传递过来的威压,那是越来越强,浑然不是洗髓期修士所该拥有的水准,倒像是元生期修士才应有的水平哪!
迟疑间,方向前已被这股威压压迫得连呼吸都为之一滞,忍不住就想睁开双眼。只是,如此一来,那消息飞蛾将会不再受自己所控,搞不好就此跌落在那幽深的隧道之内,日后再要靠自己潜入进去找寻,只怕是不知猴年马月的事了。
当即,方向前不敢再过托大,抖擞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疯狂调动起体内真气,死死对抗住这股威压。
罗全海体内真气连续运转两周,吐气开声,口中轻喝道:“启!”
陡然间,这束微弱的电筒光所照之处,洞壁立马仿佛突然变得透明起来,明亮的光线,直接打进去了足有四、五米之远。
我靠,这是什么?透视啊!
方向前大惊。
哇塞!不是我说你,罗偷儿,敢情你才是咱们这一拨人中实力最强的主儿啊!
发现了个中秘密,方向前又惊又喜,却丝毫不敢再过分心,仍旧努力对抗着这股威压。
一寸寸地,罗全海扫视着洞壁中所能看到的一切物体,每每遇上看似不像山体本身所应有、倒像是人工所制之物,便会更多地在此物上停留一刻,甚至是不惜消耗真气,反复观察揣摩。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这一间斗室才算是被其全部扫描完毕。
罗全海收了工,缓缓走出了这间斗室。
此时的方向前,却如扎扎实实跑了一场马拉松一般,累得浑身酸痛、大汗淋漓。
看着这小子在刚刚检查过的这处房间门头上用粉笔打上记号,不屈不饶地继续推开另一处房门,方向前暗暗叫苦,不得不一连服下了两粒丹药。
奶奶的,跟踪这小子,没想到成本竟会是这么高!方向前很是肉痛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