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顶宫(18)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当初在明湖畔所见的大阵,还需要那位大师提前安排下阵旗、阵盘,此刻二人使将开来,却是已然又将此阵的施展精炼了不少。 .最快
我去,这是2.0版啊!
要知道,这在实战中,快一点,那就意味着胜出、意味着求生啊!
啧啧啧,方向前啧啧称奇,原来大阵还可如此演化!这么说,这二人与带头大哥和那位大师应该有些渊源,这么说,那带头大哥与任意……
方向前越想越觉后背发凉,你姐你妹,任意这小子能量很大嘛,简直可以说你的能量超乎我想像!
便在此时,飘雪大殿内南宫宫主终于喊停了:“你二人暂且退下。”
“是。”那一高一矮二名红袍老者面有愧色,齐齐抱拳退了回去。
“母亲,他们二人……”南宫芷还待争辩,却是已被南宫宫主严厉的眼神所阻止。
“这位道友、段千户是吧?”南宫宫主缓缓道:“不知在你定的规矩中,是必须他二人一以贯之继续下去呢?还是也可中途换成别人出手?”
南宫宫主此话一语中的,刚刚好抓住了之前那人言语中的漏洞所在。刚才,他可是说,以一柱香为限,“只须你方任何一人能够将这支烛火打熄,就算我二人输了”的。
言下之意,却是并未限定下场人选,便是彼方要搞车轮战,也是可以的。南宫宫主便是紧紧抓住了一柱香的时限规定,准备换人了。
老实说,这未免有些露怯,倒也还在先前的约定范围之内,比之落败后可能受到的羞辱,这一点小小的狡猾,南宫宫主也只好是在心中默认了。
哎,芷儿年纪虽长,却还是太过轻狂,不知苇儿如何呢?最不济时,也还有大祭师在,应该是可以兜底的。南宫宫主心中已然有了要让自己的小儿子南宫苇一试身手的打算。
段千户那里却是有恃无恐,大声道:“之前我早就说过,你们的灵变卫,随时可以下场,三百、五百的,我师兄弟二人尽可兜着。”
这厮反复强调三百、五百,弦外之音便是限定了彼方最多只能派出五百灵变卫的。然则,一般意义上而言,这几乎已经是正常人难以完成的任务了。
以两名祭灵大修注意,段、江二人还只是一位祭灵、一位洗灵巅峰要想对抗五百灵变卫,在众人的经验里,简直就是连想也没想过,更不要说如今还有人敢两次三番地当面叫板了。
然则,南宫宫主却是抱定了不出灵变卫的决心,只是淡淡一笑,道:“段道友你们不过才二人下场,我南宫一脉再不懂事,又岂有仗着人多来欺负别人的道理。”说着话,目光却是扫向了任意。
任意自然听出了她话中之意,那是在指责自己仗着门派的势力在施压于雪顶宫,却是只作不知,轻轻抿了一口刚刚温得的美酒。
“苇儿,你怎么看?”南宫宫主突地话题一转,已然含笑看向了坐在自己右手侧首位的一名少年。
此人正是南宫宫主的独子南宫苇,未来南宫家的真正继承人。此刻听得母亲轻唤,连忙起身道:“母亲,以孩儿看来,段先生和江先生之所以能够在刚才两大高手的联袂攻击之下,还能应对自如,其实不过就是仗着一套玄奥的阵法……”
南宫芷斥道:“小弟,这里谁人看不出那肯定就是全凭阵法之力,还用你多说?”
南宫苇也不争辩,连忙垂首道:“是,姐姐说的是。”
南宫宫主道:“芷儿,你且先听听苇儿怎么说。苇儿,你继续。”
南宫苇冲着姐姐抱歉一笑,道:“段先生与江先生的这组阵法,关键之处就在于,竟能于恶战之际源源不断地吸纳双方修士的真力……”
方向前心中一凛,好家伙,这小孩儿不赖啊,竟然也看出来了!
南宫苇道:“若是让我来破他的阵法,自然不必再与对方比拼掌力。须知,你掌风愈盛,真力调动也必多,对方借力打力,不仅能与你相持不下,且还能一点点吸收你的真力。如此下去,你便是人数再多他几个,终不免也要落败而去。”
殿内数位已然看出个中关键的大修,无不频频点头,深以为意。
南宫芷面上羞得火辣辣难受,斥道:“真力、真力,不用真力,人家一掌便能噼死你,还谈什么破阵?难不成你还要与他比拼灵力?”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窗外听墙根的方某人,却是不由得心中一动,噫?正是,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到可用灵力来破掉对方的阵法呢?
南宫苇闻言,依旧笑道:“姐姐,我也没说不用真力,我的意思是,比掌力拳脚,真力外溢必多,不如改用兵刃,虽然也不免还有真力的外溢,却是肯定要比拳脚好很多。”
方向前心中暗许,这小孩年纪至多也不过十八、九岁,这见识已然直追大通精庄养气殿的道和尚,当真是身出名门、底蕴深厚哪。
他却也不想想,既然同样都是身出名门、底蕴深厚,为何南宫芷就没有想到此节?哎,这就叫悟性禀异啊。
南宫宫主眼中笑意渐浓,心道,果然苇儿不负我的期望,且让他一试再说。当即笑道:“芷儿、苇儿,如今各位客人还在,咱们一味坐而论道岂不是大有怠慢之嫌?岂不是对人家的大不敬?究竟此阵要如何破,刚才芷儿已然探出了一条路,下面,就交给苇儿来安排好了。”
南宫芷听得母亲不说自己破阵失败,只说自己探出了一条路径,言语间大有维护自己之意,心中一喜,对小弟的妒意渐消,心头跟着又是一惊,哎呀,自己今日究竟是怎的了?怎的竟对小弟如此刻薄?嗯,通道仅仅只是今日才如此么?可是,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想到自己从小带着弟弟玩耍嬉戏,想到弟弟总是伸着小手一个劲儿叫着自己姐姐,南宫芷心潮澎湃,竟是眼里渐渐有了泪光。
那一边,南宫苇听得母亲吩咐,当即转身一抱拳,道:“两位师尊,还请二位出手一战如何?”
身后的一排座位间,顿时站起两名红袍修士,齐齐一抱拳,道:“少主有令,敢不从命。”
此二人一人面白有须,一人却是面色蜡黄。迈步入场间,白面人摸出了一支判官笔,另一人却是扯出了一对环手铲。摆明了这是一长一短两种不同的打法了。
段千户竟也不惧,哈哈笑道:“二位还不动手?眼看着那支香可是已经过半了,到时候,再说要换人,只怕已是没那时间了哦,哈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