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术
白猫缓缓说道:“在日记里,宗强写道,当时一看之下,他顿觉五雷轰顶。自然是想到了师父从小将自己收在身边,对他的星座、修为,当然是了如指掌的,难不成,正是要将自己当作那个将来准备用来置换的躯体?当作‘肉身’!”
“只不过,当时的宗强,修为尚浅,还远远尚未达到能打通玉堂穴的程度,况且,当时的师父,年纪还不到50,即便要施法,按《黑魔法》所说,也是不能够的呀。”
“想到了这一层,宗强这才觉心内稍安。无奈之下,也只好是选择走一步看一步,看一看下面师父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再说了。”
“可惜的是,那《黑魔法》显然不仅仅只有一部书,在宗强所阅的那部书里,却恰好并没有记载如何施法的内容。防范起来,自然又是难上加难了。没有别的办法,自从看了此书后,宗强自然是处处小心,天天设防了。”
“岁月流逝,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宗强长成了一位健康、帅气的大小伙子。随着自己的渐渐长大、随着自己修为的不断提升,随着老贼年龄渐渐接近60周岁,宗强内心的焦虑感与日俱增。”
“最后,他准备不辞而别,逃出师门。”
“可惜,就在此时,他遇到了我,并很快就深深地爱上了我。”白猫目光望向远方,沉浸在短暂的甜蜜之中。
“据宗强日记所说,在那本《黑魔法》中,还记载着另外一条辅助秘法。那就是,为了弥补换魂后施法者法力的亏减,强烈建议施法者在施法前就要准备好一位‘人池’。当然喽,所谓‘人池’,必须得是异性,也要让其在平常就要多多修习,只要能控制得住,‘人池’的功力、修为自然是越强越好。”
“等换魂成功后,施法者的修为往往只能保存过去原有功力的六至七成,此时,就需要施法者通过与‘人池’的交媾,通过吸取‘人池’的功力来快速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了。当然,此法最多也只能在一位‘人池’身上施展,再多也是无益。”
“据宗强观察,在本门内,原本老贼是早已准备好让一位小师妹当作‘人池’来用的,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我加入师门后,老贼似乎已将矛头指向了我。而作为‘人池’之人,其命运也是极其悲惨的,在被吸干了体内的修为后,往往会在往后数年内快速衰老而死。据说,过去,本门内就曾经有过几位女性长辈在师父‘仙逝’后不久即因伤心过度、憔悴而死的传闻。现在想来,她们其实应该就是已经做了老贼的‘人池’了。”
“既然知道了这一切的恐怖,宗强自然不想丢下我一人自行求生。他反复向老贼提出要娶我为妻,一方面,就是因为好多话不能直接对我讲,怕我不相信他……嘿嘿嘿,宗强就是这么体贴人,可是,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他呢?如果他早一些对我说清楚,只怕,就不会有后面那些……那些伤心的事情发生了。”
“另一方面,宗强也多少还是存着一分对老贼的侥幸之心,毕竟,多年的养育之恩,那也是没齿难忘的。因此上,宗强内心深处,时时渴望着这一切原来都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臆想,全是自己一个人在以小人之心在度师父之腹。所以,宗强推想,万一师父真的让他和我结了婚,那岂不是说,之前他自己所做的一些猜想就应该全都是有问题的,至少,在对‘人池’的猜想上,就是很有问题的,因为,那‘人池’,必须得是处子之身。即便退一万步来讲,他猜错了,至少,他的妻子也应该是安全的。”
“可惜,宗强还是太善良了。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因为我的受伤,更加牢牢地牵绊住了他,终于被老贼瞅空得了手,强占了他的身体,反将他置换到了老贼原已衰老不堪的躯体之内。”说话间,白猫神色黯然。
“既然读了宗强的日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从此后,我自然是不会再让老贼沾我的身子。哎,也许是我对他的态度转变得过于突兀的缘故吧,没想到,这反而引起了老贼的警觉。”
“有一天下午,我在病房里陪宗强,正在把自己苦苦思索后才想好的、有关如何逃走的计划全盘向宗强托出,不曾想,忽然听到有人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以为还跑得了吗?”一扭头,我这才发现,原来那老贼为了跟踪我,竟然用了一张‘隐形符’,一直就这么立在我的身后,将我和宗强的谈话,全部都给听了去。”
“眼见事已败露,我万念俱灰,更不愿最终成为老贼的所谓‘人池‘。当即,我深深最后看了宗强一眼,向他作别。然后,我一掌猛地向身后拍出,同时身形向着侧前方直窜过去。宗强的病房,在医院的五楼,我的侧前方,有着一个并未完全封闭的阳台,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即便就是死了,也决不做那老贼的什么‘人池’!”
“因此上,我向后挥出的那一掌,当然不奢望就能伤敌,只不过是想阻他一阻,好为自己赢得一些跳楼求死的时间。”
“哎,只可惜,那老贼功力虽然尚未完全恢复,又岂是我那种修为所能度想的。老贼侧身让过我那一掌,嘿笑道:‘你往哪里走?’说着一指点向了我的背心。”
“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我不敢停留,强忍剧痛,奔向阳台飞身一跃。眼看着快速向我扑近的地面,我竟然有了一种轻松的解脱感。”
白猫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可是,当我落在楼下一棵不大不小的雪松上时,我这才发现,我的整个身体,竟然变得如此轻巧,竟然就在这一瞬间,变化为了一只白猫!”
“原来,那老贼竟然不想白白放过我,情急之下,就想暂且将我点化为猫,是想着日后捉住我,好再让我继续充当那个什么肮脏的‘人池’。”白猫恨恨地道。
“这往后,我逃得远远的,东躲西藏、一直不敢露面。其间,老那贼组织人手大范围地寻了我几次,都给我逃脱了。后来,渐渐地,兴许是放弃了,他们才不再找我,又过了几年,我这才打听到,宗强在我逃走的当天,就被主治医生定性为器官全面衰竭而至死亡。宗强走后,那老贼自然是全面接收了他自己的所谓‘遗产’,继续当他的一代宗师。现如今,那宗门也不知道发展成个什么样子了?我一直心存恐惧,至今也不敢回去一看。”
方向前道:“悲催、悲催,实在是太悲催了!猫姐,我向**他老人家发誓,我一定在精神上大力支持你。”